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挽红楼》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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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三言两语,轻易将话题拨开,李稹笑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懂得,以调侃的语气道:“姑娘何必说得这般委屈?姑娘与朕针锋相对,总是从容不迫,寸步不让,何时落过下风?”
说话之间,已经平复心绪,凝眸看着黛玉,温然道:“对了,有一件事情忘记问姑娘了,底下的暗卫告诉朕,当初姑娘在贾家时,与大观园中一个叫妙玉的女子走得很近,不知可是真的?”
听得他蓦然提到妙玉,黛玉自是吃惊,也不及细想,便颔首道:“不错,我与她同出江南,彼此身世也极相识,比起其他人,的确亲近许多。”
说着,便仰头看着李稹,蹙着眉道:“皇上为何突然说起妙姐姐?难不成,有什么事情么?”
李稹点了点头,声音微沉,将近来宝钗、王夫人联合起来,算计妙玉的事情细细说了,又将妙玉在忠王府前的经历叙了一遍,最后道:“妙姑娘已经在迦叶寺安顿好了,以后有机会,姑娘可过去探望,与她畅诉旧情。”
黛玉自是听得胆战心惊,候他说完了,半日方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原来妙姐姐的命运也如此坎坷,实在叫人感慨,只是,这些事情,皇上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明蕙?”
李稹笑如春风,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深不见底的了然与怜惜,声音低沉而体贴:“你性情向来多愁善感,看到梅花凋零,也要感叹半天,若是提前告诉你,你必定会日夜担心,还不如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让你知晓。”
温情脉脉的话语,一点一点漾进耳中,黛玉心神一颤,默了许久,才稳住声音,婉转道:“多亏皇上施以援手,妙姐姐才能化险为夷,虽然皇上心中并不在意这些,但明蕙仍想向皇上道一声多谢。”说着,便挽起衣襟,向李稹行了一礼。
李稹见了,本想亲自来扶,却又不愿让她尴尬,便只笑了一下,长身道:“朕愿意插手这些事情,是因应承过,定要善待姑娘,如今只是些须小事,举手之劳,林姑娘何必客气?”
说着,将茶杯举到唇边,抿了一口润喉,继而道:“对着林姑娘,朕不必隐瞒什么,其实,贾家的事情,朕已经查清了,之所以一直悬而未决,不过是想等一个时机,姑娘请静心等待,不久便会有消息。”
黛玉听了便一愕,娥眉微蹙,目光中透出疑惑惊奇之意,咬着唇道:“皇上的意思,明蕙不太明白,难道皇上是想等到元妃分娩,再处置贾家?”
李稹目中闪过一抹冷锐,摇头道:“怎么会?别说朕应承过姑娘,要在一个月之内了断贾家之事,便是没有,朕也不会为了一个元妃,推迟正事。”
迎着黛玉越发不解的目光,李稹唇边泛出一抹明润笑纹,细细解释道:“朕之所以有此安排,是因听闻贾、薛两家联姻,有个金玉良缘的说法,婚期就定在这个月的十八号,朕打算到了那一日,便下旨让人封了贾家,让他们好好体味一下,什么叫悲喜两重天。”
黛玉听了这番话,方才明白过来,不由抿唇失笑,却也感念他的细心周到,颔首道:“如此安排,是极好的,也只有皇上,才能想出这样绝妙的主意。”
得她称赞,李稹心中自是十分欢喜,笑容满面地搁下茶杯,方继续道:“其实除了贾家,朕也下令,让御史查了‘金陵四大家族’,竟都是狼狈为奸,勾结官府,做了不少祸害百姓的事情,朕已决议,候封了贾家之后,必定会立刻肃清其他三大家族,澄清吏治。”
黛玉静静听了,心中无波无澜,便婉声道:“如此,也算是百姓之福了。”
李稹点了点头,蓦然叹了一口气,唇角笑意渐渐淡了下来,肃声道:“其实静心想一想,朕实在觉得惭愧,这些年,朕常在宫闱,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闻,四大家族罪行累累,但凡是京城人,都应该有所耳闻,满朝御史不但不上奏,还代他们隐瞒,足见吏治腐败,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轩一轩眉,转首望着黛玉,语气柔和了几分:“朕日夜懵懂,御史失职无德,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却无畏无惧,敢进宫掀开贾家内幕,这份非凡胆气,朕一念及,便觉得又是欣赏又是惭愧。”
他说得真心诚意,生在帝王家,自出生以来,他便夙兴夜寐,刻苦学习文才武略、治国之道,以争太子之位,登基之后,日夜处理朝政,又被后宫束缚,所以,虽身居帝王之位,坐拥天下,平日里无论做什么,都只限于宫闱,对宫外的情形,近乎一无所知。
