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我叔》第44章


我恨不得咬他一口。
“心儿!心儿……”
无论是被刺客频繁暗杀,还是被奸人组团围剿,哪怕是唯剩下半条命或生死一线间的时候,傅东楼都不曾这样慌乱过,他抱着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声音也在颤,不停地叫我的名。
记得当时有雪落在我的脸颊,冰冰凉,而傅东楼明明就在我耳旁说着话,可我却觉着那声音万分缥缈,像梦一般不真切。
“皇上……”我语调谨慎而又无辜的张嘴,用尽了全身力气,“我走以后……你一定要保全和顺王府……他们都不能死……”
傅东楼却不答我的话,只是惊慌地大喊着:“来人!快宣太医!!速速宣太医!!!”
我虚弱地喃喃,痛得已傻,沾着血的手紧抓着傅东楼的衣袖不放,“我比你的……那些嫔妃如何?她们……也会为你奉上性命吗……傅东楼。”
我的遗言绝对能感动天感动地,在临死的这一霎,我认为我终于偿还了此生所有的债。
只是王爷和王妃的养育之恩,我只还了滴水,还盼来生再来回报涌泉。
也算终于有幸,我在临了之际,听见了戏本子里皇上常说的那句经典台词,“朕不许你死!你就不准死!你听见没有!”
有人生来就会爱,有人至死都懵懂。
后者,便是指我。
“咚———咚———咚———”
撞钟声悠远地响起,新年已至,大雪未停,我阖上了疲惫的双眼,仿佛在看尽世间百态后,终于得以在这一天圆满死去。
这段时间,皇宫里翻天覆地。
据说,行刺皇上的刺客跑掉了一个,另外两个刺客眼见不能全身而退,就纷纷咬碎了口中的剧毒,瞬间七窍流出黑血,气绝而亡。刺客的尸体均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分明是一场计划周详的刺杀。
据说,太医院为救人忙前忙后不知累趴了多少人,可被刺的惜缘郡主一直没有醒来。有位嫔妃好心建议说,若是惜缘郡主就这么走了,可一定要按照公主的礼遇厚葬才行。当天,那位嫔妃就被皇上下令处死,太后娘娘硬是劝了好久,皇上才将那道圣旨改为将其打入冷宫,永世不可出。
据说,皇上日夜不眠,除了上朝就是呆在惜缘郡主的榻前。劝皇上保重龙体的其余嫔妃跪了一大片,皇上都视而不见;太子殿下哭得都快抽过去了,皇上连头也未回。百姓们纷纷表示,真看不出来原来皇上他是个好人啊,他都能对护驾有功的侄女上心到如此地步,这正是救命施恩重情重义的明君所为,而非暴君。
据说有很多据说,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大家都相信一点,若是惜缘郡主再不醒来,大岐国的当今圣上绝对就要先驾崩了。
……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死亡。
夜空灰蒙,没有一颗星星眨眼,四下是突然升起的雾气,我仿佛置身于丛林,听得见毒蛇吐信,听得见猛兽低吼,却不知危险何时会突来。
我告诉自己,若谁能带我走出这片丛林,我便嫁给他,不论他的身份贵贱高低美丑,给我希望的人,就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不断地回声由远及近万般渗人,白骨参差不齐地从黑土中伸出手,我被牢牢抓住了脚踝不能移动毫厘。
发出笑声的女子终于来到了我面前,她和我一般大,满脸流脓的疮疤爬满蛆虫,她对我说:“你怕不怕?”
我颤抖着答:“我不怕你,这是梦。”
“你已经死了,”她笑得滟滟,“顶着我的名字,你以为可以逍遥多久?”
我一下子头脑清明,“傅心肝,如果可以选,我宁愿当一辈子的流Lang孤儿,也不愿踏入皇室半步。”
“你撒谎!”她朝我喊着,整张脸就如蜡融化一般慢慢滴下,周围全是恸哭哀嚎、谩骂、呼喊、叹息,这是梦境,但胜似地狱。
一道温柔的光线朝我照来,还有温柔的声音,出自傅东楼的口,“心儿,你在梦什么,为什么不愿意醒来?”
