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样年华》第33章


她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他所不知的?
她心心念念的那些人究竟是谁?
她又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她……
他好奇却不敢追问,从前是不屑,如今却是不敢。他理不清自己心底所思所想,只是他清楚,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她走。他要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身旁,要她甘心情愿将所有一切都亲口告诉他,要她甘心情愿做他的妻子……妻子?
他微微有些震惊,何时,她在自己心底已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他的怀抱将她箍得愈来愈紧,小五几乎喘不过气来,伤口涩疼,她惊呼,龙天睿这才懊恼地松手,眼眸往她伤患处探去。
小五略怔,这男子如今温柔的模样还真叫人不甚习惯,随即又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鄙视自己莫不是疯癫了,不习惯人家温和,偏要人家怒目相向?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疼吗?伤口裂开了,要马上换药。”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似乎又有几分恼意。
小五扯开几乎干裂的嘴唇,带着浅浅的微笑,道:“我没事,已经好多了。我口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那人闻声即刻向厅阁走去,才片刻,便端着水杯款步而来。
“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
小五一听,随即一愣,茶水猛地迎向喉间,她一推茶杯咳嗽起来。
“才说完,你便不能让人省心点儿吗?”真麻烦的女人,他一边说手却不停地拍着她的背部,又见小五小脸面颊咳得酡红一片,恼意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担心与无奈。
小五瞅着这几乎零距离的气质逼人、俊朗非凡的男人,心里的鼓敲得砰砰作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无论身心皆是属于她一人的。
鼻头一酸,她闷闷地说道:“龙天睿,不要骂我,我知道我不够聪明也不够贤惠温柔,老是给你惹麻烦让你头疼。我也知道,因为我特殊的身份,你不信任我,这些都没关系……”说着说着,眼眶却湿润了,她想伸手拂去,那人却快她一步,他的手指很冰凉,指节分明,纤长而白皙。
他想说些什么,她却先他一步开口接着说:“你不喜欢我,你不信任我,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做这些不是要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是想帮你,因为你值得……”
龙天睿只听到她说他值得她为他不顾一切,不顾一切为他搬救兵,不顾一切为他生为他死,她说值得。他不知道此时心情该如何形容,他只知道心里空虚的位置被充盈得满满的,不再寂寞空虚……他拥紧她的身子,将她深深揉进自己怀中,手中的茶杯早已挥落地面,裂成碎片。他毫不理会,狠狠地扳过她的身子,将性感的薄唇对准她的唇瓣,深刻而缠绵的吻渐渐加深,一改往日温柔的吸吮。他凶猛得如毒蛇猛兽,犹如猎到可口的食物般如饥似渴,他的气息那般浓烈,口腔内充斥的几乎都是他独有的味道,小五的伤口扯得生疼,呼吸急促起来……他吻得忘我,缠绵悱恻,似乎只想把她娇小的身子揉进自己体内,但他渐渐察觉她的气息有异,眼眸转向她的面颊,这才看到她此时脸色苍白,香汗淋漓。他咒骂一声,松开他的桎梏,离开她此时娇艳欲滴的红唇。
“小五,你怎么样了?回答我。”
“小五……”
她的脉象微弱,似乎想睁眼答复他,却毫无力气,他紧握她的双手,怒吼伺候的从人。
“对不起,小五,你睁眼看看我……”
他深沉晦暗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蜗,她极力地睁眼去看他,脱离了窒息的压迫,她的气息渐渐回转,面上也缓和许多,她抬手去触摸他的眼。
那眼里盛满浓浓的担忧、恐惧与关怀,她心喜,扬眉盈盈浅笑:“别担心,我没事了,方才你吓到我了。”
他随即将她搂进怀里,减去之前那种力度,在她耳畔启口:“小五,你说的话我记下了,也信了,以后我会对你好,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他的手心按在她背部的伤口,身体传来暖暖的气息,他的声音低哑却富有磁性,好听亦蛊惑人心。
小五怔怔地听着,以后会对她好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她救了他性命,即使他命大亦绝不会因此命绝,他是该对她好的,是该的。
他转身扳过她的脸颊,睨着她如画般动人的眉眼,那种直视不容抗拒的目光令小五心悸,她想逃离,那人却不许,看着她的眼眸深处,以温柔的语气与不容忽视和推拒的气势向她说道:“小五,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护着你。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亲手毁了你。”
她身子微微发颤,那人将她搂进怀里。
他会杀了她吗?若有那日,死在他手里也甘心情愿。
他只想告诉她,不要背叛他,不准背叛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他不该信任她,不该对她有意,不该想要留住她,所有理性的不允许叫他为心底的想法背道而驰。
只因,他对她不舍。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初情非情
第二十二章 初情非情
“小姐,你不该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王爷自她受伤后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小姐你不能坐以待毙了。”
几乎一月光景了,她不知他有没有想起过她,可他却没来看她一次,他一直守在她身旁吗?他动心了吗?不,不会的,他只是对她愧疚,一定是这样的。
啪的一声,方娉婷狠狠掴向身侧的侍女如眉,一改往日柔和的目光,凌厉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
“你乱嚼什么舌根子,莫不是往日对你太过骄纵没了规矩?”
