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锦绣_小染》第330章


“我这厢刚迎了这两位,还不等往后宅走呢,便听说您二位来了,索性拉着她们在这里陪我等了等两位太太。”
这话简直一开口便将杜家这两人封死了——既是翟颂瑾与容之芳也是才到,还没往后宅去呢,锦绣哪里有多余工夫应酬杜家这两位?
杜家大太太闻言便难免眼神一暗,心头也不免暗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再想到庄家这位大奶奶正是方麟的表姐,她心头又是一喜。
容家这位三小姐再难缠,终究是个闺阁女儿家,容府如今又是一桩丧事紧接着一桩,容三小姐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听说外面的事儿。
那方麟再是容三小姐的未婚夫,两人也还没成亲不是?
何况这丫头只不过是个外室女,年纪也刚将及笄,这丫头懂什么,谁又会将要紧话说给这丫头听!
倒是庄家这位大奶奶在得真巧,也许从这一位口中还能问出些什么来!
杜大太太也便连忙顺杆儿爬、顺势露出了一脸颇为歉意的神情道,那可得多多谢过庄大奶奶和二奶奶也陪着容三小姐在这里等我们了:“实在是辛苦两位了。”
容之芳立时笑着摆了摆手:“杜太太客气了,这里到底也是我的娘家不是?”
“既是我的娘家来了客人,我又刚好在,拉着我大嫂陪我帮着三妹妹应酬一番也是应当的。”
杜大太太也便自以为自己猜对了——虽说这容府的三房、四房奶奶都有了身孕,便不得不叫容三小姐一个小孩子出来打理后宅之事,实则这孩子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要不然庄二奶奶也不会这么说,这些话分明是只怕这个三堂妹不够周到。
……而连翘既是早得了锦绣的话,便提前又赶去了二房的灵堂,仔细将洪哥儿叮嘱了一遍。
等得洪哥儿眼见着大堂姐与大堂姐的嫂子又回来了,三姐姐也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位陌生太太,他也没露出一点点声色。
只若不是连翘已经告诉了他,说是再来的客人有些难缠,他必也得拦上一番,也免得大堂姐与大堂姐的大嫂又给母亲再敬一回香——吊唁的事儿哪有重复两遍的?
何况洪哥儿到底只是二房的嗣子而已,又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位杜太太的目光也并不曾在他这里多加停留,更没打算从他口中也问出什么来。
等得众人再给齐氏上了香,洪哥儿也俯身叩头拜谢过来客的吊唁,锦绣便又带着众人退出了灵堂。
洪哥儿却在起身的那一霎那,突然便瞧着离开的众人里有个人很是眼熟。
他就忙对着殿后的连翘招招手,脸上也全是急切,等得连翘快步来到他身前,他就急声问了起来。
“就是方才跟在那两位杜太太身后的、穿着绛紫色褙子那个妇人,那是什么人?”
连翘却是以为洪哥儿这是对那妇人穿了绛紫色褙子不快,只因杜家人既是前来吊唁,论说便该穿件颜色更暗沉的衣裳。
她就轻声安抚洪哥儿道,其实这颜色的衣裳也还算可以:“并不是多么鲜亮。”
“这人又不是咱们大姑奶奶和庄大奶奶带来的人,哥儿就随她去吧,不用和她计较。”
洪哥儿连忙摇头:“我并不是在乎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我是瞧着她眼熟得很。”
“她过去好像来过我们家好几次,和我院子里那个告病回家的婆子很有些走动。”
说起来洪哥儿那院子里既是出了个仙公教的婆子,还被锦绣抓了个正着,谁又敢跟他明说,再将他吓到?
