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籍女官》第194章


凉王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说“儿臣愚钝。”
元帝冷哼一声:
“你最大的毛病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不是所有兄弟里最笨的,但却自以为是,眼高手低。这回你大远地来这里给手下求情,却不问问这些人还是不是你的手下?”
凉王听到这里身子一震,眼神中透露出一阵惊慌。
元帝声音平静地说:
“就在你进来之前。陆青为了给小九求情,不惜以命相博。他早上才见过小九,是奉了你的命吗?哼,你一直觉得小九没本事,只知道胡闹,可他和陆青只办过一起案子,陆青就愿意为他去死。而你呢?”
凉王眼神一颤。掏出手绢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信了?唉,你也太好骗了!”
元帝无奈地笑道:“这都信,你就该老老实实回梁城做你的太平王爷。还非要学人家在中都安什么钉子?真是不知所谓!”
凉王尴尬地笑了两下,迟疑半晌才小声辩解说:
“儿臣不敢!只是想着中都有人,以后有什么事,能早些知道。提前有个应对。其实,我也知道青儿和小九认识。他们都好养耗子,好打猎……”
“一起玩?哼,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陆青的随护是小九的亲兵?”
凉王紧张地回道:“这个。儿臣也调查过。肖二以前失职被……”
元帝瞥了他一眼:“怎么,说不下去了?觉得太巧合,太牵强了?”
凉王羞愧得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无助地望向别处。
元帝拍了拍他的手,叹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啊!再说公孙西。你查过他吗?告诉你朕查过,因为联想用他!你知道他伯父是谁的人吗?”
凉王咽了两口干吐沫,说:“他家人全死了,我查过户籍的!”
“哈哈……”元帝笑了几声,摇头道,“我早知道那些是假的。他伯父就在中都,是太史令门下的清客。”
凉王忙用手绢又擦了擦汗水,眼神愈加惊慌。
元帝突然严肃地说:
“这就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嫡系!一个有张相的背景,一个根本就是小九的人!你还看不上小九?他比你强太多了!你若与他异位相处,怕早死过一百次了。”
凉王紧咬着下唇,怔怔地一个字也不说。
元帝拍着他的手背说:
“朕共生了九个儿子,现在拢共只剩下你们六个。我是真不想你们再有人出事!答应朕,好好回去当你的太平王爷,别在让你父亲操心了。唉,朕知道你一直在心里怨我,觉得你的封地太荒僻。要知道生在皇家,一切都要凭自己的本事。朕要是给了你最好的,那才是要了你的命,懂吗?”
凉王听了全身一震,眼眶瞬间红了:“父皇,我……”
元帝动情地抱住他,久久才松开手,摆了摆手让凉王下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才让曹公公把魏大人叫回来。
魏大人进来一怔,小声道:“皇上是不是过于操劳了?要不臣再等等,皇上先歪一觉休息休息吧?”
“我的身子我清楚,我还没老得不中用呢。唉,就是这几个讨债的儿子让我操心!老三太笨,我得把话点得透透的才行!”
元帝摆了摆手,让魏大人坐下,又疲惫地笑道:
“生这么多干什么?刚才陆青说的你听到了吧?看看他们都搞成什么样了!兄弟反目,互相陷害,甚至还投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想真让人齿冷啊!要是太子还在……”
说到这里,元帝不由老泪纵横。
曹公公又奉上一把热毛巾,元帝擦好了脸又长叹几声,不再说话了。
魏大人劝道:“皇上节哀,太子已经去了这么久了,皇上也该为隆昌国立位储君了。”
元帝再叹一声,把毛巾扔给曹公公,往后一歪说道:“一诚你说,这几个不中用的东西哪个堪当大位?”
魏大人忙跪倒在地,郑重地回道:“立储之事攸关社稷,臣不敢多言,只能皇上龙意圣裁。”
元帝冷哼一声:
“你看看他们干的这些个事!老四陷害老八,老八反过来捅到我这里,还,还还下毒!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国之储君?你说,你说说,我怎么圣裁?”
