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第350章


内说了,本衙内从来都是心软良善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吃亏!放心,今天要是哄了小爷我高兴,一定不会叫你们这个菱···菱···”
他说道一般,又转头朝手下望去,“叫啥名来的?”
“菱藕香!”一个下人立刻笑嘻嘻的补充。
“对!就是菱藕香,”齐衙内又转过头望着菱香姐嘿嘿笑道,“今晚哄了小爷和朋友们开心,一定不会叫你们菱藕香吃亏,这里是三千两银票,小爷先拍在这里,今晚就要你们这一拜一红两姐妹过来!”
这一说,大厅里的人不禁一片哗然。
云西看着那叠银票,也不禁心生感慨。
穿越这么几个月,对于明朝的物价,她已经深有体会。
与她以前印象里那些影视小说相比,明末的物价实在得多。
二十两就够普通人家一整年的花销,而十万两银子的身家,就能在山东任意一个大城市做个首富。
这一出手就是三千两,绝对是足够霸气豪奢了。
藕香姐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她一张白皙的笑脸憋得通红,抬手指着齐衙内,破口大骂道:“菱香姐的主意,也是你们这伙子人能打的?!”
“藕香!”
藕香姐的怒喝才刚出口,就再一次被菱香姐打断。
齐衙内见了,却只以为菱香姐是怕了他们。
他得意的一摆手,手下赶紧搬过一把椅子,齐衙内一撩衣摆,大咧咧坐下,抬脚一搭,便架起二郎腿,脚尖还不停晃动着,手扇着折扇,瞥了一眼桌上银票,挑眉笑道:“能从小爷这拿走多少钱,就看看菱香儿有多少本事了!”
菱藕香眼角余光一扫桌上银票,粉丝面纱上一双明眸微微弯起,漾出清冷笑意,“贵客们可能不了解此地规矩,我们这菱藕香不是酒肆茶坊,更不是什么瓦舍窑馆,菱藕香的姑娘自来便是骄矜惯了。花魁牌子从不下桌陪酒,菱香儿也是一样、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菱藕香的规矩若是寻常就破得了,日后手下这些姑娘们,小女子都不好管教了呢。”
说到这里,菱香姐抬起头,视线忽然变得犀利,“贵人们今日若想破规矩,需得过菱香儿三个问题,若是答出了,今晚一定唯贵人您的吩咐是从!”
第357章 绝色美男
齐衙内像是听到了很么可笑的话一般,环视着左右嗤然一笑,“听听,就这么个小妮子,竟然也跟本衙内叫上板了,你们说说,她这个套儿,本衙内是上是不上呐?”
左右仆从刚要谄媚的搭茬,就听楼上菱香姐话语悠悠扬扬的又说道:“齐公子此言差矣,这三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圈人的套子,而是菱藕香的诚意。”
齐衙内不以为然的抬手弹了弹自己衣袖上的灰尘,“本衙内倒要听听,你家这个圈套,是怎么个诚意法?”
“难得齐公子赏脸,一出手就是三千两。”
菱香姐一双明眸微弯,浅浅一笑,“不过咱们菱藕香开门接客,从来都是最重情义的,并不以金钱为重。”
说着,菱香姐缓缓环视着屋中众人,“菱香儿今日有意结交齐公子,若是公子肯赏脸,肯为菱香儿破规矩铺下这一层台阶。今夜不仅会让齐公子尽兴支使,分文不取,更会另外奉上三千两,作为齐公子初入菱藕香的见面礼。”
此言一出,登时全场哗然。
云西也有些暗暗心惊。
菱藕香的实际掌权人菱香姐,怎会如此莽撞,意气用事?
别人还没有给她下套,她便自己给自己下了那么大的赌注,即便她有八成的把握,也总还有两成的风险。
如论怎么看,这一招棋下得都不符合她的身份。
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头,势必会给后来人树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个社会向来不缺财大气粗胆气壮的人,若是今夜这一番传播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受这次高额赌注的影响,时不时的也想来菱藕香讨便宜。
菱香姐这一招,无疑会给日后菱藕香的稳定经营,埋下巨大的隐患。
齐衙内斜倚在座位上的身子也登时一直。
他瞪大了眼睛,表情夸张的朝着左右,冷笑道:“哎呦呦,莫不是小爷我刚才听茬了?见过想不开的,却没见过这个小蹄子这样想不开的,竟然上杆子给小爷送银子?”
