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第327章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作为代价，你的一个愿望能够得到实现。
——你是想要活下去的吧，巴麻美？”】
合二为一的灵魂，除了残喘的性命之火外唯一剩下的东西，仅有这个名字。
无暇思考出现在眼前面熟的白色小兽为何知晓自己如今的名姓，女孩儿怀揣着朦胧的意识，依靠求生意志向它伸出手乞求。
【“我想要活下去……！”】
【“那么，契约成立了呢。”】
耀眼的光芒在伸出的指尖炸开，新生的灵魂在契约达成的瞬间从身体中抽离，凝结为黄色的宝石落在手掌中。
确实是巴麻美，而又仅作为名为‘巴麻美’的人类存活了数分钟的女孩就这样成为魔法少女。直到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签下了一个怎样的契约，以及自己作为‘魔法少女’，正是作战的敌人‘魔女’的前身。
知晓未来的巴麻美，下意识地想要尽力避免已知的未来，当真正看到鹿目圆香的那一刻她又突然想起，鹿目圆香成为神，正是魔法少女获得救赎的前提。
——这个未来真的应该被改变吗？
未来……真的能被改变吗？
因果律更改后旧宇宙被圆环之理诞生的魔女消灭，尔后又在圆环之理的力量下构筑新生的宇宙。
旧宇宙的因果律全部消失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
圆环之理是在旧宇宙诞生的概念，存在这一概念的新宇宙，始终被旧宇宙的因果律牵绊。
巴麻美在思考之中偏离了最初的目的和职责，她无意识地开始忽略作为魔法少女的职能，不再狩猎魔女，而她所进行的研究一直是概念的探索方面，并不需要消耗多少魔力，最后竟在没有叹息之种的情况下撑了很长时间。
忘我地追求宇宙之真实逐渐成为执念。
当鹿目圆香许下愿望，圆环之理诞生的那一瞬间，抓住了因果律变更这一瞬间的巴麻美——
成为了‘追求真实之魔女’。
与魔法少女被绝望吞噬后所化的魔女截然不同，巴麻美保有自己的思想与灵魂，被全宇宙之理赋予‘追求真实’之称。
真理可能只有一个，而真实对于千万人有万千种形式，求之不尽。看似低等的职能若善加利用，意外得能够获得很大的力量。
获得力量必须付出代价，巴麻美的灵魂没有化为绝望的魔女，却落到了与鹿目圆香相同的境地。
圆环之理诞生后，鹿目圆香这一存在从所有的宇宙消失，穿梭于无尽的过去与未来，观测世界，守望所有魔法少女的祈愿。
她的存在痕迹完全抹消，本来会沉入永恒的孤寂，晓美焰却凭借执念将对于她的记忆留在脑海之中。
巴麻美的处境与鹿目圆香相似而不同。巴麻美成为的魔女不是一种概念，仍可以行走于世间，她过去的存在痕迹一样被消去，但那对于追求真实的魔女来说不是大事，本来在这个宇宙中留下的属于巴麻美的痕迹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本以为自己比圆环之理幸运得多。
然而实际上，她失去的，比圆环之理更多。
——行走于世间的巴麻美，没能被任何事物所认知。
——即便面对面能够与人交谈，她的存在却不会留在他们的记忆中，因果之线无法相连相接，巴麻美的一切行动对于现世再无任何影响。
怀抱着追求真实的权能，魔女很快开始害怕了。
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在此等孤独之中一人度过无穷时光的觉悟。
她认识到，比起那个孤身化为概念守护所有魔法少女的希望不被绝望吞噬的女孩，自己远远不如她那样坚强。
巴麻美一直觉得鹿目圆香是个天真的孩子，稚嫩而不成熟。但天真却是圆香最强的力量，同样存在于时间轴之外，抱有守望的愿望坚持着的鹿目圆香远比巴麻美要强大得多。
——远比自己这个，自私自利的魔女，要来得强大多了。
空虚之中巴麻美甚至无心研究，想着失去魔女之称的时候或许能够堕为人类，到那时候即使会被绝望笼罩也没关系，圆环之理无条件地迎接所有绝望的魔法少女，将她们引向圆环之理的内部。
圆环之理不仅是守护魔法少女的概念，它亦是魔法少女末路之后的终焉之地。
完成了希望，从绝望中逃离，最终抵达的理想乡。
就算是‘追求真实’这一职能促使之下唯一留在虚无脑海中的念想吧，巴麻美期待着见到圆环之理的那一日来临，亲眼见证魔法少女的理想乡。
