《[虐恋]今夜离港》第59章


“人小,口气不小。我倒没看出来你能有多大功效。”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邓Sir一路升到总督察位置,都照警员手册做事?这单生意,横看竖看你都不吃亏,邓Sir怕报告不好写,还是男人一过四十便畏首畏尾没冲劲,只想熬到六十岁拿退休金回乡养老?”
激将法,依然老招数,但屡战屡胜,邓明宪转眼已变脸,皱着眉,连同眼尾嘴角皱纹一起收紧,整张脸交通拥堵,硬朗的五官一时失真,狰狞可怖。
他的利弊权衡十五秒完成,面对个未成年小女孩,他占绝对优势,“你舍得出卖他?”
“邓Sir想知道内情可以自己查,相信内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她站起身,百褶裙滑过冰冷的椅,最终落在小腿肚上,轻轻,无风也摆荡。琥珀色双瞳似琉璃澄净,藏着透亮光泽,根本与她年龄不符,究竟超出多少,他也讲不清楚,“不过要劳烦邓Sir帮我找个人。”
“谁?”
“秦子山。”
邓明宪疑惑,“他失踪,下落不明。”
温玉道:“尸首在陆显手里,找到他,我要为他沉冤昭雪。”她眼圈微红,后牙咬紧,似乎真有千万恨,不共戴天之仇,情真意切足够以假乱真。
邓明宪生性多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也有诸多考虑,审慎之后再审慎,并未留下确切答复。
城市另一端,喧闹嘈杂的婚宴终于散场,陆显疲累之极横躺在休息室沙发上闭着眼养心神,而戚美珍的新娘妆未来得及卸,鲜红口唇,白炽灯下张狂着专属于她的明艳耀眼,无论前人后人多少少女少妇飞蛾扑火前赴后继,她终将立于不败之地,因今夜,她已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妻,任他有过多少女人,兜兜转转,娶进门的只有她戚美珍一个。
真是天大的荣幸,女人的大脑构造太奇妙,要在悲惨同类中凸显自己的不悲惨,似乎就是无上光荣。
端一杯热茶递到他身边,朱红色指甲衬着银色暗纹衬衫,对比醒目。她解开三粒扣,温温柔柔呼唤,“阿显,阿显,起来喝杯茶,冲过凉再睡。”
他睁开眼,漆黑一片,找不出半分睡意,近距离审视,森冷目光,不由的让人心生惧意。
戚美珍端杯的手抖一抖,茶水便晃出半分,落在黑色西装上,隐隐一片深色。
陆显说:“我的烟呢?”
戚美珍便递上香烟打火机。
贴着正红双喜的休息室里,只剩他与戚美珍两个人,喜糖堆满了麻将桌,瓜子与花生壳落满地,电视机也关掉,冷冷清清与先前的热闹簇拥天差地别。
他只顾望着金色的卡尔威登打火机发愣,忽而电话铃似午夜凶铃,突兀响起,戚美珍抱怨,“现在几点?打电话都不会看时间。”接起电话,往来一两句,便捂住听筒,对陆显说:“找你,不知是谁,居然找到酒店来。”
陆显接起电话,并没有要和另一端对话的意思,画面停滞,他直直看着她。
戚美珍疑惑,“我还需要回避?”
他不语,请她出去的意思昭然若揭。
“大D哥做上话事人,行事举止都大变样。好,我懂,我走就是。”她自嘲地笑一笑,端着那杯他不愿意接的茶,带上门离开。
那边人等久,却没脾气,依旧笑嘻嘻,“恭喜恭喜,大佬新婚,今晚预备大战三百回合,要不要先来一罐伟哥撑场面?”
陆显心烦,“有话直说。”
“OK,OK,我不吵你。不过你的小心肝小宝贝今日勇闯警局,还邀邓Sir共度良宵,好犀利,你要当心喔,大D哥。”
“谈了什么?”
