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皇后》第327章

所设计的规模比较大，整整要码放三千多块骨牌呢，靠她一人估计筋疲力尽而死都还拼不出来。
所以她从司膳司找了五六个宫女，配合着她一同码放。
“你过来这边，对，放在那里，不要动。”
“不对，不能那样做，你看，那样做很容易就倒了！”
“啊，你们很棒，做得很好！继续加油！”
“没关系没关系，再重来一次就好，一定会成功的！”
顾惜爵和很多人一样，在远处安静而好奇地看着她们的举动，当然，他主要是在看她，她沉稳淡定地指挥的样子，认真耐心地码放的样子。他原本已经下了决心要忘记他，也一再告诫不要去看她，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怎样都控制不了，不可抑制地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看着她的样子，他是一班陶醉一半失望，她说喜欢他是真的吗？如果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她妥协？如果真的喜欢，她怎么能够说放手就放手？如果真的喜欢，她怎么还可以如此从容，没有一丁点伤心的样子？可恶啊，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她变成这样！
连菇凉则是一心投入，这码起来比她想象中更困难一些，毕竟队友都是完全没有接触过骨牌的，多少次推倒重来，整整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码了将近一半的拼图，而这过程中又是绝对不能换人的，所以临近傍晚时，几乎所有人都精疲力尽。这不同于粗重的体力活，这是属于慢工出细活的一种，消耗的是精力和脑力。
连子心虽有些心急，但她也不是剥皮的地主老财，主动让大家都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会儿再说。宫女们累是累啊，但一来她们的连大人身先士卒，比她们更累也没抱怨，她们有什么资格抱怨？二来，据说这是那位仙人指点的事情，她们这些身份如此卑微的人能参与进来，何尝不是三生有幸了？所以，她们即使再累，也表现积极。
顾惜爵实在是看不得她那么累的样子，晚饭的时候着人把他自己的那份饭菜给她送上，还派了两个宫女来给她捏手捏脚。虽然他没有出面，但连子心知道是他，委婉而果断地拒绝了，可把顾某人气黑了脸，暗暗发誓自己要是再心疼她就不姓顾！
可是很快他就啪啪打脸了，因为连子心她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奋战一夜，所以他也留了下来，就搬着个凳子，坐在不远处，守了她一夜。
天微微亮的时候，连子心终于码下了最后一块骨牌，众人屏息片刻，慢慢地走到别处，才开心地笑出声来，她和她们互相击掌，道：“谢谢你们，辛苦了！”
一个小宫女不禁问道：“连大人，我们成功了是吗？”
连子心笑道：“当然成功了！你们真棒！”
众人欢欣雀跃，虽然她们完全不知道她们辛辛苦苦码成这样是要做什么，但能得肯定和夸奖，绝对是成就感十足的一件事。当然，也许还能得到些许赏赐呢。
码好的骨牌被重点保护了起来，附近都不许有人靠近，所有人都用探究的眼光看着，心里猜测了无数遍这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天彻底亮了，卯时一到，整个祭天大典的现场开始忙碌起来，为了今日的祭天大典做最后的准备，不久之后，一列华丽的队伍缓缓进入华坛的宣和门，龙辇、凤车，在红毯前停下，一身盛装的华延帝和皇后下了地，踏着长长的红毯走向祭坛……
本来以连子心的身份，别说到场观礼了，就是参与筹备都没什么资格，但这次因为多了那个所谓特殊项目，她不得不到场，所以有幸亲眼目睹了华国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礼仪活动之一。
整个华坛布置得既庄严肃穆又奢华高雅，一盆盆从各地运过来的鲜活绚丽的花栽，一块块大小不一模样各异的奇石，一个个青铜大鼎，各种新鲜果品、糕点、酒品、三牲……光是这些，就得筹备不少时日，这场面是相当壮观的。可是，古代的祭天大典，礼节相当繁琐，而且还特别无聊，她刚开始还聚精会神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待两个时辰之后，她就已经无聊得快要睡着了。可是她不能提前退场，也没地儿可坐，昨儿忙了一夜没合眼没休息，现在也只能撑着发酸的腿和沉重的眼皮继续等待着，心中后悔，早知道就不出什么馊主意了。
等全部礼节结束，已是午时时分，如果是从前，祭点就应该宣告结束了，可是今年不同，还有一个所谓的特殊项目还没进行。连子心虽然很困很累，但是没有失了分寸，一直默默掐着时间呢，时间差不多时，她已经强振精神，恢复了面貌，就等着上场呢。