…………
然而，在巴麻美期待已久的那一日来临前夕，宇宙的因果律再次改变了。
飘浮于世界之外等待终结的魔女听到模糊的交谈传到耳边，某个不知名的人来到世界外侧，捕捉到‘圆环之理’的意识所在，与圆环之理交谈后达成协议。
“按你说的做，真的能将小焰找回来吗？”
“啊，没错。”
一个听起来大概是男性的低沉声音说道。
“化为恶魔的她即使力量与神克制，终究没有神的权限，世界重组之后她曾成为恶魔的事实将会抹消，作为纯白无暇的原初之身，在新世界中重生。”
“旧世界的概念需要打破重组，即便在新世界中再次组合，仍有近似神明的权限，你也不会是如今的‘圆环之理’。”
追求真实的魔女本能地推断男人话中的含义，惊恐在脑中拉响警报。
“——鹿目圆香，你会重新成为人类。”
“我是否能重回人类之身并不重要。”
“那么，你要拒绝我的提议吗？”
“不。”圆环之理说道，“既然能将小焰从幻梦中带回，我可以再次陪伴在她的身边，这就足够了。足够作为我答应的理由。”
【不行啊————！】
绝望于心中飞速滋生，巴麻美在虚无中哭号。
【圆环之理如果消失，我不就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吗？】
如果说概念打破重塑，圆环之理可以重新成为人类。不是作为概念，只不过作为人外之物超脱到世界外侧的魔女巴麻美，能够再次被人认知吗？
假如不能的话。
巴麻美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抓不住了。
圆环之理再次为人，只留下巴麻美一人在得不到解脱的无穷中挣扎。
她完全不能想象那样的未来。
不，在时间的秩序影响范围之外的她甚至没有‘未来’可言。
过去、现在、未来。
巴麻美一样都抓不住。
独立的，无法与世界上任何一人因果相连、产生影响的巴麻美，无论怎样叫喊绝望，都无法将声音传达到圆环之理所在的更高层次的概念领域。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世界之枪贯穿天地。魔女嚎哭着，丧失所有的骄傲与自豪，仅仅带着对于曾为人类时能与人相交的自我的留恋卷入世界壁上开出的黑洞。
位处世界外侧虚无领域中的魔女率先被吸入新的世界之中。
然后在新的世界中……
“与人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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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倾盆大雨后的清晨，满是泥泞的街角，坐着一名茫然失措的魔法少女。
“那个……请问，你没事吗？”
听到声音后很久才反应过来，满脸污泥和着雨水的少女缓缓地抬起头，木然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曲膝蹲在自己跟前的栗发少女。
栗发少女愣了下，伸出手就着自己的袖子帮坐在积水中的同龄人擦去脸上的污渍，直到自己的袖子变得肮脏不堪无法再充当手帕才移开。
“好可爱的脸呀……我们武州这种乡下地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漂亮的人呢？”
虽然有点睁眼说瞎话的嫌疑，栗发少女依然微笑着说出夸赞的话。
——口吻如此的真诚。
——让人忍不住相信，她夸奖的那个浑身泥巴的女孩真的很美丽。
头脑一片空白的魔法少女呆然地注视她的双眼，没有运作的大脑连对方的语言都无法辨明，瞳孔之中映入不了近在咫尺的身影。
因果之线独立于所有人之外，在虚无之中待了太久，无论是魔女还是魔法少女，她的自我之中都将如何与他人交际的知识淡忘了。
“你饿了吗？”栗发少女并未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通红包装袋的零食，递过来微笑，“仙贝，要吃吗？”
魔法少女将视线移到仙贝上许久，伸出僵硬的手指接住了那片薄薄的点心，机械性地放入口中——
流出了眼泪。
“呜……”
舌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