因此二房里上到齐氏、下到他的丫头小厮,都跟他讲那婆子是得了病,这才不再在他这里服侍了。
连翘这才听懂了洪哥儿的意思,她就赶紧招呼洪哥儿身边服侍之人,叫她们好好照料哥儿。
好在就在齐氏才过世的第二日,锦绣便将曾在致雅堂服侍的紫苏与萱草两人留在了这里,叫这二人改在洪哥儿跟前当差。
“方才那个陪着杜家太太们来的婆子有蹊跷,我这就去寻三小姐说一声。”她悄声叮嘱紫苏道。
只因连翘既知道洪哥儿那里那个婆子之事,更知道五房的小杜姨娘也被杜家派来的婆子收买过。
如今她又怎会不猜想,既是方才那个绛紫色褙子的妇人令洪哥儿都眼熟,那人必是对容府很熟悉,当初前来收买小杜姨娘的人,说不准也有这人。
连翘吩咐罢这话便急匆匆的追出了灵堂去,谁知等她渐渐离着锦绣众人近了,她却怎么也没瞧见那个绛紫色的背影。
她心头立时暗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就嘬起嘴唇轻轻吹了两声口哨,远远的听起来就像几声鸟儿叫。
那身穿绛紫色褙子的妇人也便想都没想到,她虽然仗着过去便来过容府几次、也就对这后宅的路非常熟悉,却在她没等悄悄摸到五房的地界儿之时,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喝住了。
“你这仆妇是哪里来的,我们怎么从未见过你?”那两个婆子齐声喝问道。
那妇人顿时被吓得不善,随即便知道她这差事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她就抖抖索索垂头回道,她是跟着杜家两位太太前来吊唁的。
“我出了灵堂便有些内急,就拉了个小丫头给我指路、想去净房。”
“怎知从净房出来后,我便转向了,也不知眼下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们家两位太太又去了哪里。”
那两个婆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杜家的仆妇。”
“如今这后宅既是我们三小姐当家,二房又摆着灵堂、不好招待客人,我们三小姐必将杜家太太们引到馨园招呼去了。”
“走吧走吧,跟着我们走吧,我们送你去馨园。”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多番试探
这两个婆子既然本就是锦绣的人,之前又是得了连翘的暗中吩咐、一路撒腿抄了小路直奔五房追来的,等她俩听得杜家这个仆妇只说是迷了路,又怎会当面戳穿?
要知道杜家两位太太上门来,本就是为了打探容府知不知道杜家的底细呢。
那要是她们两人在此将这仆妇捉了,又摆出一副明晃晃的防贼模样儿,这不就是变相给杜家报了信儿,叫杜家立时三刻成了惊弓之鸟?
这二人也便在这人自报了家门后、要多和善便有多和善,一副只怕容府怠慢了杜家的神情。
那妇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心头一边暗道了一声好险之余、一边也难免有些埋怨自家那两位太太。
她就说么,容府若是早就知道自家老爷与大爷、二爷做下的那些隐秘事儿,哪里还会叫自家二爷杜谦那么容易离开京城、一路南下。
容家三爷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恐怕早在知晓消息后、立时三刻便带着锦衣卫上门抓人了!
再说就算容府真知道些什么,又怎会叫容家五房的杜姨娘听说?
两位太太偏生不信,非得叫她摸到五房找到小杜姨娘打听打听;这若不是她灵机一动只说自己迷了路,岂不是还没等见到小杜姨娘、就将自己搭进去了!
只是别看这个仆妇心头是这么想了,等得这两个婆子领着她往三房方向走去,她也不免变着法子询问起来,既是前面才是三房地界儿,那她方才差点走错的地方又是哪里。
“我和我们两位太太临来前,正听得两位太太说起贵府的四奶奶也怀了身孕呢。”
“若是我方才去的竟是四房地界儿,再不小心惊动了容四奶奶,这可真是万死莫辞了。”
其中一个姓刁的婆子闻声便笑了:“我们四奶奶是有了身孕不假,可妹子你方才去的可不是四房,倒是五房两位姨娘住的偏院附近。”
这两个婆子既然听得连翘说,杜家这个仆妇可能早些天便来过,还是特地来找小杜姨娘的,这才叫她们二人前来阻拦,也免得被对方发现小杜姨娘已经不在了,如今又怎会叫对方试探出什么来。
这就更别说刁婆子本是锦绣暂管中馈后、特地提起来的粗使婆子头儿,别看人长得粗手大脚,实则却是再细致不过的绣花性子,那就更不会叫杜家人骗了去了。
刁婆子便顺着自己这番话又絮絮叨叨道,妹子你也别小瞧了我们五房这两位姨娘。
“尤其是那位小杜姨娘,别看她不像王姨娘那般、并没生个一儿半女,却颇得我们五爷喜爱呢。”
“这也多亏我们姐儿俩发现不对,就将你拦住了。”
“若是叫你真走错了、再冲撞了小杜姨娘,等我们五爷回了京城……这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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