他旁边那个本地阔少立刻躬身向前,一脸坏笑的说道:“衙内,咱们一群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还怕她们一群小妮子不成?”
说着他目光阴毒的瞟了一眼菱香姐,“以前没有您,小弟才会吃亏,这次咱们人多势大,决计不能教她们占了便宜,她们不是要押吗?咱们出到五千两,若她们还敢跟,咱们就跟她们玩一把!”
“嗯!”齐衙内撇着嘴,脸上笑容越发淫邪,“今个小爷兴起,愿意跟她们玩一玩!就押五千两!”
菱香姐挑眉一笑,“那我们菱藕香也自当奉上五千两!”
她话音刚落,身后红衣的藕香姐便朝着一旁的黛娘低头嘱咐了几句。
黛娘表情立时严肃起来,拎着裙角,一个转身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厅中气氛也随着赌注的提升,进入了最**。
“好,那菱香儿便先说这第一个问题。”
菱香姐目光灼灼的望着齐衙内,柔声说道。
“您可知道早在我大明立国之初,太祖高皇帝,仿继两宋制度,于江东门外建十五酒楼。上以海内太平,思与民偕乐,诏赐文武百官钞,命宴于醉仙楼,而五楼则专以处侑酒歌妓者。盖仿宋世故事,但不设官酝以收榷课,最以清朝佳事。
“所建诸楼只专用来赏宴百官及中举士子,寻常百姓商旅绝难有此殊荣。
“为与诸楼相区分,洪武年间,还专门设置了专供百姓商贾取乐的富乐院。由此便可知,乐户女子虽属贱籍,但本就有区分规划。
“齐衙内您张口闭口,便把勾栏瓦舍之地与尚风雅逐风流的青楼混为一谈,是对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的施政不满呢?还是更加向往旧元对唐风宋俗,这些汉统汉俗尽数踩践在脚底的荒蛮劣行?”
此言一出,齐衙内一伙登时哑口无言。
云西内心中,对于此时的齐衙内一伙人,其实很能感同身受。
因为菱香姐用的大量典故,她根本就是听都没听过,整套话下来,能够做到全部听明白,不被绕晕就已经很不易,更不要说找到其中的漏洞加以反驳了。
而且最后稀里糊涂就被扣上那么大一定黑锅,想要争辩,可是有根本找不下嘴的地儿。
不过,菱香姐并没有给他们还嘴的机会。
她清亮的声音有条不紊的继续说道:“其三,我大明官妓本就承宋沿唐,既有乐舞妓,也有饮妓。而乐舞妓适合文士飨聚宴殇,诗酒文会;饮妓却以劝酒助殇为务,嘈杂烦乱。
“近年来,江南文士多风流,便将一众秦淮名妓托得以登台献艺为耻,声乐歌舞诸伎艺看成不入流,只以搬文弄墨为业,殊不知不唱不伎,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想要当得我菱藕香的头牌花魁,不仅要精通诸乐歌舞,诗词文采更是要出众。
“诸公子们想要喝酒助兴,菱藕香自有饮妓相伴,可若是想要与上了牌子的姑娘们相处,便要看得公子们的心意和本事。
“齐衙内一直说我菱藕香的各位头牌与花魁能歌善舞,是上不了台面的贱格,不如江南花魁们不会乐舞来得尊贵。那菱香儿敢问齐衙内,您这般本末倒置,不通风雅的要求,称不称得是上不了台面的粗鄙行径?!”
说到此处,菱香姐语声越来越厉,已到了咄咄逼人的程度。
这一番精彩的讲说结束,大厅之中甚至有人高声叫起来好来。
云西觉得,若是跳脱出她查案的身份,她也是会真心认同这位有理有据,从容淡定,颇有大将风范的奇女子。
别说是本地人,就是她这个不折不扣的外地人听了这番话,也觉得既解气又痛快。
齐衙内一伙则各个憋红了脸。
齐衙内更是蹭地一下,猛地站起身来,他抬手直直指着菱香姐,五官扭曲,结结巴巴的骂呵道:“谁他娘的跟你搅这些个有的没的!惹烦老子,老子能整个买下你这整栋楼!敢骂老子粗鄙,老子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粗真横!”
说着他抬手一摆,就要身后跟班们上前砸场。
菱香姐依旧笑眼盈盈,“这么说,贵人您就是回答不出菱香儿三个问题了?既如此,那您这五千两我们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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