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挽红楼》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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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身份卑贱,即便一心想奉佛,也不算什么,只是事情若是宣扬出去,知道的人,会说民女受人所迫,王爷并不知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事情是王爷做出来的,到时候必定流言纷纷,王爷名誉受损,民女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还请王爷明鉴,还民女一个公道,也好维护王爷自己的名誉。”
此言一出,当真是一层石急破千层浪,在场之人不由都瞠目结舌,候清醒过来,便互相挤眉弄眼,议论纷纷起来。
忠顺王本一心出来迎接佳人,料不到事情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心中不由得又羞又恼,眸中越过一丝灼热的怒火,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尽力忍耐,拂袖道:“以修行之人充作亲眷,送到我忠王府,如此荒诞的主意,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妙玉听了,不由重新抹起泪来,声音哀哀切切,悲不自胜,一字一字,却格外清晰:“民女从荣国府中来,指使之人,自然是贾家,还有他们二房即将入门的二奶奶,如今就在这乘轿子上。”
听了这话,宝钗神色不由大变,之前脸色虽然苍白,却还有一丝血色,到如今却是惨白如纸,脚脚一软,滑倒在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妙玉见状,不为所动,暗自冷笑不已,平复了心情,继续凝声道:“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委屈心中藏,想来,世上大多女子遇上民女这样的处境,必定只能苦苦承受,无力扭转,不过,民女实在不愿坏了王爷的名声,心中更始终觉得,王爷是英明之人,只要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绝不会强人所难,所以,民女才冒昧求见王爷,期盼王爷能做一个决断,至于民女,也没有别的要求,只盼此事了结后,王爷能放民女自由,允民女继续修行,民女必定日夜在佛祖面前烧香,求佛祖保佑王爷多福多寿,一生富足无忧。”说着,便继续掩面,哀哀哭泣起来。
李穆眯起眼睛,静静听了,因身侧皆是围观之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只皱眉道:“如此说来,贾家人不但让姑娘受尽委屈,还算计本王,如此胆大妄为,竟不将本王看在眼里了。”
这番话语调并不高,然而言语中凝带的浓烈寒意,却让人生生觉得畏惧,几乎不敢答话。
直到此时,宝钗终于醒过神来,死死咬住唇,压抑住心中对妙玉的恨怒和对李穆的畏惧,尽力稳住声音,媚然道:“王爷身体金贵得很,何必为这些小事生气?不如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子罢,至于其他事情,且进府再细细审查就是,毕竟这里是大街,哪里是说话的地方?没的玷污了王爷的威严。”
这几句话婉转道来,尊敬而谦卑,柔到了极点,也软到了极点,落入耳中甚是熨帖,李穆心头的怒气便稍微消减,挑眉道:“你又是什么人?”
宝钗婉转一笑,正要回答时,妙玉已冷然道:“回王爷,她姓薛,是刚才民女提过的即将进贾家的宝二奶奶。”
李穆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妙玉眼睛眯成微狭,素日里极温婉平和的眸中,有冷锐的锋芒一转,继而淡淡道:“刚才薛姑娘提议,让王爷进府后再处理这些事情,无非是见这地方有人围观,怕事情张扬出去,盼着到了无人处,再砌词狡辩,诓骗王爷罢了,实在可恨得很,不过,民女也并不担心,王爷光明磊落,如何会受她蛊惑,鬼鬼祟祟地行事,坏了自己的名声。”
说到这里,含了一抹浅微笑意,又加了一句:“不过,这只是民女自己忖度出的一点愚见罢了,不知是否猜对了?”
虽是奉承的话,却暗含深意,到了这个份上,李穆纵然有别的心思,也不能承认,只得道:“姑娘说的是,本王行得端坐得正,没什么好忌讳的,只是本王心中有一事不解,这位薛姑娘还未嫁进贾家,如何会这般热衷,到处攀附权势?”
妙玉听了,想也不想,立刻道:“若说这个,是因为她哥哥失手打死人,如今被人监禁在刑部,薛家四处求告无门,便想着将民女送过来,攀附上王爷,好让王爷帮薛家说话。”
李穆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浓眉一轩,怒声道:“好大的胆子,竟将本王当成是非不分的糊涂人了。”
“王爷且息怒,不必为这些事情生气,”妙玉心中暗笑不已,声音却依旧淡缓,隽着从容不迫之意,“其实世人皆知,王爷清正廉明,绝不会做出违逆律法之事,薛姑娘生出这些心思,是她自己糊涂,与王爷无关。”
听得妙玉语到唇边留三分,极力给自己留面子,李穆心中的恼怒渐渐淡下来,扬唇道:“姑娘这些话,实在太夸奖了。”
妙玉温婉一笑,道:“民女所说都是实话,王爷何必谦逊?”