果然，不多时，华延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就来请她了，连子心朝他微微一福身，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盈盈跪拜在地上：“微臣司膳司膳珍连子心，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没想到从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台词现在自己也能说得这么溜了。
华延帝声音洪亮道：“免礼平身！”
连子心站起来，不等他发问，就道：“陛下，请让微臣和四皇子殿下一同进行今日祭天大典最后一项吧，您和皇后娘娘可以移步那边的高台。”
华延帝看向不远处那码放着骨牌的场地，问道：“那个就是多米诺骨牌？”
他已经从顾惜爵那里提前知道了一些。
连子心道：“是的陛下！”
华延帝点点头，用颇为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去吧！既是仙人的指教，想必定有深意！”
得了应允，连子心便转身走过去，而顾惜爵也迎了上来，俩人对视一眼，她首先垂下目光，微微一福，淡淡道：“四皇子殿下，有劳了！”
着距离感让顾惜爵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在这种场合，她的客气礼貌是必然的，但他还是觉得失落，仿佛从此以后，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这样待他了。
当然，这种时候，他不会流露出来，也淡淡道：“是本宫应该的。”
然后，顾惜爵抬脚走去，连子心慢慢跟在身后，俩人在帝后和文武百官、顾氏宗亲的注视下，缓缓走向了码放骨牌的场地，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连子心默默地想：这大概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她能和他一起出现在公众的场合上了，即使是现在，她也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他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呐，一辈子，她都是遥望他身影的那个人吧。
走过长长的红毯，俩人站在码放好的骨牌前面，顾惜爵连喘气都不敢大声，有些紧张地细声问：“该做什么？”
连子心拿起一旁托盘上的一根花梨花木杆交给他，轻声道：“殿下别紧张，很简单，将最前面这张骨牌往后轻轻一推，就可以了。”
顾惜爵点点头，接过木杆，连子心转身朝众人朗声道：“请诸位朝这里一看。”
无论是高台上的帝后还是文武百官、顾氏宗亲，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顾惜爵伸出木杆，轻轻地将第一张骨牌往后一推——登时之间，撞击到第二张骨牌，第二张骨牌倒下，撞击到第三张骨牌，第三张骨牌倒下，撞击到第四张骨牌……所有的骨牌依次倒下，如同一条长龙，骨牌撞击之声，清脆悦耳，骨牌倒下之时，变化万千，令人眼花缭乱。
三千多张骨牌在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里就这样依次倒下，场景是颇为壮观的，现场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呼，不过在最后一张骨牌倒下之际，还没有人看得出这个场景所包含的意义。
面对帝后投来的疑惑的眼神，连子心提醒道：“请皇上娘娘仔细看一看，这整个图案是什么。”
帝后不禁细细端详，很快，华延帝眼睛一亮，惊喜道：“看出来了，朕看出来了！那是四个字吧？”
经他一提醒，皇后也看出来了，同样惊喜异样：“臣妾也看出来了，是四个字——风调雨顺！”
帝后站得比较高，就比较容易看出来，不过其他人虽然位置没那么好，但经他们一说，也很快也看了出来，纷纷面露惊叹之色，赞叹不已。
“没错，是风调雨顺！天啊，太神奇了！”
“难道这是上天对我国的神谕？”
“这不是那位仙人的指示吗？一定就是上天的神谕啊！”
“这必定预示着，我们国家未来一年，风调雨顺啊！”
……
群臣的情绪高涨，唯有大皇子和三皇子一脸憋闷，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华延帝自然是最高兴地那一个，不禁问道：“这真的是仙人的指示吗？”
连子心淡定道：“回陛下，真的是仙人的指示，微臣此等凡人，又怎能想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神谕啊，也并不神奇，多米诺骨牌的物理道理是：骨牌竖着时，重心较高，倒下时重心下降，倒下过程中，将其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它倒在第二张牌上，这个动能就转移到第二张牌上，第二张牌将第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