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荣誉》第984章

“有什么事吗？”秦飞问。
尤先科道：“不清楚，上校没说，不过这是他的命令。”
说完，朝司机位置走去，跟后者说了几句俄语。
大巴车离开横街，驶入主干道，很快离开了市区，朝着格罗兹尼方向驶去。
……
土耳其浴室内。
从窗户外重新爬入室内的哈萨耶夫惊魂甫定，他在更衣室的木质长椅上足足呆坐了十几分钟，这才站起来，重新回到了休息大厅的躺椅上，穿着浴袍仰面看着天花板。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太急，他的心态有些转变不过来。
自己身上的角色已经转换，现如今，他不是巴斯基夫的人，而是FSB的人。
从自己签下了那份合作协议之后，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一会儿醒来，一会儿又睡去，就像翻烙饼一样辗转难眠。
这次，他将手机一直带在身旁，揣在浴袍的口袋内。
偶尔他会在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摸出电话看看屏幕，看看有没有巴斯基夫的来电。
直到凌晨五点，固定离开的时间到了。
他必须走。
这是他一向以来的习惯，从不超过五点离开。
如果违反了这个习惯，很容易引起那些盯着自己的眼线的注意。
回到更衣室，哈萨耶夫换上厚厚的大衣，戴上毛茸茸的圆形皮帽，穿过浴室的长廊，走进了离开大门毕竟的大厅。
土耳其浴室的老板站在柜台后，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盯着哈萨耶夫。
俩人都是熟人了，哈萨耶夫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老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也点了点头。
等到哈萨耶夫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老板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
此刻，载着秦飞和米歇尔等人的大巴刚好达到格罗兹尼的临时指挥部，天还没亮，到处黑乎乎一片，天空中飘着雪花。
秦飞跳下车，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甚至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想起目前陷入的僵局，他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1250章　改变主意的上校
指挥部里一片忙碌，任务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哈萨耶夫的策反直接领事情有了巨大的转机。
这是FSB近几年来在追捕巴斯基夫这件事情上获得的最大突破。
FSB驻高加索地区的分局的所有特工都被动员起来，无数的人力物力和资源都投入到这次行动之中，天上无人机在巡航，还有大气层外的轨道上的卫星也对准了这片地区，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大战在即，秦飞和米歇尔等人倒变得无事可做了。
没有人招呼他们，尤先科也很忙，和三人分开前只是客套的抱歉了一下，让三人去休息区睡一觉，毕竟即便是未来的几天里巴斯基夫有所行动，所有的执行者都不会是MI17这边的人。
米歇尔不由得有了些被出卖的感觉。
寄人篱下，三人只能随遇而安。
在休息室里睡了一会儿，门被敲响，尤先科出现在门口。
“各位，有情况了。”
他脸上写满了兴奋，冲着三人招手。
“上校让你们过去一趟简报室。”
秦飞第一个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米歇尔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只有米斯特揉着迷糊的眼睛落在三人身后。
来到简报室，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半。
亚历山大科维奇依旧是一副扑克脸，不像尤先科那样能从神色中看出心理变化。
老江湖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最基本的间谍素养。
不过一双略带血丝的眼睛却出卖了这位FSB上校，看来他从昨晚回来之后一直就没有睡过。
从伊图姆卡列的土耳其浴室回来之后，亚历山大科维奇就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一直没有再出来，秦飞睡觉之前曾经去办公区为自己斟了一杯咖啡，还看到有特工拿着资料敲门走进上校的办公室，很显然对方还在工作。
从敬业角度上说，秦飞倒是挺佩服亚历山大科维奇。
