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能臣》第247章


“既然击溃了燕北联军,何不就在燕北扎下营寨,称霸一方?”房超继续问道,“却要冒着被全数歼灭的危险回到晋北草原?”
老族长回道:“燕北联军虽败,但狼骑也遭受了损失。土洛垣、高屏等部虽败,但根基还在,想要征服他们,区区三万的狼骑还是太少!况且开春的那场雪灾已经令燕北各部粮食紧缺,我们若是去征服他们,又要用什么东西来喂饱那么多张饥饿的嘴呢?”
“哎……时也命也!今日之败,只怪我们太过自信了!”房超摇头叹气道,目光又落在了山下。
此时铁骑和狼骑的交战已接近尾声,三千铁骑主动冲击三万狼骑,虽然占了地利的优势,但无奈实力相差悬殊,这一次冲击也就如同浪花撞在礁石上一般,三千铁骑就此粉身碎骨了!
“大王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家底,一夜之间,全都没了!”房超看着这一切,微微有些动容,但他忍住了——纵然身为阶下囚,他也要为左贤王保全一丝颜面。
“能告诉我,狼骑脱身燕北草原、攻下詹北河谷,这一切都是谁策划的吗?”房超最后问道。
提到此事,老族长的目光冷峻而复杂:“与你一样,他是个中原人!不过,他应该不会为我们鹰戎所用!”
“哈哈哈……”房超忽然放声笑道,“房某方才还在想,若此人是你们古勒廓部的,那这个对手太可怕了,未来甚至可能对我大盛朝产生威胁!可老族长你说他原来我们华夏子民,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你已是我们的阶下囚,你很快就能见到他!”老族长最后说道,“但在见到单于之前,老朽希望你老实交待——左贤王这个孽障究竟跑哪里去了?”
房超冷笑了几声,指着茫茫草原说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也许在晋北草原某个部落里,也许是回王庭去了,也许是投靠了中原!总之,房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族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漆黑幽暗的夜空,俄而将目光落在房超马蹄旁的佩剑上。
“趁着你还没落到狼骑手里,赶紧自裁吧!他们对左贤王是恨之入骨,你可以想象落到狼骑手里,你会是什么下场!”
房超闻言向老族长拱了拱手,笑道:“房某敢留在此处,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不过房某还想见见老族长口中的那位高人,若是就此去了,只怕是会留下遗憾!”
二人说话间,狼骑已经沿着斜坡向上攀登,不一会儿便将房超和老族长二人团团围住。
赛珂单于也在爬坡上来的队伍中,当他看到房超时脸上的兴奋瞬间被愤怒取代,只见他一把将房超拉下马来,用马鞭子狠狠地抽着,边抽边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左贤王这厮哪去了!哪去了!”
房超被赛珂单于疾风骤雨般的鞭子抽得体无完肤,但他紧咬着牙关愣是没叫出声来。抽打了一会儿,赛珂单于感到手臂有些发酸,便指着房超怒吼道:
“来呀,将这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慢!”房超支撑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坐在了地上,朝赛珂单于拱了拱手,“房某知道左贤王逃哪里去了,若是大单于肯答应在下一件事,在下必将左贤王的下落奉告!”