耳旁渗人的鬼哭哀嚎,终于化成了喘息,好像在渐渐远离。浓雾被拨开,绿树鸟鸣,百花盛开,那当中站着相貌英俊无人能比的傅东楼,他正向我摊开手,嘴角含笑,“心儿。”
……
我睁眼的时候,屋外正下着大片倾盆的雨。
身着皇袍的傅东楼就静静坐在我的床边,手背抚摸着我的脸。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原先凛冽的眼现下却变得好惹怜,而那长出来的胡须也为他苍白的面皮增添了数抹沧桑。
他愣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眼,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勉强撑着床坐起,对他挤出了一个估计也不怎么好看的笑意来,“不打紧的,我还活着。”
傅东楼顿时眼眶湿润,几乎就要滴下泪来,他猛地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不许再这样吓我,遇见危险你就躲远远的,这是圣旨,你听见没有!”
能让你深陷进去的感情,绝对不是那种死心塌地的臣服和仰望,而是一丝丝一点点无可奈何的小心疼和小怜惜。
我没有力气,也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剩双手缓缓环住他的腰,“那我的遗言还算不算数,你会不会保护和顺———”
傅东楼打断我的话,用最肯定的语气对我耳语,“会,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护和顺王府周全。心儿,不要再吓我……”
水不干,雨连绵,我心软如泥。
☆、70 【提出这种混账要求】
我一直都在说,我至今都没有爱过,是因为我找不到真爱我的人。那些突如其来的表白和连续不停的示爱都是假的,均不能勾起我的一丝情动。
可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冬天,我重新认识了傅东楼。在印象中那座从不拿正眼看人的冰山,终于不再腹黑惹人厌。
我也找到了一直想要找寻的大爱无言,它隐忍低调,映着霞,闪着电,就如房檐上悬着的雨滴,积至饱和后,终于滴落在我胸口。
养伤时日,我回忆起与傅东楼的所有过往,从儿时到至今,一件不漏。那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经过岁月持久地添砖加瓦,终于铺成了一副情意绵绵的画作。
而那支刺入我身体的箭,其实离心脏就差毫厘,但只要稍有一丝偏差,我肯定早就下去陪那个浑身怨气的真郡主去了,好在,上苍终于怜悯起我那狗血的命运,它让我重生,还给了我爱……
“乖,把手拿开,你捂着朕怎么看?”
傅东楼面带隐隐的笑意,那好听的声线,也非常对得起他的外形。
这数十余天他总过来陪我,皇袍威武地着在他身上,更显干练沉稳。还有,傅东楼一反往常地蓄了须,带着一丝成熟与……性感,这别样的气质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皇上……”我捏紧了衣襟,果断拒绝,“不行。”
傅东楼真的变得太过不同,自从跟我“摊牌”以后,他对别的嫔妃更加疏于应付,各宫娘娘们为了得到皇上的恩泽一夜,想招想得头顶都快要斑秃了,却仍无从突破。
就连敬事房的总管太监,也都愁得茶饭不思日夜难眠,足足瘦了二十多斤肉出去。
更甚的是,宫闱秘闻开始盛传,皇上鲜少宠幸嫔妃的缘由,其实是因为他的那方面……不太行。
御膳房在听到传言后急忙出击,做出了各种壮阳大补的菜肴呈了上去。之后,没见着皇上有所变化,倒是御前侍候的吴公公日日鼻血长流,令人难以捉摸,不知为何。
我惆怅地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他某方面冷淡的传言靠谱,想必也就不会这般……直言地向我提出想要看我胸口的这种混账要求……
“朕只想看看伤口愈合得怎样,不看别处,”傅东楼拍拍我紧张的手背,柔软低沉的声音直直穿透我的耳膜,“况且也没什么好看。”
我再次捏紧衣襟,摇头道:“我不。”
傅东楼疑惑道:“莫非朕蓄了须,你就觉得朕像流氓?”
“没有,”我双眼瞥向别处,“挺好的……很有味道。”
闻言,傅东楼就笑了,那张好看的脸顿时映上了一些柔软的情绪,他摸了摸我的头,“你难得夸人,朕心甚慰啊。”话毕,就对我上手。
伤口就在左胸上,我皱着眉自然是宁死不从,“你再剥我衣裳,我可就叫圆圆进来了……我真敢叫的,不唬你。”
“嗯,叫吧。”
我捏着衣襟,可傅东楼却直接将我的衣裳从下面掀起,我想捂却已经来不及,肚兜被他看见了。
我顿时脸颊火烫,慌乱到不行,连忙伸手就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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