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舰艇)》第137章

我放下吧，还是工作要紧。”
鬼使神差的，莫磊竟然掉过头来真的开着车子往公司的方向驶去。黑漆漆的夜里，在高档的写字楼也是漆黑的一片，静谧的一片像是没有人烟的样子。莫磊坐在车子里往上看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接着摇摇头掉转了车头往家的方向驶去。
深黑的夜里，没有理由再去影响姗姗。而且自从和姗姗好上了之后，莫磊几乎把去夜店或者是酒店的习惯全部给戒了，甚至是一些恶习也没有了。原本把姗姗送回家里之后，莫磊是想去酒吧消解一下哀愁的，只是开车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夜里，那种借酒消愁的情绪也是直接提不起来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直接开了车子回家了。
莫磊回家的时候，进自己的卧室是要经过家里蛮大的花园的。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莫磊总是很喜欢在花园里呆上很长的时间然后再去睡觉，只是今天没有了兴致，但是在经过花园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两个人在说话。花园里的灯亮的不是很明显，莫磊很喜欢这种感觉，把人看透了总是别扭的。
“天然，现在老天是不是在惩罚我们当年把小磊一人丢在国内不闻不问，是不是要剥夺我们做父母的权利？”莫磊原本是想要直接回卧室洗澡睡觉的，但是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赵婷的哭泣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不要胡说。”莫天然声音听着也是有一丝的颤抖。“但是现在想想，我们的确是欠了小磊太多太多。虽然我们尽力给他打造了最好的未来，可是却是忽略了他最最重要的成长，我们做父母的实在是不合格的。”这样的话，莫磊怎样都不相信是从在人前呼风唤雨的莫天然嘴里说出来的。莫天然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冷冰冰加严厉非常的，很小的时候，莫天然的一个眼神都能把莫磊吓得跑到厕所里哭上半天。
“可是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们家小磊是怎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那个林姗姗，漂亮是漂亮、家世也是不错的，工作能力也可以，但是天然，我们小磊怎么能拣别人剩下别人抛弃的女人来？我们家小磊是最优秀最有能力的孩子，凭什么是喜欢过了靖南那孩子的女孩子要回过头来找我们小磊结婚？”赵婷有些语无论次口无遮拦了，说的这番话是不好听甚至是有一点难听的，但是在此时的莫磊的耳朵里心里却是少了很多的恨意的。
“看刚才小磊激动的样子对这段感情应该不是开玩笑的，他原本就恨我们，如果我们横加阻拦的话很多事情是没办法预料的。叫林姗姗的那个女孩子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过去谁都有的。况且莫磊现在快三十了，那个姗姗应该也不是很年轻了，你看，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过去？只是姗姗的那段过去碰巧是和靖南有关系而已，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可能我们就很容易接受了。其实很多事情只是凑巧了，也只能说明他们两个的缘分实在是太深了，竟然把靖南都牵扯了进来。婷婷，既然莫磊那么喜欢，我们也拧不过他，还是同意了吧。”莫天然的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应该是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决定着让赵婷也渐渐地认同。
“……”赵婷没有说话，莫磊没有听到母亲的回答。虽然如此，莫磊却觉得眼眶里湿热的难受，似乎只有仰起头看一下天空看一下月亮才会舒服一点好一点。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时候的赵婷说话的语气竟然和小女孩的语气差不多，至少在莫磊的记忆里是从来没有听过赵婷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的，好像带着一点点的撒娇一点点的不知所措。“莫磊那么小的时候我们都不在身边，原本我是想着以后回国或者是让他去美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以前你也跟我说过的。可是现在看来，小磊的心已经和我们不在一起了，即便在一个国家，也未必能走的很近。只是我害怕叫林姗姗的那个女孩子以前那么喜欢程靖南，现在会是不那么实心实意的对我们家小磊。我们小磊又不比靖南缺什么少什么，凭什么要给他当炮灰？我想要的儿媳是全心全意对待小磊而不是三心二意对小磊爱答不理的女孩子。天然，你说那个林姗姗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小磊的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小磊的样子应该是在深爱着那个女孩子的。只是既然小磊这么有信心，应该也是两情相悦的吧！”莫天然沉吟了一会说道。