魏大人语气平淡地说:“储君登基即是天下之主,当以阳谋治国。”
元帝用手揉着眉心说:
“谁说不是呢!唉,我近来对老四、老八他们两人越来越失望,他们用的都是误国之术,他们旦凡有一点儿当家作主的胸怀,断不会如此!尤其老八,尽使些歪门邪道培植羽翼,也不想想日后真的坐了在位,再拿什么去贿赂这些官员,还如何治国?”
魏大人坚定地点了点头,元帝却长叹一声:
“可剩下的呢,就更加登不上台面!老三太蠢;老六胆小无决,任人操控;老七更是荒唐,淫乐无度!哼,这就是朕的儿子们!”
魏大人一愣,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还有九皇子呢。”
☆、第二六三章 西必除之
“小九?”
元帝气冲冲地说:“你要我把天下交给一个养耗子的?!”
魏大人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君臣二人半晌无言,元帝突然叹道:“一诚啊,要不明天你去看看小九吧。平安从来不乱说话,也许真的病了。”
魏大人领命道:“皇上真是一片慈父之心!”
“慈父?刚才不是有人说‘皇上的儿子,不做也罢’吗?”
“皇上胸襟宽广,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陆青就是一根筋,想事情从来不会捌弯,尽说些浑话!”
元帝笑了笑:“我倒是挺中意他!我的儿子要是有个像他一样的,我也不用这么寒心了!唉,只是他和西……”
魏大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太年青,等长大就明白了,人总要成家立室,开枝散叶啊。”
“哼,我可不能拿金华的一生去赌!”元帝缓缓地摇了下头。
又想了良久,元帝嘟囔道:“不如罢了西的官,只保陆青一个!”
“皇上!”魏大人惊叫道。
元帝笑道:“急了?动你的心肝儿了?哈哈……放心,西这样的人才,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你猜猜我的用意。”
魏大人眼睛盯着房梁想了半天,突然掩了一下口。
元帝兴奋地说:“说,快说!”
魏大人欠身小声道:“皇上这是要把西藏之深山,留给储君?”
元帝微闭着眼睛点了下头,突然长叹道:
“朕为储君觅了一位相才,太子若在,他们君臣合力。盛世可期!奈何老天不佑,给我剩下这六个不中用的东西,他们有谁能挟制得了西呢?”
魏大人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忙低下头,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元帝看出他的心思,推心置腹地说:“一诚啊,人才难得。不到万不得已。朕也舍不得!可主弱必受制于臣,西必除之,以绝后患!”
魏大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元帝半闭着眼睛又想了一会,叹道:
“还有陆青,呵,他若早生二十年。必是我麾下猛将!殿试时,朕已有用他之意。只是觉得他年纪太小,又锋芒毕露,本想先历练几年。不想暗流汹涌,竟把他推到了浪尖。”
魏大人陪笑道:
“微臣倒以为陆青做文臣更好。这十几年外扰连连。皇上平定四方,立了旷古奇功!然恕臣直言,国内的吏治就……现在缓出手。也该好好治理了。陆青勇往直前、敢作敢为,正是文臣最缺的!方今之势。必要陆青这种人来破一破!只是……”
“嗯?”
“他性子太烈,只怕会捅大娄子。像刚才他居然顶撞皇上,多亏皇上是明君,不然……”魏大人叹道,“平县时要不是九皇子力挽狂澜,陆青就捐国了。这回的白粮案又差点被……”
元帝点点头:“朕看中的恰恰是这个,朕就是要他的闯劲、还有烈性!不怕做错,就怕畏首畏尾,什么还没做呢,就一堆的借口。放心,西罢了官必定保着他。他们一勇一谋,一刚一柔,希望他们能把这潭死水给搅混了,朕好下重手!”
君臣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皇上才放走魏大人,埋头批阅奏折。
魏大人出来后先去领陆青,不想青儿却赖着不肯走,非要魏大人把她关进天牢,好见西一面。
二人纠缠个没完,魏大人最后只得向她保证西绝对没事,青儿这才欢天喜地出了宫。
果然,第二天一早西就到了家。
青儿兴奋地忘了避讳,在院子里就冲进西的怀抱。西被她搞得满脸通红,最后只得骗她要洗澡、除晦气,方才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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