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兰成妻》第37章


肆道。
阿肆一愣,不知这和堪舆有什么关系,但仍是回道:“有的,诸位请跟我来。”
一众人自是同去了。
阿肆领他们到一间老屋,屋里有些阴暗,门一打开还有些霉味,显然是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房间了。
“这是我祖父的屋子,平日里就在这里写字画画,自他去世后,这屋子就很少再有人进来了。”阿肆说着点燃了灯,烛火照亮屋子,露出它的模样来。
整整一面墙壁的书,博古架上放这些瓶瓶罐罐,上面落了灰,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另一面墙上挂着两张地图,一张是连祁镇的,另一张则涵盖了周边地势。
“多谢连祁公子。”时源道谢,自己推着轮椅面对地图,瞧着又不说话,半晌才看向顾浔,“上仙,您怎么看?”
顾浔明白过来时源是在提醒他,手指点在地图上,“是这处了。”
这地不知怎的竟能避过他的神识,现在地图上“多”出来的这一处,大概就是问题所在。只是他现在虽知晓方位,却仍不能对这窥探一二,不知内里玄机。
“此处……是我连祁宗祠。”阿肆看顾浔指出的地方缓缓道出,再看顾浔和时源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些什么,当即道,“不可,这宗祠万没有让外人进去的道理!”
时源缓缓开口,语气如平日并无什么不同,“问题到底是否出在这里,现在也不好说,但你真能眼睁睁瞧着连祁镇每日处在危险之中?”
阿肆有些动摇,“但镇长和族老们不会同意你们进去的。”
“这便需要连祁公子帮忙了。”顾浔对上阿肆的眼睛,说的笃定。
“容,容我想想……”
这一晚,阿肆没有同他们一起吃饭,各人也都在屋里用了。方嬷嬷把饭菜做好送到阿肆房里去,又挨个送给自家主子和时家父女。
时源瞧瞧自家闺女手上浅浅的疤痕,有些狰狞,又看看桌上放着的饭菜,一时笑出了声。
“看来只能让你挂这几天的疤痕了。”
时代蹦上椅子趴到桌前,伸手便夹了一块鸭肉,“没事儿,这样能让某人消消气也好。”
父女两人都知道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事实证明,涉及对方姑娘的时候,老父亲之间没有友谊,也可以没有微笑。
夜间清冷,雾越来越浓,桌上的饭菜放的冷了。
阿肆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守着一杯冷茶,坐望天明。
第36章 宗祠
“我带你们去。”
连祁镇的夜晚太安静了; 安静到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更遑论昨夜,压抑的低啜从一墙之外传来; 他认得那个声音。
从听见那个声音时他便知道; 他没得选择。
“我带你们去祠堂。”
方嬷嬷端着托盘从顾浔和姚蓁蓁的屋里出来,撞上的便是阿肆这一句话。
她没什么吃惊的表情; 笑着道:“那公子准备何时出发?我家主子都准备好了哩。”
“现在便可。”阿肆微施一礼,对于顾浔和姚蓁蓁两人早就起来等着他的这件事亦是毫无惊疑; 只是在心中微微感叹那人将时间也算得这样好。
等两人出来时; 姚蓁蓁果然是一副食饱餍足的模样。
“早啊!”姚蓁蓁好心情地和阿肆打招呼; 昨夜她睡得极好,一夜过去疲惫尽除,本有些酸痛的胳膊腿儿休息一夜后又是个好胳膊好腿了。
“姚姑娘早。”阿肆的礼挑不出错; 整个人带着的那身低迷的气氛却很明显。姚蓁蓁察觉到,也没有问,只是将自己的好心情微微收敛了点。
待他们藏匿着身形从院墙出去时,姚蓁蓁便知道缘由了。
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膀大腰圆挺着肚子的女人趴在担架上嘤嘤哭泣,在她身下的是一具白布盖着的尸体,从头到脚; 高低起伏,是个成年男人的体型。
哭泣的身影在天色朦胧时,笼在逐渐消散的薄雾下,脆弱不堪; 惹人怜惜。
待出了这一聚屋舍,阿肆才道:“那是李嫂子,还有两个月便临盆了。”
“……”
姚蓁蓁不知说些什么好。
说真的,她若是没有自保能力,兴许处在这个大环境之下她会紧张害怕,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担忧。现在鲜活的生命死在她面前,是年迈的老夫妻痛失爱子,即将临盆的妻子失去丈夫,还未看过世界一天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下一个呢,会有下一个吗?
