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第333章

因此麻美并没有注意到，孵化者之所以没有逃走隐匿，反而在结界中与她正面周旋的理由。
地面上——
白色的小兽晃悠着尾巴，出现在即将到达释放绝望的大空洞的晓美焰面前。
“别着急，晓美焰，你没有必要过去。”小兽抬起前爪刮了刮头颈，悠闲地道，“即使过去也没有用，那洞里只有绝望，并没有能让你回到未来的方法。”
咔嚓。
枪的上膛声。
晓美焰将枪口指向白色生物，冷漠道：“你是什么东西？”
这个动物知道她来自未来，必然不是局外人，在连名字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法判断敌友。
“什么啊，你竟然不记得了。”它似乎感到不可思议般地说道，“曾经化身为恶魔的你连保有记忆的权限都没有吗？真不知道到底是低估了你还是高估了你。”
“……”黑发少女皱眉盯着它，理性告诉她，这只生物说的话一派胡言，感性上却仿佛认同了一部分。
“丘比……？”
晓美焰低声呢喃这个浮现在脑中的名字。
“这不是记得吗？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无情。”承认此名，丘比跃到晓美焰跟前，仰头用红色的眼睛看着她。
晓美焰枪口一转，仍牢牢对准丘比。
“你说的话……”即便想起了这只生物的名字，晓美焰依然紧皱眉头厌恶道，“我一句都不会信！”
“说得太过分啦。”丘比状似不满地道，“都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谎了，一切都是你们魔法少女自己的选择啊，别把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来。”
“要不是你这家伙三番五次，小圆怎么会……！！”
晓美焰的声音卡在喉中发不出来。她为自己下意识与丘比接话的行为感到震惊，更为震撼的是自己说的话。
我刚刚想要说什么……？
小圆怎么了？？
“那可是鹿目圆香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们对此颇有微词，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愿望，让她创造出新的宇宙。”丘比不在意晓美焰的异常，在她脚边打了半个转。
“——反而是你并不尊重她，难道不是吗。”
丘比在焰面前站定，平铺直述。
“将她的愿望否定，将鹿目圆香与圆环之理的存在割裂，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违背神明意志的人……”
“不要……”黑色的魔法少女双手抱头，长发发尾随着主人一同摇晃。
“正是你啊。”
“不要再说下去了……！”
“「渎神的恶魔」晓美焰。”
少女双膝着地跪坐在地上，血水流淌污浊了裙角。
……
……
晓美焰为了拯救鹿目圆香，在无数个轮回中往返，试图让圆香活过魔女之夜，试图让她从魔法少女的命运中逃脱，百般阻拦圆香与丘比契约。
然而，晓美焰遭遇的最后一个时间轴上的鹿目圆香依然许下愿望。
在所有的魔女诞生之前将其消灭，守护魔法少女们的祈祷。
无比伟大的愿望让鹿目圆香成为神明，从此往后名为“鹿目圆香”的人类再不存在于任何一个时间轴之中。
在新生概念「圆环之理」创造的新宇宙中，清楚记得鹿目圆香存在过的仅晓美焰一人。
所有的魔法少女得到拯救，从绝望的悲愿中逃离，看起来一切得到了最好的结局。
但是，唯独晓美焰的愿望在没有达成的情况下，永恒地终止了。
——拯救小圆。
从最终都没能实现的愿望中，晓美焰心生对于鹿目圆香的爱慕。
比希望更耀眼，比绝望更疯狂，是非浑浊的感情，即为“爱欲”。
爱和欲望促使晓美焰不顾一切也要将“鹿目圆香”这一存在留在自己身畔，哪怕为此要违抗神明、违抗圆环之理——违抗圆香本人的意志也罢。
渎神的魔法少女越过魔女的阶层，化为新的概念，与神相对立的「魔」。
——那是在旧世界，焰犯下的罪孽。
在新世界中已经被抹消，然而并非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毕竟引渡到新世界中的都是原本处于旧世界中的灵魂，痕迹早已刻印。
…………
…………
在丘比的刺激中恢复记忆的魔法少女濒临崩溃。