如眉闻言,扑通跪在地面,揪着方娉婷淡绿色的衣裙裙摆,泪水四溢,她凄楚地说道:“小姐,奴婢是替您不值啊,您再不主动,王爷的心便被她勾走了……”
方娉婷缓缓拉起如眉,这丫头跟了她多年,是她曾经施救起来的可怜女子,她知她一心为主,才这般焦急。她拉起她的手,玉手轻轻地抚摸轻揉着她的右侧略红的面颊,温和地说:“眉儿,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知道你一心为我,我相信王爷,以后这种话不许胡说,知道吗?”
如眉不甘愿地点点头,方娉婷示意她回屋搽点药膏。院落里只余她一人,她的目光扫向远方的那棵连理树,遍地生根,枝繁叶茂。
她知道,自己终究变了,人心终究易变。
或许子修待她是不同的,可是,他们之间尴尬的身份却是不容质疑的。她,终究不得他全心信任,有猜忌便有嫌隙,有了嫌隙他们之间必定处境艰难。这样想着,指甲嵌入手心,那种疼痛进入心脾,她笑了。
庭院深深,幽凉寂静,四周寒风拂面袭来,凉意直冲心底。
秋儿,你怨朕吗?恨朕了吗?
朕何尝不怨恨你呢?朕对你千般万般宠爱,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带到你面前,你却和本王的好王弟做了些什么?
“皇上,天凉了,回宫吧?”
皇帝站在被他封锁的那处院落,此时虽已繁华不再但干净如昔,留下的是满眼孤寂、静谧和幽暗。皇帝在那棵连理树下久久地站立不动,良久才开口回道:“你下去,朕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身侧的太监主管崔德子只得将狐裘披在皇帝身上,也是叹气。
每年那位主子的忌日,皇上总会风雨无阻来这宫苑待上许久,他自是了解个中缘由,只得叹息红颜薄命,皇上也悲苦。
有种情感爱恨交织刻骨铭心,死去的人倒也解脱了,只苦了活着的人一世悲凉。
另一处的连理树下倚靠着黑色身影,周身的酒气逼人。淡绿色的身影步步靠近,她偎在他身旁,男子也没有推拒,两人就这般依靠着。
方娉婷知道,这一日是他最难熬、最痛苦、最脆弱的一日。
她紧紧搂着他,他亦紧紧拥着她,他浑身冰凉,悲戚地一遍遍地呼唤着那个人,他醉得辨不清人,心中悲郁难受。
小五醒来寻不着人,她磨破嘴皮好说歹说劝动习胥带她出府。
撩人寂静的月色下,那前方相依相偎、唇齿相交、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了她的心。她果然愚蠢,干吗要傻乎乎地跑来找他呢?干吗要没事找事自找罪受呢?干吗要流泪呢?不是早已料到了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这般难受?她不再犹豫,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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