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主是我栽》第91章


谢天意心头一紧,忙轻声走到门前:“谁啊?”
“莫鱼,是我。”
这声音并不陌生。是那个好心接济他们的汉子。
谢天意松了口气,将门打开。汉子低声问她:“贵儿睡了吧?我有些话儿想跟你说。”谢天意回头看一眼睡得死沉的俩人,反手将门带上。
四下蝉鸣起伏悠曳。汉子幽幽开口:“你和贵儿近来过得如何?笑梅疑心忒重,我抽不得空来。”
“我们挺好的,多谢关心哈。”
他却似没听到她的回答,只低着头自顾自地道:“我们打小一起长大,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如今我们各自成家,我看你过得不好,心里也不好受。莫鱼,我对你仍是……”
得,敢情这是旧情难忘想来个死灰复燃啊。你特么忘不了青梅那就别结婚啊,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想勾着老娘做小三?呵呵现在看起来,你家那位不是疑心太重,而是未卜先知呢。
谢天意撇唇冷冷一笑,迅速截断汉子的话:“对不住啊,我对你可没有那份心思,半分都没有。你快些回家吧,深更半夜的,咱们这样教人瞧见了不好。”
汉子原先就是憋了一肚子话来倾诉的。听了女子不留半分余地的话,一颗心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女子的容颜模糊不清,颈侧曲线却是修长优美。疏朗月光斑驳散落在那片细瓷般的白皙皮肤上,汉子瞪眼瞧着,喉头干涩发紧,脑袋里腾地起了一团火。
见对方傻愣愣站着不作回应,谢天意耸耸肩膀转身就走。
☆、第87章 桃木女鬼
包围圈在不断缩小。村民们在极度的恐慌之中,早已经忘记反抗和逃跑,只紧紧挨在一处。谢天意把吓傻的贵儿护在怀里,抬手遮住他的眼睛。
真是日了狗了。
本以为捡到失忆的温柔公子哥,却原来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
本以为自己编的一堆谎话天衣无缝,那人却原来根本没失忆。配合着她各种蹩脚的演出,最后轻轻勾起淡唇,神情温柔又模糊:“娘子如此情深,为夫定然不忘。”
这温柔却不过是假象。方才他越过众人,视线对上她的,墨色的眸子里只是淡漠。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即使是数十条人名,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云淡风轻的“杀”字。
谢天意一双眼睛通红。她不是穿着超短水手服站在高处大喊一声“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水冰月,也不是撕掉衣服就能立即变身内裤外穿的超人。故事里的主人公总是各种开挂,她却只有一个喜欢戴绿帽的不靠谱系统。
……等等。
……
青帐软轿急急行于崎岖山道之中。
沈流琛闭目假寐。轻微颠簸之间,有一样物事从他的袖中缓缓滑落。
是一朵小小的栀子。这段时日倒是经常看见。一丛丛开得斑驳灿烂,女子常摘了来别在衣襟处。
犹记得昨晚那温热颤抖的身子紧紧拥住自己的每个细节。先是细瘦的手臂缠绕上来,然后是细软头发轻轻擦过自己的脸颊,和着清浅似无的香气,还有微不可闻的抽噎。
是否是那时的月光太过温柔。所以他才会着了魔般的,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将她大力纳入怀中。
将那朵小花拈与指间,沈流琛的唇边勾起凉薄笑意。
世人多有羁绊。求而不得,便生执念。他已一念成魔,早就堕身地狱。这世间细碎温暖,与他不过是浮光掠影,不如现在就一刀斩断,还得些许痛快。
轿身却是陡然倾斜,细弱短暂的呻吟声断续响起。沈流琛寒眸微凛,飞身破轿而出。
来者众多。乌帽皂靴,寒光毕现的剑尖仍在兀自滴着鲜血。而他的手下多已尸体横陈,只余了寥寥数人还在拼力挣扎。身着麒麟服的魁梧汉子朝沈流琛屈膝拜下:“皇上有令,请王爷速速回宫。”
竟然来得这般快么。沈流琛眉间一跳,默然松开了手中长剑。
荣华殿内染有淡淡和罗香气。一双保养得宜的青葱素手执着细针上下翻飞,锦缎之上有层层叠叠的花朵盛放开来。
“太后,宸王已被寻回。”寂静之中,老内侍尖细的嗓音低低响起,“现正在夕云殿中。”
那双手掌蓦地停了动作,一珠红色自指尖沁染开来。