而这次,多亏遇上黛玉,不然,不知要用多久,才能认清贾家看似锦绣繁华,实则满目疮痍。
黛玉长睫轻闪,剪水双瞳似一方上好的温玉,盈盈流转,犹有明光氤氲照人,半晌,声音淡静如空谷幽兰:“明蕙之所以义无反顾地进宫,不过是不满贾家人的所作所为,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至于吏治百姓,明蕙并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如皇上所言,明蕙到底是女流之辈,更多的时候,还是想着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至于其他的,没有心情也没有立场操心,皇上却将明蕙说成女中巾帼,这样的美誉,明蕙实在当不起。”
她说得这样坦然而明白,李稹脸有错愕之色,候领悟这番言语的所有意思,心中不由自主掀起层层波澜,定定望着她,许久,终于笑道:“若是旁人听了朕的赞美之言,必定会谦逊几句,欣然应从,林姑娘却肯坦然说出自己的心思,实在难得,朕早知道姑娘性情特别,与众不同,却不知道,姑娘能坦诚至此,能与姑娘这样的女子相识相遇,实在三生有幸。”
黛玉听了,抬眸看了他一眼,耳垂上米粒大小的珍珠坠子轻缓摇曳,嫣然生姿,笑语盈盈中带着一丝娇俏清倩:“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皇上再夸奖下去,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稹但笑不语,只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看她抿唇浅笑,娇美明媚,宛如春风拂过,吹绽了一树梨花,不由心神俱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张笑颜,因她的拒绝而生出的难过抑郁,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失态,黛玉都看在眼里,凝眉端起茶杯,缓缓喝着碧色盈盈的碧螺春,一口又一口,在茶水的清香中平复了心情,话语一转,敛声道:“其实,明蕙一介女子,纵然得皇上另眼相待,也不应该妄议朝政,但明蕙心中明白,皇上是明君,必定会允许明蕙畅所欲言,纵然不小心说错了,也不会计较,不知明蕙猜得可对?”
李稹回过神来,扬唇道:“你总是将话说得无法反驳,又来询问朕的意见,真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黛玉吐吐舌头,俏然道:“皇上的身份摆在这里,明蕙到底不能放肆,宁可多说几句,也不愿落人口实,说明蕙不知道规矩,否则,不但明蕙自己颜面无存,也有损皇上的威名,明蕙……”
“朕只说了一句罢了,林姑娘却有一堆话等着,让朕只能甘拜下风,”听她说个不休,李稹唇边笑意愈深,却也带了一点无奈,“行了,还是继续姑娘刚才提及的话题,姑娘既说起朝政,想必有与众不同的见解,朕愿洗耳恭听。”
黛玉轻轻一笑,丽色顿生,声音却从容不迫:“我的见解,称不上什么与众不同,只是,刚才听皇上说,长居宫闱,无法知道外面真实的消息,心中有一点感悟罢了,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其实是极有道理的,而‘君临天下’这四个字,代表着整个江山,都由皇上指点,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考虑,多去外面走动,看一看皇上统治下的官员,听一听百姓的声音?毕竟,百姓是立国之本,百官是施行政令之人,只有走出繁华之地,多多了解他们的处境与声誉,才能更好治理国家。”
说到这里,便望着一脸惊奇的李稹,婉然道:“当然,这是明蕙的一点愚见,不知皇上自己意下如何?”
李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半晌方叹了一声,语带踌躇之意:“你说的这些,朕心中是明白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朕也是知道的,先皇在世时,也曾多次出宫视察民情,只是每次出行,花费甚高,倘若朕也效仿,即便国库支撑得起,也会增加百姓的赋税,未免有些不妥。”
闻言黛玉容色平静,从容自若地道:“皇上能如此设想,可见是一心为百姓,大张旗鼓地探访民情,的确是不妥的,不但花费多,底下的人还会使好多手段,阳奉阴违,到那时就算出宫,也看不到什么真相,必定是处处锦绣,天下太平,由此可见,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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