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胭脂》第300章


还下?这可是阴雨天气,湖水刺骨,‘咚咚’声不绝耳,下过水的几个侍卫不敢违令,又跳入湖中。
鬼七仿似不懂水性,被几个侍卫救上来时脸色煞白,嘴里直冒水,虚弱得不行。
威武的中尉大人何时如此过?看得南宫冥心里直难受。
待得鬼七不再吐水,他亲自扶了鬼七起来,如患兄患弟一般扶着他慢慢朝桥一端走去。
手软软搭在南宫冥肩上,鬼七一边走,一边窃喜暗想:南宫冥真是好骗,不过主子这招厉害,砸落水里,避免了自己受内伤,又没有人能看出破绽。
来到桥头,高远恨恨地咬了下牙,担心地跑来,由于失望,他清丽的双目蒙上一层暗淡。
鬼七刚才那一刀不像是作假,如此说来,鬼七根本不认识那黑大衫男子。
是自己太希望哥哥没事而异想天开吗?可是……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身材气度那么像的人?
拧了拧眉,伸手接过南宫冥手中的鬼七。
南宫冥垂头丧气地望着令狐中原,“卫尉大人!那黑大衫男子太厉害了,为了给你报仇,中尉大人也受了重伤。”
高远向南宫冥看去,强烈的感觉到他是有意这样说。
对令狐中原毫无半分好感,他未有一丝动容,静静地听着。
这片刻的歇息,令狐中原看起来好多了,止住了喷血,却脸若金纸。
刚才鬼七那么明显的攻击黑大衫男子他若是看不到那就是瞎子。
想不到袁子这么的仗义!
弱弱地感激地瞟眼鬼七,鬼七不像是装的,在心里更加确定之前看到的那幕一是真的,回想自认为上当的整个过程,嘴唇一颤,一丝血腥涌出,却竭力忍住,灰暗闭上双眼。
只怪自己好大喜功,低估了黑大衫男子实力,不怪别人。
此番没有一点收获,唯一的收获便是受了重伤。
令狐中原虽不答话,可是什么心里想什么谁都瞧得出来,南宫冥心里乐开了花,却哭丧着脸长叹一声,“重伤十个卫兵、卫尉大人、中尉大人也都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情况若是圣上知道,可怎么办?”
作为这次追击史宴的指挥官,他的担忧没错。
他话落,悄然移动脚,更是不动声色地踩了一脚王小三的脚。
王小三一凛,统领什么意思?憋不过瞬间,他道:“抓不到史宴也就罢了,付出的代价还这般的惨烈,不过,确实也丢人!”
‘丢人’两字使得在场的人都灰暗地垂首。
鬼七吐出一口水,圆睁着双眼,虚弱不堪地斥道:“丢什么人?”
王小三略有怯意地道:“当然丢人!卫队、侍卫、北军大战一人皆不是对手。更何况,那人根本不是敌人,他是帮我们捉史宴的人。”
鬼七瞥眼令狐中原,“说得也对!早知道我就阻止卫尉大人前去捉拿那人了。”
南宫冥接过话,“是啊!还不是为了顺卫尉大人的意吗?”
令狐中原心头一愕,这么说,全怪自己啦?
南宫冥未看令狐中原,思虑重重地道:“这事就是这么的麻烦,如果圣上知道我们不去搜寻史宴,而是全力捉拿帮助我们的人也不知圣上会发多大的火?”
是的!适才当务之急是搜寻史宴,令狐中原再也没精神听下去,一声叹息在心里,自认倒了霉,“算了,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曾来过,中尉大人也不曾来过,统领大人自已看着禀报圣上吧!”
南宫冥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连忙道:“不不不,卫尉大人受了如此重的伤,瞒也瞒不过圣上,怎能不如实禀报?”