“对不起，对不起……”
如今并没有恶魔之心的晓美焰，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流下眼泪。黑暗在心中滋生，与周围充斥绝望的环境呼应，大量邪气以晓美焰为中心集结，凝聚出新的魔女。
曾恶魔化过一次的魔法少女的身躯和灵魂，正不自觉再度向着恶魔的方向变化。
“……ごめんなさい，まどか……”
※　※　※　※　※
绝望与黑暗甚至能令自然环境恶化，但对恩奇都没有效果。身为神的造物，为了抑制暴虐之物而制造的锁链，恩奇都的一切都取自最纯净的材料，没有被邪恶之物趁虚而入染黑的余地。
仗着自己丝毫不受影响，恩奇都直接跳入了那令人生畏的涌出绝望的大洞。
逆着绝望的洪流下落了很久才终于着地，在地底砸出一个深坑的恩奇都环顾四周，向着黑黝黝的方向前进了。
之前的魔法仪式虽然没有完成，但天之楔已经发出，在尚未将诞生的灵魂与世界相连的阶段被打断，结果反倒让作为贯穿物的恩奇都与血液还维系在一起，隐约能感觉到它的所在。
恩奇都循着感觉一路寻去，沿途愈发觉得不对劲。
这一路上残留了很多痕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奇就奇在痕迹都很久远，最陈旧的可以追溯到七年前。
“难道说……”
恩奇都用食指指节抵着嘴唇思考了一下，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涌上地表的绝望将星球覆盖，地心积聚的绝望却是不知多少年份的，依然浓郁厚重，没有减少过的样子。
在那些叫人窒息的绝望中却唯独有一片地带没有被充斥，一道充满神圣气息的屏障将所有邪恶阻隔在外，留出小小净土。
恩奇都进入屏障包围的区域时没有遭到阻拦，似乎是因为性质相似的关系，屏障将恩奇都认作同类，许可了他的进入。
“滋滋——”
收回触碰在屏障上遭到灼烧的手，恩奇都甩了甩由焦黑快速复原的指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屏障，“看来虽说让我进来了，但却不允许出去呢。”
——嘛算了，暂时也不需要出去。
恩奇都转身迈出几步便来到了屏障的发生源脚下，仰头看向那大约三人高的棱柱水晶体。绿色水晶莹莹发出纯净而稳定的光辉，阻挡绝望侵蚀的屏障就是由这个结晶体发出的。
鲜绿的颜色｜降低了水晶的透明度，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在晶体中有一个小小的黑影——与巨大的水晶块相比，娇小的人形影子蜷缩着身子躺在晶体中央。
就好像母体中沉睡的婴儿一样呢。恩奇都若有所思——虽说其实他没有从母体诞生的经历，用泥土捏成的人偶没有过婴儿的体型。
与自己牵连的气息便是从这块晶体中传出的，从屏障上并未感觉到关联，那么就只能是晶体中的那个人影了。
结合时间上的错乱来看，果然这是……
思绪被屏障外突然改变的负能量动向吸引，绿色长发甩出弧度，恩奇都回头望向出口。
之前只是拥挤着向外喷涌的绝望，如同被什么东西引导一般有序地移动，移动效率最大化，这样下去绝望全部冲出地表只需要一段很短的时间。
就在恩奇都迟疑是否要先回到地表看看情况的时候，结晶体的状态发生了变化。
本来稳定地发出微光的结晶突然闪烁起来，闪耀的光芒越来越强烈，频率如同心脏的鼓动——里面的东西就像雏鸟一样将破壳而出。
恩奇都不再迟疑，转身面对结晶。
※　※　※　※　※
杏子的意识渐渐从一片浆糊中恢复清醒，视线聚焦在脚下，入眼的是距离遥远的地面和快速越过的高楼大厦。
“啊咧，我不是……？”
红色的魔法少女迷迷糊糊地回想。
她记得自己和沙耶加明明在那个不知效果的魔法阵暴走的时候，被喷发出的黑色气息吞噬了才对啊？
“杏子…？”沙耶加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杏子转头看见同伴并无大碍的身影松了口气，在一瞬间几乎再度睡过去，陌生的声音唤醒了她的神智。
“你们都醒了吗？”
略带沙哑的嗓音令杏子浑身一震，反射性地调整戒备，于是悚然发现自己正被悬吊着在大楼间飞跃，压根没法摆出防御姿势来。
悬吊物是她们腰间的白色带子——感觉和麻美带人的方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