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良四福晋[清穿]》第114章


但岳兴阿的举动,就有点出乎宝珠预料了。
自己的亲妈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岳兴阿难道不知道吗?都见到胤禛了,他为什么不趁机告状,就算不能将隆科多怎样,至少可以将他母亲救出来,免于被李四儿虐待的命运吧?
难道生母在岳兴阿心里一点也不重要?
也不至于啊,否则他也不至于在隆科多落难时落井下石,最后导致自己被革职啊?
李嬷嬷明白福晋这段时间的种种举动究竟是在干什么之后,有些犹豫地开口:“许是因为觉着四爷不太可能为他们母子伸张正义吧。”
宝珠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以隆科多对李四儿母子的宠爱,他对原配那般心狠,对这个长子就算不曾虐待,那也定然不会多看重,那他自己收受贿赂的种种行径,自然也都是瞒着岳兴阿进行的。这点从李四儿第一次竟国色天香楼就直接解锁了特等品,更是险些将隐藏图册都打开了,但岳兴阿的妻子却隔了好长时间,才达到购买一件特等定制便完全可以看出。
就算岳兴阿有所猜测,但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他若是告自己生父的状,恐怕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子告父,妻告夫,民告官……封建社会中,地位更低一方人想要状告比自己地位更高之人,大多只能先被打一顿板子,才有机会立案。若是没证据诬告,那完了,前途就此断绝。
岳兴阿与隆科多之间,地位天生就不对等,康熙和胤禛这些皇家人对两人的态度更是千差万别。
宝珠叹了口气,换做是她,说不定也会如岳兴阿一般等待良机。
按照这个思路,她甚至不能将主意打到原配本人身上——
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抬着已经被虐待得不成人形的隆科多原配去官服告官,闹大了,就算是康熙也不能包庇隆科多。但这事儿真要这种时候捅出来,不但隆科多与李四儿都每个好下场,她唯一的儿子岳兴阿的名声恐怕也毁了。
就算现代,对坐过牢的罪犯的家人都有极大偏见,更何况古代?
古代可最喜欢搞连坐这一套了。
那原配坚持这么多年都没有告官,除了因为隆科多与李四儿,恐怕也和岳兴阿有一定关系。
宝珠顿觉无奈,此事根本无处下手。
李嬷嬷倒是提了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福晋大可以直接给老大原配去一封请帖,点名邀请她本人前来做客。若是隆科多知道有人关注着他夫人,想必他与李四儿以后行事夜壶有所顾忌,不会那么荒唐。”
宝珠眼眸闪了闪,点了点头。
她准备先看看情况,若是这位原配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包子性格,以隆科多在夺嫡之中左右逢源墙头草的做法,这位夫人也许可以当个钉子也说不准……
第85章 
夜半三更; 赫舍里福芸一身青紫地缩在柴房里,听着外面街道传来的更夫敲锣声; 怔怔地; 似乎失了魂魄。
她本是赫舍里家的金尊玉贵的格格,按照自己家世; 不说一辈子幸福美满; 也该顺遂一生,没有太大波折。若是运气好些; 指不定也能与丈夫举案齐眉; 相敬如宾。谁知一朝行差踏错; 听信了姑母甜言蜜语,本着亲上加亲的想法,在一众青年才俊当中选中了表哥隆科多,竟让自己后半辈子活得生不如死。
然而先是赫舍里家最大的靠山倒台,娘家被牵连,又是丈夫隆科多□□熏心,竟不顾人伦; 强逼着父亲将妾室李四儿送给了他,最后她那原本还要仰仗她赫舍里家关系的丈夫隆科多; 竟然丧了天良地纵容李四儿虐待她这个正妻。
原本说着自己嫁进佟家后有她一旁照看; 一定不会允许表哥待她不好的姑母,竟跟聋子哑巴似的,对她这些年的遭遇充耳不闻。
父母碍于家中兄弟只能靠着隆科多在朝中打点,也只当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仍旧亲亲热热地将隆科多当个半子、不,他们对隆科多的态度,恐怕比之亲生儿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谁让他们一家子的前程,都捏在隆科多手上呢?
而她这个女儿,在一家子的前程面前,又算个什么东西!