“呵呵，也是，我们家小磊有谁不爱呢？想着小磊刚出生的那段时间，你下班了想抱抱他都不敢伸手的呢，那个时候阿姨教了我之后我也是很想抱，可是也不敢。生怕把他弄疼了或者是抱不好摔坏了。没想到，转眼间都过了快三十年了，现在想想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呢。”赵婷想起以前的事情好像还是有些激动的。
“是啊，说起来小磊说我们不想去参加他的家长会，呵呵，还真是孩子呢。得知他考了年级第一谁能比咱们两个更高兴呢。只是我记得有一次他初中的时候，我原本跟阿姨说好的你要去参加他的家长会的，可谁知道你在去学校的途中连司机都不带，自己开车赶时间出了车祸。后来不得不又重新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跑了一趟。说起来，那一次真的是把我吓得够呛，和你相撞的那可是一辆大吨位的卡车，司机喝多了开起来没数，只是看到你身上流的鲜血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天好像塌了下来。那一刻，我真的不记得自己还有个未成年的儿子了，想想这里是蛮对不起小磊的。”赵婷还是一个劲的回忆道。
莫磊听到这里好像是感觉懵了一般，他好像记得初中有一次爸爸说好的要去参加自己的家长会，可是到了学校不只是爸爸没有露面，而且在此后的几个月里那个原本说好要参加自己家长会的父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个时候，莫磊恨透了莫天然。
只是没有想到……
第一百八十八章　虎毒不食子
小的时候，莫磊常听老师说“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时候的莫磊总觉得代价再大总是人能所承受的。只是现在，在得知了莫天然和赵婷为自己做过那么多的事情而自己却把两人当做世间最仇恨的人看待的时候，莫磊心底忽然间难过的要命，似乎比以前经常的受父母的忽视还要难过的多。
仇恨总是会使人蒙蔽了双眼，即便有的时候自己自己仇恨的人会给自己显露出善意的一面的时候人们也是不容易察觉的。因为那个时候仇恨已经侵占了内心，别的情绪是很难再把那块仇恨的地方占据然后把自己的思想投放进去的。想当年的莫磊应该就是这个情形，花园里莫天然赵婷夫妇好像还在回忆着当年，只是莫磊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想起以前被自己忽略掉的很多事情。
也可以说是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很多事情。
十多岁懂事的年纪，莫磊清楚的记得有一次考试自己拿了年级第一，虽然自己回家兴高采烈的向两位家长报备的时候他们没有表现出多么在意多么高兴的样子来，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莫磊感觉自己根本不受爸妈的重视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成长。只是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莫磊跟着爸妈出去参加一个聚会，好像是他们同学之间的一个聚会。各家各业的都是拖家带口的前去赴宴，那时的莫磊觉得爸妈拉着自己去充其量就是充当门面证明他们结婚有了孩子然后还是家庭幸福美满的类型。
十多岁的年纪，他不缺少的东西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鄙夷。对于父母的当时的做法，莫磊是打心眼里抵触不待见不喜欢的。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在那样的家庭里肯定是没有发言权的，莫磊的唯一的做法就是装作同样很欢喜的跟着父母前往。
很是富丽堂皇的酒店，虽然在莫磊的记忆里这样的装潢也算不上什么。只是莫磊记得特别清楚的是，一向正装示人的母亲，那天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的，完全可以用“花枝招展”这个词语来形容当天的赵婷。成人的世界莫磊自然是不能懂得，所以他也不明白一向显得很冷漠很遥远的母亲在那一天好像显得特别的亲近特别的触手可及。
那天参加聚会的小孩子有很多很多，几乎可以是一个大人配一个小孩子了。莫磊在那天倒是认识了几个蛮处得来的小朋友，而且还有的在以后的生命中成了很重要的朋友，当然是和程靖南一样可以为了自己两肋插刀的那一种。有的小朋友在家长面前也是比较开朗比较放得开的孩子，而且好像是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