这人年过五旬，依旧能够承受如此繁重而巨大的工作，颇为不易。
“刚才我们截获了巴斯基夫打给哈萨耶夫的电话，他们已经约定好交易的时间和路线，还有交货的地点。”
亚历山大科维奇开门见山，转头示意一个手下。
那名特工立即打开墙上的大型液晶屏幕，然后用触控笔在地图上划了个圆圈。
“这里就是他们约定的交货地点，在北奥赛梯和印古什之间的边境的山区地带，一个叫做瓦利的村子西北大约十五公里的山里进行交易，根据卫星侦察的结果，那里的高山上有一座废弃的农场，现在已经没有人居住，在那里交货是最合适不过的。”
“既然知道地点，我们可以排除卫星和无人机进行监视，然后排除特种部队去潜伏在等候，只要对方出现，就可以一网成擒。”秦飞道。
“不。”亚历山大科维奇道：“所以说你们都是外乡人，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北高加索，如果像你们说的那么容易，我们早就抓住巴斯基夫了。”
亚历山大科维奇的反对令所有人不禁沉默。
没错，对于这类的了解，没人比俄国人更清楚，包括别斯兰事件对俄国人的伤害所有人只是从数据上看到，而没有切身体会。
“所有的山区都不会安全。”亚历山大科维奇道：“没人知道谁是巴斯基夫的眼线，特种部队潜入数量不能太多，多了势必容易引起注意，可是少了……”
他将目光投向秦飞。
“巴斯基夫每次出行都带着至少一个排的警卫兵力，而且周围都有他的武装势力，你们进入交货地址没多久，就会被人发现。何况，现在没人知道巴斯基夫是不是最后决定在北奥赛梯和印古什之间的地方交易，按照哈萨耶夫以往的经验，每次他都会押送人员亲自押送，而且中途会改变交货地点，我们将所有的特种部队都部署在附近，恐怕很快会被暴露。”
“我可以跟着你们的特种部队一起渗透。”米歇尔至今为止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是我需要使用我的特种部队，而不是你们的。”
言语间，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米歇尔动用特种部队，那么至少是SAS或者SBS之类级别的，只不过，没人知道会否成功。
“在我们的国土上，是不允许有别国的特种部队在行动。”亚历山大科维奇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是对我们没有信心吗？”
“的确没有。”米歇尔一点情面都没有打算给，而是直接职责道：“之前我和你们的阿尔法小组一起行动，可是最后呢？法克，他们不是在执行你交给的任务，他们是在杀戮，我不需要战士，我需要的是真正特种部队成员，而不是莽夫！~”
“幼稚！”亚历山大科维奇冷不丁从嘴角挤出了两个颇为鄙夷的字眼，“少校……”
他说：“你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在反恐战争中损失了多少人命？那些都是我的手下，都是我的士兵，我必须捧着骨灰盒，向他们的父母解释他们的儿子到底怎么了，而我却不能说实话，他们也许牺牲在某个特殊行动里，而我知道的仅仅只是资料上个一份冷冰冰的档案，请问少校，如果遇到危险，你作为指挥官，你会怎么考虑问题？”
这句话，从彻底将米歇尔问倒了。
“你们出去吧，我有事情和秦谈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亚历山大科维奇忽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米斯特和米歇尔挥了挥，“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有最新的情况我会通知你们。”
只留下秦飞？
米歇尔和米斯特俩人都不由敢到惊讶。
其实，在大毛子面前，没人会有秘密。
包括秦飞和米斯特，还有米歇尔。
三人的背景资料都会老老实实都摆在桌面上。
“好吧，看来你们比较投缘。”米歇尔第一个站了起来，米斯特几乎同时离开自己的座椅。
留在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等米歇尔和米斯特走后，秦飞终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击中在自己的身上。
留下自己？
这个是秦飞万万没想到的观感。
正当整个房间都沉寂下来时，亚历山大科维奇似笑非笑地将目光转向秦飞。
“秦，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们走吗？”
秦飞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没面前的老狐狸到底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你觉得自己可以为目标牺牲吗？”
亚历山大科维奇的似乎说出了这个世界最冷酷的话，“秦，我有事要和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