看着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宝钗,嘴角微挑,继而冷笑道:“薛姑娘算计民女之事暂且不提,单凭她妄自揣测王爷的心意,将王爷看出徇私枉法之人这一点,王爷就该严惩一番,以儆效尤。”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穆自是要应允的,只是,贾家日益败落,他虽然一清二楚,但后宫到底还有一个有孕的元妃,是否依旧得宠,却是不知道的,因此对于与薛宝钗有关的贾家,倒也存了一点忌惮。
如此心念一转,李穆便回头看向垂手立在身侧的侍卫,挥一挥手,扬声道:“姑娘说得有理,且将薛姑娘拉下来,掌嘴五十罢。”
妙玉听了,虽然觉得惩罚轻了些,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笑着道:“若是旁人,必定不会善罢,不过,也唯有这样,方才能昭显出王爷心思慈悲,与众不同。”
说话之间,已经有两位侍卫行上来,直接将神情呆滞的薛宝钗拖下轿,在众目睽睽之下,扇起耳光来。
见挨打的女子年轻貌美,围观之人惊愕之余,不免说些“最毒妇人心”的话,又对宝钗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之语,不绝于耳。
宝钗心头惊怒交加,却无可奈何,虽已经垂下眼帘,却仍旧能感觉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嘲讽有之,冷笑有之,看笑话有之,不一而足,极尽羞辱。
相比之下,挨的耳光力道虽重,但比起此刻的难堪和耻辱,竟已是微不足道。
心中气急,宝钗不觉握紧了拳,悄悄告诉自己,若有一丝机会,今后必定会将今日所受苦楚,百倍千倍还给妙玉!
沉吟之间,已经挨完所有耳光,侍卫不管不顾,径直将她扔在地上,便转回李穆身边。
妙玉虽在轿内,但听到声响,自然知道事情已经处置完了,沉吟须臾,便小着道:“此间事情已了,虽然民女受人胁迫,不得不到此地来,但民女福薄,又自小遁入空门,实在消受不起忠王府的富贵,还求王爷放民女自由,让民女继续修行,民女必定终生感念。”
因之前见过妙玉的仕女图,李穆心中已然倾慕不已,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深知妙玉进退知仪,又兰心慧语,说出来的话叫人无法反驳,与记忆深处的女子,颇有几分相似,不免有恋恋之意,然而四下一望,入眼处尽是人影,虽然自己地位显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够违逆妙玉的心意?
进退两难之间,李穆权衡了一下,便和声道:“以姑娘的情形,贾家那边,想必已经不能再住了。”
说着,便扬起唇来,语意越发温情脉脉:“虽然姑娘是遭人算计,但本王与姑娘,也算有缘了,若让姑娘四处流离,心中实在不忍,唔,本王想起来了,我们忠王府也有庵堂,倘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到府内暂住,今后再做打算,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闻言妙玉轻轻一笑,摇头道:“王爷想得如此周到,态度又温和,实在叫民女感激不尽,不过,民女的身份,其实甚是微妙,若是应了王爷的主意,知道的人,会说王爷心善,怜悯民女举目无亲,才仗义相助,不知道的,必定会想歪,胡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话,岂不白费了王爷的好意?何况,经历这么多事情,民女也认清了,朱门虽然繁花似锦,却非修行之所。”
叹了一声,截住李穆的劝解之言,继而道:“民女在京城,虽然举目无亲,但之前却在寺庙寄住过,如今再回去,想来也没什么不妥,因此王爷的心意,民女只能心领了。”
这一番吴侬软语,娓娓道来,虽然婉转轻软,但言语中的推拒之意,却是不容置疑的。
李穆心中揪然不乐,却因妙玉言语中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自然不能开口再劝,默了一会儿,实在不愿落下逼迫妙玉的恶名,便眯起眼睛,应允道:“既然姑娘执意不从,本王也不便勉强。”
说着,顿了一下,便袖手道:“下面的事情,姑娘自己拿主意罢,本王还有要朝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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