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之秀才遇着兵》第107章


田满囤看了看老伴,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缓缓的对蒋氏点点头,这才道:“第七天了,给小花烧点纸钱、衣裳,该怎么办,顺子,你们几个去镇上看看大山,看他怎么样了,商量商量小花的事,不能总拖着,让她到了地下也不得安生呢。”
说完,一室静默,有田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扭过头去,只有肩膀不停的抖动。
良久,周顺才点点头,说了句:“我这就去镇上。”站起来就走,张东升拍了拍顾全和何武的肩膀,也跟上来。
两人借了赵明发家的驴车这才往青山镇来,直接去了铁匠铺,胡明杰的小徒弟给指了路,又找到娘娘庙这的一处院子来,正好见到胡明杰从院子里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个书生,正是黄金贵。
胡明杰是认识张东升的,主动迎上来:“来找秀才的?”
张东升点点头,胡明杰也不多话,带着他们就进了屋,满室的药味,张东升和周顺走到*边一看,*上的人正是沈泽,一张脸没有血色,唇边有些残存的药汁,在睡梦中都是浓眉紧锁,不得安稳。
张东升看着心中略略不忍,退出了屋,胡明杰这才道:“以前他吃过不少苦,留下了旧疾,这回碰上这事,引发旧疾,这几天一直没有清醒过来,找了大夫来看了,灌了几天的药,今天天亮的时候还醒过一回。”
周顺在一边叹了口气:“病去如抽丝,唉…”
胡明杰算着日子,这七天也不好过,见张东升和周顺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沉声问道:“为了小花的事来的?”
周顺道:“这都七天了,总要让小花走的安心些……”
胡明杰皱着眉,没有说话,倒是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的黄金贵说了句:“河里已经都捞过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公…秀才早上说的。”
张东升看了黄金贵一眼,他比周顺多了不少的心眼,见胡明杰和秀才的关系亲近,这书生肯定也是秀才亲近之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成亲那天也没有见过他俩,好像这胡明杰也跟秀才出现的时候差不多,这书生倒是个面生的,只是这气度。。。
刚才他听的分明,这书生说的“河里都捞过了一遍”,先不说举水河到底流到哪里,都捞过一遍这口气,也太大了些,但是他却相信了,他没有多打听一句,心中却已经生疑。
前天顾全还说在河面上看到不少的船只,在找什么,问他们也不说话,难道这些都是秀才找来的人?这可是不少的一笔费用。
张东升看了看那虚掩着的房门,看来他的这个小连襟并不是看着的老实啊。
周顺简单的多,听黄金贵这么一说,他忙问:“秀才是个什么意思,还这么晾着?”
黄金贵道:“找不到人,她就可能活着,既然有可能活着还需要入土为安么。”
周顺一愣,张东升看着黄金贵的神色,又看了眼胡明杰,突然觉得心中的沉闷之气散去不少,看他说的坚定,也许真的还有希望也不一定,心中有了计较,神色也好了些,于是道:“总归小花是嫁给了他何晋的,是何家的人,我们作为她的娘家人再着急也不能代为操办,既然你们……”
话未落,门“吱嘎”一声从里打开了,沈泽晃晃悠悠的站在门口,声音急促又虚弱:“娘子…有消息了吗?”
话落,看清楚院子里的人,面上暗了下来,一片死灰,靠在门上喘气,似乎从*上到门口这段距离,已经用光了力气,他垂下头来,狠狠的捶打了两下门框。
黄金贵忙上前去扶住他,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周顺和张东升到来的意图,沈泽喘着气,扶着黄金贵的胳膊,才勉强往院子里走来,走到张东升和周顺面前,坚定的道:“小花还没有死,我娘子肯定活…着,不准立坟,谁要是立了…我…咳咳…”说着就咳了起来,嘴角隐隐又有血迹。
黄金贵伸出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他身子一软,闭上了眼。
张东升和周顺看的心惊不已,听说是旧疾心里倒是没有多想,想不到竟然这般严重!
张东升看着沈泽,面上复杂,夹着关切,问:“他不会有事吧?”