姚蓁蓁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再有人因妖兽丧命。心里仿佛有一股气,在指引着她,却又不明了。原本的好心情一点点沉重了下去……她的余光掠过那对几乎站不住的老夫妻,不敢再多看一眼。
顾浔在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扶着她的腰,给她一点力量。
经历总是要有的,他不想把他的小姑娘好好护在他的羽翼之下,留她天真烂漫,留她纯洁无暇,留她不知世事,即便他有这样的能力。
她应当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也应当在这样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道心,不论是对人生,还是对日后更长远的修炼来说,都是好的。
庆幸的是,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她亦无意躲在他的怀抱之下安稳一世。
她心头胡乱的思绪稳住了,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寻她身边那人的眼睛,“我会变得更好的。”
顾浔的手抚上她的发顶,顺着头发滑下,像是平日一样,“恩,我相信你。”
阿肆看突然停下脚步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想通了的姚蓁蓁走得更快了些,带着顾浔和阿肆的脚步都快了。她其实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有些地方想不通透,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随心做就好了。
三人终于停于一片竹林中,面前的建筑相比镇子中的屋舍来说,这祠堂与他们并无二致,甚至镇中有些屋舍要比这祠堂修的更好。
“走吧,我带你们进去。”阿肆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面带微笑着带他们踏过青石砖步入祠堂。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那便不需要再犹豫。
连祁氏祠堂很普通,不气派,也有些老旧,只是从些细节上能看到后来修缮的痕迹。祠堂设正厅,正厅内设四个龛,龛前各设一矮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些祭品。厅堂的龙壁上贴了符篆,还有些奇妙的形状并符号。
阿肆稍作祭拜后便带着他们走过正厅,对着墙壁轻轻叩击,有节奏的击打数下后,墙壁上伸出四个兽首,他便又按独特的顺序旋转兽首,各旋转不同的角度,暗室现。
“这是连祁氏支祠,连祁氏祖先修建了祠堂后便不许后人在翻新扩建,兴许也是因这暗室存在的缘故。”阿肆心思细腻,姚蓁蓁脸上又贯是藏不住事的,他一瞧就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故而解释道。
阿肆从案上取了一盏晶石灯提在手上,带着姚蓁蓁和顾浔走下石阶。手上的晶石灯仿佛一个引子般,镶嵌在墙壁上的晶石一颗颗放佛受到了感召,纷纷亮起。“我的祖父是我们这一支的宗长,这进密道的法子只有下任宗长才能知道,因我祖父去世得早,所以宗正、宗直也知晓这暗室。”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姚蓁蓁却总觉得阿肆有些什么话没有说完。
“瞧吧,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连祁氏的根而已。”阿肆走在前头,带着他们下了长长的石阶。
顾浔闻言只是笑,没有说什么。怪不得之前没有感觉到这宗祠的存在,落在上古宝地上的祠堂,又因建筑制式的形态自成阵法,骗过了他的神识。而不让翻新修建的原因,只怕是他们祖先怕后人坏了这地的风水和阵法罢了。
石阶的尽头通向几个不同的石窟,大到一眼无法窥得全貌。触目可及的是几间屋子,有三间简易的牢房,有放置器物的屋子,还有供人休息的卧房。
姚蓁蓁没察觉有哪里奇怪,难道是他们搞错了?
这里头的气氛倒是让人挺安心的,即便是有牢房也是如此。姚蓁蓁觉得待在这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心里格外沉静。她想,这可能就是一个氏族的沉淀吧,是先祖在护佑着他们的族人。
顾浔眉头一挑,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抓起小姑娘的手,将她的手心翻转给她看。她自然放松蜷曲的手指指着手心,叫她一下子就能看见她的指贝。
姚蓁蓁还没反应过来,阿肆却盯着指贝上的俏粉睁大了眼,快走两步绕到姚蓁蓁面前,只见她眼角眉梢都浮着胭脂色,眼神柔和,嘴角含笑。
“你们怎么了?”仍被抓着手的小姑娘不明白顾浔的含义,也不明白阿肆在做什么。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肆问道。见小姑娘轻轻蹩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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