一众太监宫女早已悄然退了出去。华美空旷的大殿之中只余了对桌而坐的两人。沈流琛垂眸看向面前的碧色清酒,忽的抿唇笑道:“臣弟已有数年未和皇上同桌畅饮。此等美酒,臣弟只怕消受不起。”
着了明黄龙袍的男子面色冷肃:“天下初定,朕无意养虎为患。你收养的门客死士,朕会在你死后一并诛杀。上次让你逃脱,是朕大意疏忽。此刻殿外已有数百弓箭手引弓待发,你插翅难逃。”
沈流琛看向胞兄,面上笑意不减,也不再多言,只执起酒盏递到唇边。
这不过是他早就预想到的结局。他本就意不在这天下,这么些年,他早就累了。
却有通传急急来报:“太后驾到。”沈流琛手上动作一滞,微抬眼帘。
仍是他记忆当中的脸,端庄美丽,只有眉梢眼角稍微沾染了几分岁月痕迹。神情慈和,眼神依旧不看向他,只朝着皇帝展颜笑道:“不知哀家这条命,可否换得兄弟和睦。”说罢,劈手夺过沈流琛手中酒盏。
这突变发生得太过迅疾,来不及反应的兄弟二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太后将那杯毒酒吞咽下去。
剧毒入腹,太后当即吐出大口乌血,身子也跟着软软瘫倒下去。沈流琛怔怔地伸出了手,却只指尖触到她的一角袖袍。皇帝跪地揽住太后,嘶哑了嗓音大喊道:“快传太医!”
太后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脸上的笑意却是温柔的:“你幼时曾与我说过,这皇宫何其无趣,终有一天你要走遍这繁华天下。琛儿,哀家只望你一生平安喜乐。”
沈流琛蓦地睁大眼睛。胸口处的旧伤隐隐作痛,喉头翻涌起甜腥气味。他跄踉起身,恍然摇了摇头,两点冰凉水痕默然滴落。
祁国皇帝以专情为世人乐道,膝下二位皇子,皆由皇后所出。太子沈流安才德英明,文武兼备,便连皇帝也拈须赞一句龙章凤姿佳质天成。二皇子沈流琛才情显昭,却只顾流连玩乐,寝宫内丝竹管弦之音日夜不息。
太子在二十那年得了重疾,太医署齐齐跪下一片,哀呼已尽全力。帝后拉着太子的手,眉目黯然。沈流琛心有不忍,撩袍跪下:“太子福泽深厚,定然无碍。父皇母后切莫太过哀伤,儿臣愿分担一二。”
青花瓶子砰然碎裂。祁帝愤怒咆哮:“分担一二?你怎及太子分毫!”
飞溅开来的一角碎片划开沈流琛的脸颊。有温热液体缓缓滑落。沈流琛勾唇微笑,躬身告退。
幸得寻到西泽神药,太子得以起死回生。祁帝崩后,太子顺承即位。登基大典之上,沈流琛看向笑得欣慰的母后,心中默然一痛。母后,我要做到何种地步,你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向我?
他的势力悄悄壮大起来,盘根错节,隐隐有威胁新帝之势。新帝察觉,出手重伤了他。他拼死逃出,最终昏迷倒地。
再无天子仪态,皇帝搂住母亲渐渐发凉的身子哭得像个孩童:“您到底还是偏爱皇弟。为了保全他的性命,竟不惜做到如此。许他一世自由,却将朕这一生困在寂寥宫殿之中。母后,您对朕太不公平。”
男子撕心的哭喊声中,一群飞鸟振翅而过。沈流琛垮了肩膀,终于颓唐跪下。
清聆寺。
面相慈悲的方丈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施主,出家之后便需了结红尘诸事,你可决定好了?”
青年面色憔悴,墨色瞳仁如同死水,只安静地跪伏下去。
方丈长叹,唤弟子抱了一套僧袍过来:“换上僧袍,剃礼即刻开始。”
青年默然起身,修长手指拉开腰带。小沙弥很是眼尖,捡起了从他衣袍里掉下的一样东西道:“这是什么?”
沈流琛抬起眼来。那是一朵干枯泛黄的栀子。本来那日在软轿之中他是要随手丢弃的,却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地将它放进了衣襟里。他颤抖着手指接过。
那个寂静深夜里,女子灿若星辰的眼睛,温柔长久的拥抱,还有自己渐渐乱了章法的心跳。
也许他早就心动。
沈流琛抬手遮住眼睛,喉头发出低声呜咽。一切都已太迟。他总是这般错过。直到空无一物之时,才晓得原先幸福就近在咫尺。
方丈在他身后双手合十,低唱一声佛号,深沉空远:“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和合,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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