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可以,这很唐门》第66章


韩墨偷偷瞄了苏情一眼,苏情倒是很坦然,“这些日子,不用掩藏身份,确实自在许多。何况,韩堂主也对我多有照顾。”
唐九渊看着这二人的举动,有些错愕,“你们……”
“帮主,”韩墨闷声道:“是我对苏姑娘——”
唐九渊截断了他的话,“我没说不行。不过你要想好,你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没准哪天这人说没就没了。”
苏情笑道:“韦姐姐说话还真是风趣。”
唐九渊摇了摇头。她没有太多意思,只是希望自己这位忠心的下属日后不要后悔。对于他们这些在生死线上行走的人来说,爱情实在是个太奢侈的东西。
场中的气氛却因为苏情那一句“韦姐姐”而诡异地沉寂下来。
“和你们猜的一样,”半晌,唐九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我姓洛名苇,河西人。”
“你为什么要来踏雪帮?”李四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唐九渊的目光从自己下属脸上扫了过去,淡淡反问道:“我不能来么?”
“撇开唐二少爷不谈,”唐九渊继续道:“我的两个哥哥便是踏雪帮的人,洛英仁和洛英德这两个名字还挂在踏雪帮的名册上。何况——”
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看向李四,说道:“何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李四沉默。
唐九渊的狠辣无情、不择手段,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甚至还参与了一部分。所以他很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骨子里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踏雪帮,”唐九渊放下茶杯,屈起指节叩着桌子,轻轻说道:“踏雪帮跨在龙背上,如果只能永远在污水里打滚,我不甘心。”
她看向李四,说道:“这些日子,你跟相爷打了许多交道,应该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李四点头。
如今的踏雪帮,不过是贵人手里的一条狗,即使吞并了神枪会,也不过狡兔死走狗烹而已。
“所以,”唐九渊笑了笑,“无论是唐门、相爷还是龙椅上的那位,我都不信任。他们现在能给我权势和力量,日后自然也能拿回去。我只相信自己手里的东西。”
唐九渊站了起来,准备结束这次会议,“李四,踏雪帮日常的事务,还是你来负责。明天我就要面见陛下,日后,如果京城出了什么变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她笑了笑,“那时候,我相信你的决断。”
李四点点头,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
“骑在龙背上,可能被掀下去,也有可能一飞冲天。”唐九渊最后说道:“不过,无论如何,这才是我们自己手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瞎几把撸了个封面。
终于把专栏的画风统一了,真·画风湥妗?br /> 暗戳戳说一句,封面是用我和基友的古装照做的。
【朕的基友就是辣么美丽】
专栏头像是我本人。
【滑稽】
☆、第六十三章·酒兴
入京这几日来,唐九渊行踪不定,让许多原本想与她攀上关系的人很是失望。
其中最失望的是洛明流。
作为洛家庄仅剩的三个人之一,洛明流对唐九渊的失踪行为很不满意。可惜相府规矩森严,唐九渊不来,他也不可能主动去找她。
他不知道韦笑笑也是唐九渊的假名。
唐九渊素来不在意洛明流和洛青青父女的感受,失踪这几天里,她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处理踏雪帮的事务上。等到就职之后,她与踏雪帮接触的机会就会少很多,因此唐九渊须得在这几天里把这个帮会稳下来。
所幸她是和唐何必一起来的。
唐九渊决定把唐何必留在踏雪帮里,却遇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当日厉无忧对唐何必的一番指控,已经在踏雪帮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要推翻这样的印象,确实有些难度。
尤其是在李四不支持这一决定的时候。
李四一直想把踏雪帮的大权抢到自己手里,即使上次在合欢楼被唐九渊说得热血沸腾,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唐九渊并没有试图从李四那里打开口子,而是把唐何必留在韩墨身边,然后花费了数日的心思和口水向众人解释上次的事故,终于化解了他们的敌意。
她相信唐何必的能力,把他留在踏雪帮,他就算做不到独揽大权,至少也能和李四分庭抗礼。何况还有他们之间的那一层关系在。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已近日暮。
唐九渊仰头看着西边的天空。夕阳斜斜地照在京城层层叠叠的屋檐上,把每一块瓦片都镀成金红,精致而苍凉。
唐何必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仰起头看着夕阳,然后说道:“下盘棋?”