“还想与本单于提条件,你是不想活了!”说罢赛珂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正好打在房超的嘴巴上,将他的一颗门牙打飞。
看着满口鲜血的房超,不知是佩服对方的骨气,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老族长站到赛珂单于身旁,说道:“他只是想见一见秦骧,比起左贤王的下落,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赛珂单于依然是怒不可遏,但他冷静想了一会儿后,便将带血的马鞭仍给了身后的右贤王,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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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房超求见
当夜,詹北河谷的形势大定,鹰戎右部精锐狼骑夺回了这个被“自己人”抢走的战略要塞,右部的高层们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面对着左贤王的背叛,古勒廓部的老族长除了痛心疾首之外,另有一层隐忧笼罩心头——即便古勒廓部能够夺回詹北河谷,然而晋北草原上诸部的分裂已成为事实。
仅仅是半年左右的时间,燕北草原上的一场雪灾竟然引动了鹰戎左、右二部的内忧外患。左部霸主哈勒温部就此灭亡,右部霸主古勒廓部也损失不小,整个漠北草原上的次等势力蠢蠢欲动,接下来的鹰戎诸部间必然是一场接一场、连绵不绝的腥风血雨。
好在古勒廓部夺回了詹北河谷,只要占据了此地,进可攻、退可守,在未来诸部争雄的局面下,他们已经占尽了优势。
狼骑打扫完战场之后点算,除了束手就缚的一千余铁骑军士兵,阵亡的将近八千,还有数百士兵则是在双方交战之前就掉头逃回了晋北草原。由此可见,铁骑军号称“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其中还是夹杂了不少水分的。
这场交战,铁骑军给狼骑大军“提供”了不少游牧民族紧缺的铠甲、兵器,特别是弓弩、箭矢——为了确保伏击的成功率,左贤王特意从云西军那里购得了不少箭矢,整整二十多万支,现在全成了狼骑的战利品。从这方面来讲,左贤王对于狼骑还是有“功劳”的。
忙碌了一夜,狼骑大军重新在河谷上游安营扎寨,而南客音和北客音两支援军则是在河谷之外安下营寨。双方互为犄角,共同镇守河谷的上下游,防备那些想趁机捞取利益的部族发动袭击。
天亮之后,两名狼骑士兵押着房超钻进了单于金帐旁的一个小帐篷,那里正是秦骧居住的地方;与他同在帐篷中等候的,除了古勒廓部的老族长,还有一个五短身材、肤色黝黑的小老头。
两个老头子一大早就来自己的帐篷中聒噪,两天都没合眼的秦骧显得有些不耐烦;当他看到一名中原文人进入自己帐篷时,则是满脸的惊讶。
“你……是左贤王麾下的谋士?”秦骧指着房超问道。
房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披头散发的样子略显得狼狈,面对秦骧的提问,他点了点头,继而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他叫秦骧!”老族长先开口道,“现任燕国国相!”
“燕国相?”房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国相却如何在古勒廓部的狼骑大营之中、为右部大单于出谋划策?”
秦骧苦笑了一番,继而将自己奉燕王之命出使燕北草原、与右部高层交涉之事说了一遍,末了笑道:“燕王此举不过是想要借刀杀人,幸好我秦骧命不该绝,顺利渡过此难关!”
房超听完秦骧的叙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摇着头说道:“左贤王与燕王暗中结成了同盟,要将古勒廓部的精锐狼骑拖死在燕北草原;而秦国相身为燕国相,却轻易地破了这个局,在燕王看来,真可谓是‘吃里扒外’啊!”
“本相就是‘吃里扒外’!”秦骧笑笑,不以为意道,“燕王与哈勒温部素有勾结,哈勒温部覆灭之后,燕王与燕北诸部间也是藕断丝连、屡有联络。本相这次借古勒廓部的手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正是为了燕王着想!试想,本相身为国相,于朝廷、于陛下有监察藩王之责,若不能匡正藩王的逾越之举,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哈哈哈……!”房超听罢仰天大笑,“若是我王得了秦国相,何愁大事不能成!只可惜,秦国相明珠暗投、为虎作伥,将来也难免兔死狗烹的厄运!”
“房先生,你无需在秦国相面前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古勒廓部的老族长冷冷地说道,“我们与秦国相之间是真诚的合作关系,国相愿意留则留,若是不愿意留,则即刻便能回到中原!万不要在临死之前再逞口舌之能了!”
秦骧看着房超,嘴角微微上扬着,没有发一言,因为此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不妙——纵然古勒廓部的老族长说不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但只怕他一离开狼骑大营,他们就会派人追杀自己;将自己控制在狼骑的眼皮子底下,这恐怕才是赛珂单于和老族长的真正打算。
“阁下是姓‘房’?”秦骧笑着问道,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继续说道:“房先生的好意秦某心领了,不过秦某既然敢以身犯险,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打算的!这一点还请无需担忧。”
听着这话,老族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本族长向秦国相保证,只要国相想离开,随时可以走,狼骑绝对不会阻拦!”
秦骧笑着朝老族长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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