想想这些年月动辄被鞭打辱骂,活得连个畜生都不如,却碍于儿子被人当了质子,竟连死亡也成了求之不得的好事。
赫舍里福芸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招了李四儿的恨,以至于让她这般对待。
她觉着有些累了,便慢悠悠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准备就这般入睡。躺下的时候,右手摸到了一把锐利的匕首,赫舍里福芸顿了顿,不顾受伤,一把握在了刀刃儿上,锋利的刀刃儿割破了皮肤,流出汩汩的殷红鲜血,她也只当没感觉。
赫舍里福芸就这么握着匕首没有动作,好一会儿后,她竟就这么闭上眼睛睡了。
月光从窗口洒落进去,一部分落在了匕首的刀面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门外两个看守的侍卫若有所觉,其中一位似乎是第一次过来守夜,紧张地往里瞅了一眼,然后惊慌地推搡了把同伴:“嘿,我仿佛看见她手上有把匕首。”
另外一位侍卫,不甚在意地往窗口看了一眼,很快回头:“不必在意,那把匕首还是太太给的呢。”
对方瞪大眼:“太太给的?”
第二位侍卫嗤笑一声:“就那位四儿夫人呗。都多少年了,也没见她拿这匕首自杀或杀人,放在哪儿也就个念想吧,指不定日夜看着,心里比没有匕首的时候都更难受。”
无论是拿着匕首杀人还是自杀,都算是一种发泄,也都可以解脱如今生不如死的处境。可夫人竟就就这么熬下来了,实在让人想不到。
就那位四儿夫人对夫人做的那些事儿,早吓跑了不知多少个汉子,若非他是真的在战场上见过血的,指不定也早被四儿夫人的那些手段给吓尿了。但就算如此,他每每见着四儿夫人亲自对夫人出手时,也总会吓得一身冷汗。
啧,也不知将军究竟脑子想些什么,竟然对……
“呸!”侍卫吐了口痰,抬脚碾入土里,只摆了摆手,“这里头的事儿别多管,否则被四儿夫人记挂上了,以将军待四儿夫人的态度,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前一个侍卫被这话唬了一跳,再不敢多言。
“喵呜~喵呜~”
“哪儿来的野猫,还不赶紧给我滚开!”
许是被侍卫的声音吓了一跳,野猫当即跑远,此地再没了其他声音。
一时间万籁俱静,只闻虫鸣。
第86章 
半晌后; 一位侍卫突然闻到些许花香。
他仔细嗅了嗅,觉着有些熟悉; 却又总分辨出花香的来处与品种; 转头正想与同伴说呢,竟发现对方依然靠着墙睡着了。
他原本准备将人叫醒; 但脑子突然混沌一片; 竟也觉着困顿不已。
想着就算将柴房的大门敞开,那赫舍里夫人也不会逃跑; 他迟疑片刻后; 便果断躺到地上; 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两人陷入深度睡眠,甚至开始打起呼噜之后,不远处院墙突然冒出一颗乌溜溜的脑袋,仔细看,便能发现对方头顶绑着一块黑色方巾。
那人有些不太习惯地在脑门儿上挠了几下,却很快被手上突兀的触感给惊了一下。
他脸上略有些懵逼,不过很快想起; 福晋因为担心他原本锃光瓦亮的脑门儿在黑夜中太显眼,于是特意嘱咐他拿块方巾给绑上。
真是莫名其妙; 他这么些年出任务; 可从未因脑袋太亮惊动他人。
当他是灯笼啊!
真不知道福晋哪儿来的这样的想法。
那人再次抬手整理了下头上方巾,这才翻墙入内,很快潜入柴房。
这样的深夜,些许声响就能惊动一片人; 所以那人原本也未想着叫醒赫舍里福芸。谁知也不知怎地,他才来到对方身前,还差好几步呢,就见赫舍里福芸突然睁眼,又很快闭上,身子也下意识地开始颤抖,活像他要将她打死一般。
他长得有这般吓人?
那人不禁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须臾又顿住,不对,黑灯瞎火的,这位佟夫人根本就看不清他脸呀。
这些个高门夫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那人心中嘀咕,却立刻从胸口衣襟内掏出一封信,径直塞到了对方手中,然后转身便离开了柴房。
转身那一刹那,他恍惚看见一片刀光。
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头,又在触及方巾前便拿了下来。
原来,他脑门儿真的可能吸引来旁人目光啊。
等他离开后,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后,赫舍里福芸才终于睁开眼,抬手将那封信抓住放到眼前。
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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