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第53章


程婉与祝融齐声道:“恭喜皇兄,恭喜皇嫂。”
“真是双喜临门,婉儿,你也要赶紧给哀家添个孙儿呀!”太后笑眯眯道。
程婉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来:“是,儿臣谨遵懿旨。”
皇后看着程婉那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疑惑。她是隐约听说,这门亲事另有隐情,这位皇子妃的脸被毁容,许是与七皇子有关。
不待皇后想明白,祝融已带着程婉起身告辞,太后和皇帝各留了一次,依依不舍地放两人走了。
上了马车,程婉才收起唯唯诺诺、低眉顺目的样子。
忍,忍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人不敢反抗、不敢吐露一点风声,对他们放松警惕,他们才能找到机会,把那个人从龙椅上拽下来。
程婉不知道上辈子的祝融是如何做到的,她甚至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祝融做的。这辈子她会倾尽全力帮祝融,更快、更隐蔽地把皇帝解决掉。
好歹,她当过五年的皇后,对宫里熟得不能再熟。
与祝融处了几日,程婉发现,十五岁的祝融,真还是个孩子。也许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强装出的谨小慎微,是仿着皇帝作出的冷酷与残忍。
皇帝并没有给祝融学太多手段、本事的机会,他一直提防着这个弟弟,防着被咬一口。
康王府里全是皇帝的耳朵、眼睛,他们两人要如何躲过这些人,策划谋逆大事呢?
祝融身上的伤快痊愈时,皇帝宣他进宫赏画,留了他一宿。这一宿,程婉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天蒙蒙亮时,程婉强打精神起来洗漱,祝融还等着她去照顾呢。她准备好药,默默坐在屋里等着,就仿佛这事已经做了无数次般。
宫女掀起眼皮悄悄看了程婉一眼,这位皇子妃,适应得可真快,也省了她们不少麻烦。红绸是一进府就被程婉主动打发回家了的,已经死了一个佳芝,她不想再死一个无辜的人。
祝融回来后,先泡了个药浴。他身上没添新伤,只是人乏得厉害,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尤在不停地发抖。
程婉在祝融出浴桶时,扶了对方一下,用厚厚的毛毯把他给裹了个严实。
“是先用膳,还是先休息?”
“休息吧,吃不下。”祝融闷声道,躺到床上后,想起什么,问程婉道,“你吃过了吗?”
“不饿。”程婉摇头,脱了鞋,躺在了祝融身边,轻轻地搂着他。
祝融的身子僵了一下,成亲半个月了,他还没有与程婉圆过房。他怕进一步触怒皇帝。
“我昨晚没睡好,现在想补个觉。”程婉察觉到祝融的紧张,解释道。她也没想过要和祝融有什么肌肤之亲,甚至连现在隔着被子的接触,她都是强忍着不耐和呕吐感的。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相敬如冰地过了大半年,祝融鲜少会去程婉的房里,只是每次祝融进宫,程婉都会在他房里等着祝融回来,然后陪着他睡一会。
这一日,祝融泡在宽敞的浴池中,氤氲的水气升腾而起,汩汩的流水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着。
程婉在一旁慢吞吞地调着药膏,突然听到祝融道:“他每次都很温柔,可我怎么哀求,他都不肯停止。也许,他是故意诱我求他,让我以为,自己再低三下四些,哭得再惨些,他就会心软放过我。”
程婉的手顿了顿,瞥了一眼屋外,用同样低的声音道:“你是想等他良心发现吗?”
祝融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拨拉着池水,发出更多的声音扰乱视听。
“不等了,等不起了,再等下去,我就死了。”
好不容易下了这个决定,祝融只觉得心里一空,麻木的痛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恐惧。
杀,怎么杀?如何杀?