令狐中原道:“我回去后会刻意避开圣上,不让圣上知晓。”
☆、第四百一十四章 原是一场误会
北军与南军走了,南宫冥心头一松,可工作还得继续,得赶紧搜寻史宴。
两岸柳丝如烟,丝上叶如碧簪,小雨中,朦朦胧胧,极好掩藏人。
微微眺望眼周边的情况,南宫冥吩咐侍卫向岸边搜寻史宴。
天不知不觉得暗下来,令侍卫继续搜行,他向京城飞袭去。
皇宫
御书房
灯火通明,高明威严坐龙案前,房中央的金丝如意纹地毯上站着五花大绑的伍天涯,他被反绑的胳膊有一条血痕,是钢刀划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其他还好;龙案旁,小乔儿垂首伺机,伍天涯的一旁,站着陈洛。
御书房一片死寂,氛压抑而紧张。
高明阴森森地望着伍天涯已久,就是不发一言。
‘他俩走了。你的侍卫就守在我铺子门前,他们应该向你禀报过,来袭与伍天涯自昨天白日离开就没回过铺子,他俩早一步回桑城,自是为来袭准备大婚。’
花静琬的话久久在耳畔回响,高明的脸阴晴不定。
幸而自己多了个心眼,暗中派了陈洛带人往南侧门追去,果然追到了伍天涯,一番惨斗,生擒活捉伍天涯,可马车中却没有来袭与高远。
而且,伍天涯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抓了女子的人本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伍天涯再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把自己置在火炉上烤着。
凭空抓了女子的人,如何给她一个解释?
小乔儿心里七上八下,安宁不下来,袖中的双手微微互搓着。
东城门外一里地官道上发生的事他隐隐知道一些,暗为伍天涯担心不已,不过,也不是很担心,此一时彼一时,回宫后高明甚是高兴,还无意的说漏嘴,说与女子关系有所改善。
与冬儿的关系,又依他对高明这十来年的了解,他内心深深地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自作聪明出声。
陈洛为难地望向伍天涯,劝道:“伍天涯!我知道是忠于主家,是条硬汉子,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是快说来袭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不与你在一起,兴许圣上看在蝶舞姑娘的面子上,念在你征南有功的份上不会为难你。”
伍天涯鄙夷地瞧上一眼陈洛,征南时,与陈洛关系不错,处得还好,他的本事应与自己不相上下,若不是被围攻,断断不会被擒,傲然地挺直了脖子,“陈侍卫!我再说一遍,铺子中缺货,我是奉少夫人之命赶去最近的铺子调些货入京。”
若是换成别人这样子跟自己说话,得把他大卸八块,陈洛尴尬抿了抿嘴角,语重心长地道:“你就不要嘴硬了,蝶舞姑娘要离京,你却要去调货,这能说得过去吗?”
伍天涯底气很足地道:“少夫人要离京,也不能不管生意!”
陈洛陡然来气,“伍天涯!你知道吗?皇宫死牢里有千百种能让你说实话的刑具,你要再不说,就把你送去死牢。”
“要是怕死,也不是原王府护卫!”
“你!”陈洛一阵语塞。
“好啦!”高明霍地抬手,脸上盈起一抹笑来,“陈洛!赶紧给伍护卫松绑。”
本以为接下来是送去死牢,大刑伺候,却不料……伍天涯顿时惊讶得呆住。
陈洛深知高明是顾忌花静琬,恭顺地答应一声,疾步给伍天涯解了绳索。
高明双手搭在龙案上,提高声线,“来袭去了什么地方朕不关心,今日之事,原是一场误会。”
伍天涯缓过神来,拱手向高明,“谢圣上!确实原是一场误会。”
着陈洛送伍天涯出去,高明疲惫不堪地闭上双眼。
回城的途中,与她叙旧的那情景倒映眼前,他嘴角微微扬起,之前的不快消失无影踪。
陈洛前脚刚离开,南宫冥后脚到。
高明一听南宫冥禀报史宴逃了陡然火起,愤怒一拍龙案而起,“这么多侍卫都抓不到他?”
“圣上!那史宴练就了一身的柔功,身体柔软如蛇,但幸而他中了……”下面的话南宫冥不敢再说。
回来的路上,南宫冥也想了,随去的人诸多,有侍卫,有北军,有南军,桥上发生的那骇人一幕最终是瞒不过高明。
令狐中原与袁子受重伤是小事,可高轩在桥上出现却是大事。
权衡利弊,他决定瞒下令狐中原与袁子受重伤的事,如实禀报高轩的事。
高明一凛,明显感到了南宫冥的为难。
屏退宫人,独留了小乔儿,一声暴喝:“说!”
目之所及是高明冷峻的面容,那暴喝声更是令南宫冥快要窒息,战战兢兢,压低声音道:“禀圣上!王爷追来,阻住史宴的去路,交手中,他一掌击中史宴,史宴飞砸过来,当时,掌风太强,卑职们都前进不得半分,未及时捉住史宴。史宴却是了得,凌空柔动身子,像蛇一般的窜向湖里。距离桥十米远,他砸落水中,随之消失在水里。”
说完这番话,南宫冥汗水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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