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上下》第163章

对方半转过身子，静静看着我。待我看清是四阿哥时一下子愣在当场，脑袋还因为尚在梦中而晕眩。
他距离软榻一米远，没说话也没动。我闭了闭眼睛，平复一下自己的晕眩。下榻行礼。
“起吧。”
我起身低头站好。琢磨着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日可结账了？”
他还问呢，那天弄得我一点钱都没剩，绣袋里的散碎银子全用上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回四爷，那日民女袋子里一分银子都没剩下，亏得还够，不然可糗大了。
他轻扯嘴角，象是在忍住笑。我撇撇嘴。
“不是你说对我有好感吗？”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道：“有好感……是；没错。可也不能让我差点丢人啊。四王爷吃了饭不付账；还让一个女子付。请您吃一顿倒是没什么；可这事情您还是提前说；民女也好有个准备。”自从上次在酒楼遇见他；好似不再象以前那么怕他了。
他轻笑了一下；转过身子正对我；凝视着我。我没低头迎着他的目光也对上他。可他的目光越来越沉静；越来越严肃；也越来越琢磨不透。
紧张渐渐弥漫开来。在我将要避开他的目光时，对方突然开口道：“我不喜欢绕弯子，也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你开始的行为我并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突然的停下反倒让我想起你了。
“呃……”我想要说话；他抬手制止。
继续道：“你不想做我的妻妾，那你想要什么？别绕弯子，直接告诉我。”
我心里一转，是个机会了。
整理一下思绪，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四爷，你既然问到这里了，我再隐瞒也没有意思。实话说了吧，如果四爷能同意。我想在四爷身边待十年，不是以四爷女人的身份。”
他微微怔了一下，但毕竟是他。这个怔愣稍闪就过去了。
“那是何身份？你想是何身份？”
“这个我还没想，随四爷安排。只要不是妻妾，是何身份都可以。”
“目的？”
“不说目的，不好听！我给四爷一个承诺，帮四爷树立一个信念。十年后，情形若是没有应我所说，我甘愿领死。可若是真应了我所说，四爷定要给我一个恩准。”
疑惑和犹豫在他眼中闪动。我手心都在冒汗，今日，突如其来的机会，不知我是否能把握好。
“承诺。。。。。。信念。。。。。你指什么？”淡淡目光中带有一丝奇怪，任是再沉稳也摸不清我到底是要说什么。
我屏住呼吸，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它，是四爷您心之所往的。”慢慢以手指向一边的椅子，再向上指了指。
“你。。。。。。”四阿哥一把握住我的手，既稳又快，他死死盯住我，眼光中是惊疑。我低头道：“恕民女斗胆，王爷可否让民女讲下去。不管怎样，我也跑不出您的掌控。”
他顿了一下，点头道：“讲！”
我放开胆子，缓慢且低声的说道：“得到它的路程艰难且漫长，四爷只要保有一个信念，相信自己，或许有那么一天，它就是四爷您的。”
四阿哥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眼神里闪现出欲望和火花，可只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你为何会如此说？”狠厉在他眸光中一闪，我心里一个哆嗦。终还是咽口唾沫，说道：“不为何！我信你，因为唯有你才能可以。”拼命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我不知道这样讲对不对，但不能直接讲出结局，只有给他信号，让他对我的话期待，从而保留我在其身边。
他眼光微闪，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着看向我。
我见他如此，继续道：“你信我，十年后再看。一定会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他疑惑不定的眼神在我脸上淡淡扫过。我轻轻笑了一下，抽出握在他手里的手，淡然道：“我所预料的这个结局对于四爷您来说是绝好的，而对于我来说，一但不是就要搭上我的性命，您且看看是谁比较划算呢？”
他的眼神渐渐冷下来，恢复到平时的静静然。微蹙眉，道：“我从没琢磨过女人，你是个异数。”说完，他转身而去。我忙喊道：“四爷——”
他停住要迈出门的脚步，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想到我身边，可以！你能做到这十年间再不和老九一起吗？”
我心中一疼，还是说道：“能。”