要是半途就被发现,那么等着他们两人的,就是无尽的折磨,那还不如现在这样隐忍懦弱地承受。
就算侥幸成了,事情败露了呢?太后会把他怎样?朝廷会把他怎样?千刀万剐,剐完,也是个死,就是死得没那么痛快。
“别怕,能成。”程婉将手放在祝融的右肩上,轻轻地按了按。
这声音与重量,压下了祝融心底升腾而起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浸入热水中。这一刻,他模糊想起先帝对他的期许…………做一个男子汉。
可以没本事,没野心,但是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而不是一味的退让、妥协,雌伏于暴力、权势的身下。
祝融不再每日缩在阴暗的室内,而是日日在操练场上练剑、跑步,这曾经如同摆设一般的地方,如今成了康王府最热闹的一处。
程婉不想让皇帝以为祝融的改变与自己有关,她依然扮演着一个怯懦的小媳妇,与祝融的接触越发的少了。
宫里太子病得半死不活,皇帝一时也没心思管康王,等到三个月后,太子痊愈,皇帝想起来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召他来见时,不由吃了一惊。
日头最足的三个月,祝融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着,晒成了一块黑炭。白皙的皮肤也都变糙了,一次次爆皮脱皮,让它的手感与之前相差甚远。
祝融最开始,依然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诺诺低着头。皇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似乎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等了半响,祝融尚在做天人斗争,皇帝略带不耐的轻哼一声,吓得祝融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咬咬牙,终于挺直了腰板,直视着皇帝的脸,颤道:“臣弟见过皇兄。”
“你可真是出息了。”皇帝轻声赞道,抚了抚下摆的褶皱,指了下榻上小桌对面的坐垫,“坐。”
祝融谢了恩,坐到皇帝对面,挤出一丝笑来:“谢皇兄夸奖。”
“听说你开始练骑马了?小时候被摔得还不够惨?”皇帝道。
祝融回答道:“那时胆小,现在不胆小了。”
两兄弟默默地对视了半响,祝融忍不住先移开了视线,盯着桌子上的茶碗,紧张得全身都在出汗。
皇帝得意地微微一笑,抬手接过内侍呈上的马鞭,笑眯眯道:“那朕就送你此物,祝你早日学会骑马。”
祝融一见那马鞭,身体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发疼、发冷,下意识地回忆起这东西落在自己身上时的感觉。
皇帝轻哼一声,道:“朕说过,你乖乖的,朕会收敛些,不闹太狠。娶了媳妇,自以为是个男人了,就敢反抗朕了?”
祝融咬牙道:“臣弟,臣弟皮糙肉厚,当不起皇兄垂爱。”
皇帝大笑起来,一挥手,下人退了个干干净净。
“朕不挑嘴。”
☆、第五世
祝融这次是被人抬着回来的,程婉早就料到了。
可惜祝融似乎没料到第一战就败得如此之惨,他死死抓着褥子,不肯让程婉给他上药,仿佛就像这么死掉。
“殿下,您要顺着皇帝,不要逆着他。”程婉劝道,硬碰硬只会激起皇帝的脾气,一个不好就会送命。
康王府总管吉祥也阴阳怪气道:“是呀,王爷,和陛下拧着来,讨不着好,还要连累身边人遭殃,何苦呢。”
祝融冷冷地看着吉祥,道:“你是皇兄的人,可你的命,不光攥在皇兄一个人手上。”
吉祥被看得后背一凉,低头飞快地走了。
程婉皱眉看了一眼吉祥的背影,这人怎么这么蠢?不过,聪明的,遇到这种事早躲了。
“殿下,皇帝不会允许你死的,你要等着别人把你绑起来,给你上药吗?”程婉道。
祝融手一颤,终于松开了被褥,让程婉给他擦洗伤口了。
说也奇怪,一看到程婉的双眼,他满肚子的话,就无从出口了。他知道程太傅家教严,程家的女儿不会好过,可也不该教出程婉这样的人啊!
看着程婉,就仿佛看到自己一般,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秘密,谁也无法宣口,只能自己忍耐。程婉的那些话,是在劝他,也是在劝她自己。
“你都经历过什么?”祝融忍不住问道。
“所有,你曾经历过的。”程婉沉默良久,才慢慢道。
年轻皇帝强加于康王的,康王都原封不动地强加给了自己。
祝融愣了下,道:“程太傅?”
程婉失笑了下,摇了摇头,不待祝融继续问,就捧着药盒离开了。
祝融趴在床上,被程婉身上的秘密,暂时牵扯去了大部分精力,没有再纠结悲愤自己大败收场的初战了。
这一年,祝融长高长壮了许多,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病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男人了。
皇帝没有再反对祝融习武晒黑,他似乎觉得这样更有趣,更经折腾,默许了此事。
吉祥被调走了,新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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