唐九渊道:“好啊。”
唐何必算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棋力和唐九渊相当的人之一,这盘棋杀得难解难分,计谋陷阱层出不穷。直到月上中天,棋子上都沾了一层薄薄的露水,二人才终于收了手。
唐九渊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突然意兴阑珊,连数子的兴致都没了。
她下意识地想靠倒在椅背上——计算了这么久,对她唐九渊来说,也消耗极大——却发现他们坐着的圆凳没有靠背,于是支着额头撑在了桌上。
唐九渊素来懒得梳头,黑发随意散落着,遮挡了大半的容颜。她随手拨了拨头发,就这样妖妖娆娆迷迷离离地抬眼看着唐何必,道:“我想喝酒。”
唐何必坐得很正,听到这活,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明天就要进宫了,误事不好——”
“误不了事,”唐九渊淡淡说道:“就算误了又能怎样?”
然后她伸手从桌下拎起了一坛酒,砰地一声砸在桌上,微微抬眼,挑衅似地看着唐何必。
唐何必叹息一声。这里是踏雪帮的地界,唐九渊总能从奇怪的地方找出一坛酒来,他早已习惯。也不知道这个妖孽在当帮主的时候到底藏了多少酒。
唐九渊抓住棋盘,猛地向外一抽,棋子端端正正地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她伸手到桌下,将棋盘靠着桌脚放好,然后又拎出一坛酒,也不看唐何必的面色,直接砸在他面前。
“喝酒。”唐九渊说道。
“喝酒误事。”
“误你奶奶个事儿。”唐九渊一掌拍开酒坛,仰头便灌。
唐何必看着唐九渊把喝空一半的酒坛重重砸在桌上,说道:“我奶奶也是你奶奶。”
唐九渊一愣,然后笑了笑。
“你最近……特别放肆。”唐何必依然端坐着,盯着自己的膝盖。
“我一直都很放肆。”
“那是……不一样的……放肆,”唐何必思索着应该怎样表达,“你……以前是对别人放肆,现在是对自己放肆。对自己放肆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唐九渊沉默,然后喝酒。
在局势纷乱至极的时候,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喝酒,无疑是一种极其找死的行为。如果万山侯在此时突然出现,唐九渊敢说,自己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
可这要她怎么跟唐何必讲?
唐九渊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有最纯粹的无情,才能对自己的死亡无动于衷。可惜这世上既有如此美好,即便只是虚幻的美好,也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这让她如何放弃这般美好而去迎接那个冷酷的结局?
你不该来的,她在心里这般对唐何必说道。
至今为止,唐九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从梁上跳下来,这实在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她只希望那个跳下去的决定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而不是那个见了鬼的中央电脑搞的鬼。这是她仅剩的尊严。
连喜怒哀乐的权利都没有地活着,还是清醒着死去?唐九渊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是这一次,她犹豫了。那虚幻是如此地美好,美好得让人义无反顾地沉醉其中。
她不想做这个选择。
所以这些日子里来,唐九渊愈发放肆,希望能够幸运或者不幸地被人一刀砍死,这样她便不用自己选择了。然而幸运或者不幸的是,她仍然没死。
唐九渊趴在桌上,伸手向唐何必一指,说道:“唐……兄,你的眼睛里有月亮。”
唐何必没想到她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愣了一愣。便在这一愣神间,唐九渊已经趴倒在桌上,闭着眼,头歪到一边,像是喝醉了。
唐何必伸手便打算去扶,唐九渊突然睁开了眼睛。
唐何必一双手便这样伸在她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手!”唐九渊看着面前的那双手,赞了一声。
唐何必于是更加不知所措了。
好在唐九渊说完这句之后,终于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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