只听他呵呵一笑，举步而出了。留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琢磨，这个四爷到底是何心思呢？
☆、42初入雍王府
回到恒亲王府；刚在自己房里坐下；丽娘进来禀道：“姑娘；五爷来了。
”我急忙迎出去；胤祺刚进院子，表情沉郁。
“五爷……”是不是他知道什么了。
他望我一眼，越过我进入房里。我默默跟在后面。
“四哥找你了？”默了一会儿；背对着我的他问出这句。我看看他的微微颤抖的双手；点点头：“嗯。”
“他真的找你了！他怎么就能同意？他怎么就能同意……”五阿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看来他是从五福晋那里知道些什么了。五阿哥心里一定是抱着四阿哥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我安置在身边的想法。一定是认为我若是几番努力都去不了四阿哥身边必将另有打算。
看来，五福晋是从那拉福晋处听到什么了。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五爷，承蒙你……”
“别说了！”他猛的打断我；转身将我拉到怀里；死死抱住，紧紧将我压在怀中。有些令人窒息的拥抱，话未出口泪水已经滑落。
“五爷……胤祺……。”
他没说话，依旧那样拥着我。我也不再出声，只默默靠在他怀中，任泪水濡湿他的衣衫。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滴滴答答雨水滴落我心。从他怀中抬起头，“胤祺……唔”余下的声音淹没在他的吻中。心中黯然；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唯有相吻解沉郁。
迎接他的吻；回应他的吻。和他带给我同样沉郁的感觉。他的吻也是辗转郁郁不含丝毫愉悦。我被环在这种氛围里；想逃又不不想逃；对于五阿哥我亏欠太多；到底是真的爱上他还是因为亏欠我才动情；我分不清。只知道他难过我会跟着难过；他愉快我会跟着愉快，他的情绪已经越来越牵扯我的心。可为什么我不能就此放开一切嫁与他呢？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接受胤禟的死非要去搭救他呢？我到底是更爱胤禟一点还是更爱胤祺呢？
我连自己爱谁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接受胤祺如此深切的爱意，是我太自私了。想到此我推开胤祺，扭头道：“胤祺，别再爱我了。此一去便要十年，这期间我不会再见你们。你忘了我了吧，当我没有来过。”
“你住口！”胤祺大声喝住我。除了那次他从没有如此大声和我说过话，我猛的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你……当你从没来过，说的好轻松啊！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你就这么一句便抹掉所有！你……心怎么这么冷！”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激烈；转为平静。我的心猛地揪起；转而一想；罢！恨我吧；胤祺。我去四阿哥那里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清呢。让这么好的男人一直思念等待不如让他对我失望。从此不再想念，不再盼望。
“是，五爷。我这个女人心很冷。当没有认识过我吧。之前承蒙五爷一直的照顾我非常感激。在此谢过！”我强忍着眼泪弯腰鞠躬。
“你！”胤祺为之气结。我一直低着头，泪水默默流下。他的声音以为气愤而发抖。“你！你真的这么想？”
我默了一下，狠着心点点头。
“无怪你说你来自三百年后，你和我们到底是不同的！难道你们那里的女人都是如此心冷吗？”
我沉默着，感到他走过我身旁，朝门口走去。我咬牙不让自己喊住他。
他在门口顿住身形，默了一下，终于一甩袍子气愤而去。
我松了架般呆呆走到椅子旁边，慢慢坐下。我这么做是对是错！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
三天后，雍王府来请，说是那拉福晋非常喜欢我，想请我过去小住几天。陪陪她。不用问，定是四爷的办法。五福晋眉头微皱，“兰萱，看来四爷开始想办法安置你了，你可当真要去？”
都到这一步了，我绝不会退缩的。毅然点头道：“去。我必须去。”
“好。这次不过是小住三四日，若是你后悔还来的及。自己一切小心吧。”
临去时，没有看到胤祺。恐怕是那日伤了心。上马车时我几次顾盼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最终叹口气放下车帘。
当时的雍王府不似现代时那般庞大辉煌，只是很规矩的王爷府邸。紧邻着八爷府邸。可是八夜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