“谈什么我不清楚,但邓回来之后面色凝重,等几天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你盯紧。”
“D哥,你到底搞不搞得定?不要为个妹妹仔,赔掉自己,我是走偏路,没得争了,但想要你那个位的人不少,你自己考虑清楚,免得玩出火,因小失大。”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自己小心,有事再联系。”
陆显变与未变,只有他自己明白。
而温玉孤身一人坐在偌大拘留室里,三面冷墙与铁栅栏围住她的小小天地,每一声脚步都如同踏在心里,沉甸甸压迫,越来越近。
泛蓝的画面,只差罗兰姐(注)穿民国装绣花鞋,就可演一出午夜惊魂。
52挣扎求生
皮鞋底敲击水泥地;哒哒哒,是催命符冷冷雨夜中逼近。
她在她轻易得来的三千尺豪宅——无人驻守的拘留所里畅想本港在东西方政治文化冲击下可否走出困局另辟蹊径;拼出一片天地;她化身为头顶光亮大肚流油的政治家。
周边多少浮华,不如蜷在小床睡过这一夜。
然而铁门将他分割为不完全的影,一身裁剪合体黑西装;修饰整齐的短发;再配合一张无可挑剔脸孔;隔五米间距;右手插兜,拧紧了眉头,对监房内半躺着的温玉做深切研究。再继续;大可写八千字论文,交给中文大学社科系老教授。
《论一个女人的喜怒无常》,最滑稽是署名陆显,满纸愚昧无知。
越晦涩越深究,他立志要读懂她。
警员按下开关,闸门滑动,他上前来,带一身烟酒香水味,拖她手,“班房住过瘾没有?现在跟我回家。”
温玉翻过身来,睨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嗤笑,“英俊潇洒,官骨仔仔(注),看来陆生今日很得意,忘了祝你与戚美珍,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抬头望一望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目光再次落到陆显狭长深邃双眸中,“我记得也是在警局,你给我斟茶道歉,我祝你冚家富贵。我好好奇,陆生你为何没有斩死我?”
陆显答,“因我中意你,想抓你回家养在地下室。”
温玉的笑容惨淡,更大可能是被苍白日光灯染成不带血色的凄凉,她低声叹息,说给自己听,“早知如此,我绝不靠近天台半步。”
电压不稳,灯闪一闪,似乎也在嘲笑她的落魄。
而陆显要带她走,一把拉起她,“有话回家再谈,你见过谁在监狱诉衷情?”
她靠着他,笑笑说:“怎么?陆生也会怕?”
陆显扶住她,感慨,“不怕蹲监,只怕你一个。”
长长走廊,他牵着她的手,似乎要走过漫长一夜。
通道尽头,关师爷办好手续,只等签字。
但陆显先她一步,确认书上大笔一书,龙凤飞舞陆显两个字,停在监护人一栏。
还有什么事做完为等她惊讶神情,请一次性出示。
“你几时成我监护人?”
陆显握紧她的手,先一步在前,头也不回地说:“你不如猜猜我从你爹地妈咪手中花多少钱买你。”
车上一路低气压,两个人各自憋一股气在胸口,关师爷坐副驾,战战兢兢不敢多话,只盼司机猛踩油门,提前抵达。
凌晨三点,尤美贤与温妍终日无事早早入睡,客厅空无一人,温玉被他一路拖行,最后甩在棕红色皮沙发上。
陆显脱掉上衣,扯散领带,本该是耐性用尽时的随手之举,配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太阳神的身躯,却能如此迷人,引人犯罪。听关师爷汇报,“已经跟事主、警方都交涉好,温小姐未成年,不会留案底。”
“她还小,不能留污点。”他心烦,拿住一盒烟,抽出一根来又扔开,烦闷扥不到纾解,濒临爆炸。
关师爷点头,“我明白,一定办好。”
温玉却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冰冷的利刺一般的讥诮,对准他心口。“不留污点?这句话你来讲,未免太可笑。我已经在你精心安排下背上一级谋杀罪名,除非逃到巴拿马,不然欧亚北美都与本埠签有引渡条约,天涯海角都抓回来认罪服刑。我这样讲,你如意了?”
“没错,我如意!你拿三万块上飞机要去英国做短期旅行?还是有谁在伦敦等你?不然你逃去英国是准备给鬼佬做黑工还是下海卖身?”很好,是时候做了断,话不讲明,心都要被闷窒息。“有钱不花,有上等生活不愿意过,温玉,你是不是那根神经出错?”
温玉猛然站起身,斗志昂扬,“你也知道用‘逃’这个字,好吃好穿我为何要逃。不是你拿我当廉价妓*女,日夜不停地折磨,我会选这条路?不如你问问你自己,犯下多少丧心病狂肮脏龌龊罪行。”
陆显跟着起立,一间客厅除去房梁算他最高,鹤立鸡群,突兀扎眼。
“你得健忘症?我对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