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骄妻_千金扇》第43章


然而月荷是个多么知道主子心思的小丫鬟啊,一眼就瞧出了自家主子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嘟着嘴巴抱怨:“夫人就知道拿月荷打趣寻开心呢!”
西厢房很快便变得气氛活跃起来。
因为魏娘子派人送账本过来的时候,顺道把齐朔开的第二张药方子配的药也给捎了过来,因此也省了阮诺一段路程。
药喝了一碗又一碗,阮诺很快就发现喉间剩下的那一丁点儿痛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样一来,尽管她依旧不能开口说话,可是整个人还是觉得轻快了。
又有谁愿意一日日忍受那样的痛楚呢?
嗓子一日比一日好,固然令阮诺很开心,可是面对一天比一天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更勤快的沈缙,阮诺又觉得有些头疼。
这沈大将军竟然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不能说是殷勤,但是温和的态度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阮诺原本还以为沈缙是存了什么坏心肠要来耍着她玩,可是渐渐地却发现这个人或许是真的变了。
虽然说沈缙以往糊涂过,但是毕竟没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阮诺起初还能冷冷淡淡的面对他,久而久之也绷不住了,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比以往缓和了许多。
目光幽幽落在花瓶里插着的腊梅上,想起沈缙一早儿送了这枝梅花来时微微发红的俊脸,阮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而笑意却很快就散了。
寒梅傲雪倒是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日在宫道里遇见的那人。
谢澜竟也来到了这里,前世他也死了?
阮诺无心深想,可是千头万绪却一齐涌上心头,纠纠结结,对于谢澜的出现,她的心里疑惑重重。
此谢澜当真是前世的谢澜麽?抑或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他是大齐金陵谢家的少主,今科的状元郎,怎么会是昭国的谢秀才呢?
忆及旧时的梦境,阮诺有些失神。
“夫人?”
耳边传来的一声轻唤,令阮诺回过神来,迷茫的目光对上月荷疑惑的目光慢慢地恢复了清明,才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月荷。
月荷见阮诺无事,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一边递到阮诺的跟前,一边疑惑地道,“奴婢方才出门置办绣线,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小乞丐把这封信塞给了奴婢,说是让我交给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可不就她家主子嘛。
阮诺接过信,听着月荷的话也有些疑惑,然而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青竹香味儿,她的手不由攥紧了信,指尖亦是有些发白。
月荷见她神色不对,担忧的问道:“夫人,可是信有不妥之处?”
阮诺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可到底不好与月荷细说,只挥了挥手,盯着信,半晌才做了个口型。
月荷瞧得清楚明白,知道阮诺说:“许是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
月荷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和阮诺一起长大,怎么不知道自家夫人还有一位故人?
既然是故人,为什么不亲自登门,偏偏还要借一个小乞丐的手来送信呢?
月荷心里疑惑不解,那边阮诺对着手上密封的信笺却发了呆,出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信笺
拆开信封,取出桃花信笺,阮诺展开信,才恍觉鼻尖萦绕的青竹香味似乎愈发浓郁了一些。
目光落在信笺上; 并不算陌生的遒劲字迹教她心头一阵。
这的的确确是谢澜的字!
阮诺眼眶一红; 看着信笺上言简意赅的几行字; 心内五味纷呈。
“清溪春暮,桃花芙蓉,昔年一别,隔世相见; 别柳江溪,待卿日暮。”
紧紧地握住手上的信笺,阮诺轻轻地咬住了下唇,谢澜这是要和她见面?