黄金贵听他这么问,瞪了他一眼,将沈泽抱进了房,胡明杰道:“已经找了大夫,命是保住了,只要不再发生什么变故,不会有大碍。”
张东升和这才放下心来。
周顺道:“这就好。”这倒是真心实意的,他本就是个老好人,对于沈泽,又是连襟,比旁人自然要看的亲近些。
二人也不多问,知道了沈泽的意思就往回走,一路无话,回到老田家,张东升说了沈泽的意思,众人这才觉得松了口气,这样就会觉得小花是真的还活着。
张东升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见沈泽时的情形,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这件事既然何家已经给了结论,田家也出于自我安慰的心理也不多提,田家不提,倒是有人提了,这个人就是田满囤那个本家的大哥田满堂。
这段时间村里一阵挖宝,一阵防洪的,忙的不可开交,倒是团结的很,一片祥和,只是这水患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地里的水这两天也泄完了,一闲下来倒是出了乱子。
134衣冠冢闹鬼不宁,山神庙抓鬼不安
问题的根源就在村里唯一的宝贝牛大黄,大黄这两天刚产下牛崽子,这可是村里的宝贝,当初就说好了,这钱呢都是何家当初出的,这小牛还是归村里,但是这照顾大黄母子就村里轮着来,何家就不用管了,等大黄恢复了,用牛的时候,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照顾刚下崽子的牛和崽牛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算麻烦,就是比平日里细心些,不过就是几把青草的事。
但是有人特殊就有人不乐意了,这头一个不乐意的就是田满堂。
田满堂带着三个儿子都在吴举人家当短工,田满堂的婆娘想着自己有三个媳妇,这照顾牛崽子的事哪里轮得到自己?
这三个媳妇也是,一个说要带娃,一个说忙家事,一个说怀了孕不好接触这畜生,总之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谁都不肯照顾那牛,推来推去,田满堂发了一顿邪火。
田满堂家的就说:“那何福贵家里那么多口子人,用牛的时候不比别人少,凭什么他们就不需要照顾牛?这事没道理。”
田满堂又想起今天去吴家湾挖土的时候,何富贵和他那俩儿子就比自家同样的三口人多拿了工钱,心里正一阵不服气呢,又听自个婆娘这么一说,牵着牛、闷着头就往何富贵家来。
田满堂来势汹汹,田满堂家的不好相与,何文氏也不是个怕事的主,最近家里这么多的事,已经挠心挠肝了,田满堂家的这分明就是故意找事,她也顾不得什么了,两人就吵了起来。
这扯来扯去扯远了,一个就说:“我侄女去了,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都不给立个坟头,前头那江氏还给立了个衣冠冢呢,这回倒是舍不得银子了,是瞧不起我们田家还是怎么的!”
另一个就说:“人家亲爹娘都没有管,你个都快出五服的,多嘴多舌!”
吵得凶了,差点动起手来,何富贵是个严肃的人,认为和娘们吵架不成体统,丢人现眼,所以板着脸和田满堂掰扯:“谁说小花死了,这人都没找到,大山也还躺在*上下不来…。”
但是田满堂是个混不吝的,他那几个儿子也不是听得进理的人,不然田满囤家里也不至于和他们这家人不亲近,在这个村里,怎么说都只有他们两家是本家。
田满堂家的一恼怒,就指挥刚从吴家湾回来的两儿子:“有旺,有兴,有盛,老何家这是作践我们田家呢,你叔一家子都病倒在*上,现在被他们欺上门来,不肯给小花盖个坟,这不是打咱们家的脸么,都是姓田的,你叔家现在没个顶事的,咱们得给他撑起门面来,凭什么那个私奔的狐媚子都能有个衣冠冢,我们小花虽说是填房,临了,总得有个栖身地啊!你们去,不让小花入土为安,也别让那个狐媚子爬到小花头上,凭什么她就能有个地睡啊!”
田满堂家的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儿子就往后山跑,除了懒的动的有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看热闹的,制造热闹的都不说话了。
拔人家坟头这事搁在哪个时候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不管江氏是什么身份,生前做了什么,但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何况是在何家的祖坟里,那就是何家承认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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