前世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相见也只有清溪湖畔的初遇,之后即使两个人订了亲; 阮诺也都一直避着谢澜,这其中固然有阮心劝她忌讳点的原因,更多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对谢澜是个什么想法。前世她因为老爷子的缘故几乎成了一个老姑娘,好容易有个愿意娶她的愿意倒插门的还长得不错的男人来上门提亲; 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应下了婚事; 直到被推下井的那一刻,她放不下很多,也想起很多,可是谢澜于她却是个模糊的身影。再世重生到大齐,却一次次因为纠结阮心害死自己之事一次次想起谢澜,反而使得这个人在自己的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
合上信笺,阮诺抬眼望向窗外,天光乍晴,的确是个好日子呢。
见或是不见,阮诺有些犹豫。
如今她实在不该与他有所牵扯,只是那人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她与他是一样的人……心里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阮诺决定还是赴了这次的别柳之约。
唤了月荷进来与自己梳洗换装以后,阮诺披上一件杏色披风,随手取了放在桌子上的信笺便要出门。然而她才刚刚踏出西厢房,迎面便碰上了一身蓝色锦衣常服的沈缙。
沈缙看着阮诺这样一身行头,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阮诺下意识地将握着信笺的手往回缩了缩,迎着沈缙疑问的目光颔了首。
她的动作虽小,可却没有逃过沈缙的眼。他眼波微闪,也不点破,只问她:“要往何处去,我今日正好休沐,可以送你过去。”
忆起沈缙当日说的要她离谢澜远一些的话,阮诺摇了摇头,在沈缙要眯起眼的时候,比划着道:“我只是想上街随便逛逛,就不劳烦将军了。”
“时俨。”沈缙的声音清冷,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阮诺一时反应不过来。
沈缙目光从阮诺的脸上移开,落到院中开得正欢的梅花上,声音清朗少了三分冷意,落入阮诺的耳中教她心弦微动。
“你我,你我本是夫妻,何须如此见外,日后只称我的字就好。”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时俨,是我的字。”
阮诺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沈缙,有点儿被他转话题的速度惊吓到,可是注意到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她却抿嘴一笑。
其实她一个哑巴,貌似还是比划将军比较方便呀。
沈缙见她嘴角含笑,自己很快也意识到不妥的地方,只是到底没改口,目光游弋了一会儿,才道:“以后你总能说话的,便是不能,我也希望你能记住时俨是我的字。”
这样的沈缙有些别扭,但在阮诺看来却觉得有些可爱,她别开脸,勉强忍住了笑意,才颔首算是应下了。
沈缙见她应下了,嘴角轻轻地扬了扬,才又转回一开始的话题:“今儿街上据说是有集会的,人多也杂,我陪你一起去罢,恰好我在府里也闷得慌。”
他知道有人给月荷塞了信转交给了阮诺,本以为是阮岑要做些什么,可这会儿看着阮诺竟然打扮了要出门又觉得不太像,可是她躲躲闪闪的样子还是令他心里疑惑,这才执意要陪着阮诺出门。
阮诺这些日子对沈缙这个人多少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一旦下了决定就鲜少更改的固执,心里有点儿无奈,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推辞。
至于原本放在手心的信笺,已经被她揉作一团,跟着沈缙往门外走去路过荷花池的时候,阮诺咬了咬唇还是随手将染着淡淡青竹香味的信笺扔进了池子里。
走在前面的沈缙耳尖一动,嘴角微微一勾。
到了二门外,看见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儿了,阮诺惊讶地望向沈缙。
这是早有预谋?
沈缙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也不作隐瞒,只道:“我原是准备领你一起去医馆,那位齐大夫,我总该见上一见。”这几天,长风已经将齐朔祖宗八代做了什么都给挖了出来,他曾经将人治傻治中风甚至差点儿没把陆家老太爷的脖子给抹了的事情自然也没能遗落,一桩一桩听得沈缙嘴角直抽。这样一个久负庸医头衔的大夫,他不亲自见上一面到底不大放心。
阮诺闻言,了然,跟着沈缙就上了马车,透过窗帘看到外面繁华的街市,阮诺有些发怔。
如今沈缙在身边,她是不可能再去赴别柳之约,只希望谢澜等不到人就回去吧。
然而,脑海里蓦然划过前世一个小小的片段,阮诺的眼底又浮现了一抹忧色,谢澜他,应该不会傻傻地一直在那儿等吧?
有心派人去知会谢澜一声,可顾念及彼此的身份又觉得不妥,阮诺纠结得几乎要将裙带揉作一团。
突然一只大手覆上她的手,温热的触感几乎让阮诺惊得差点儿蹦起来。
桃花眼一片迷茫地望向沈缙,后者淡定自若,神色安然。
阮诺觉得这马车里有点儿闷热,别开脸就往马车外望去,想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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