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律[封推]》第475章


“怎么了?”金子问道。
辰逸雪冥黑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地上的红漆托盘,那刺目的红和那边沿熟悉的描金花样。仿佛一条导线,瞬间将他掩埋在深处的梦境再次牵了出来。
他倏地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出梦境中的那个情景。
那个女子不停的磕着头。哭喊着,乞求着。可那个年纪稍大的妇人无动于衷,只冷冷看着她,扬手让人送来了一个托盘。
就是这样的托盘,鲜红得如血一般,描着金漆,上面放着毒药、匕首和白绫。
幕帘后面的那个小儿拼命地挣扎着,他要跑出去,可大手紧紧的拉着他。力量之大,不是他小小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红色的血液幕天席地是涌来,那个女子的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急,蔓延至小儿身边,仿佛就要淹没到他的胸膛。。。。。。女子时而悲痛哀求,时而绝望凄厉的声音和着血腥味儿,在他周边徘徊不止。。。。。。
辰逸雪的心猛的抽搐起来,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还有那个孩子又是谁?
梦中的场景,他终于明白是在哪儿了。是在宫里,只有宫中才会有那样富丽堂皇的宫殿,才会有这样的托盘。。。。。。
他的脑袋一阵刺痛。白皙的额角有冷汗滑下。
金子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焦急的喊了声:“逸雪!”
“没事!”辰逸雪睁开眸子,看了一眼跪地磕头的小太监,淡淡说了一声起来吧,便拉着金子往甬道走。
薄唇紧抿着,这是不想说。
金子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心疼,也有疑惑,但没有问出口。
辰逸雪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他总觉得那个梦,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母亲说他六岁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失忆了。梦中的那个孩子,年纪差不多也是六岁,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本人?
那么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又是谁?
他心口升腾起一股压抑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熟悉,在辰庄的那一年,他时常与这样的感觉为伍。
金子悄悄地挣脱了他的手,反手将他的扣在手心里。
辰逸雪侧首看着她,露出清浅笑意。
心头的不适很快便驱散了。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挚爱的人,这个世间最亲密的人,他承诺过,会给她幸福,他不该再纠结于那个梦境。。。。。
在朱雀大门门口,金子和辰逸雪遇到了久不见面的龙廷轩。
龙廷轩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他们,只是那笑意再不是往日里看到的那般散漫不羁。金子有些愣怔的看着他,以前的他,就算给她腹黑的感觉,但他的笑意,却是真切的,不像现在这样,流于表面,皮笑肉不笑。
忽然间,金子觉得龙廷轩很陌生。
辰逸雪也是淡漠的笑了笑,点头打了招呼。
龙廷轩沉吟了一息,这才上前寒暄几句。
“一转眼,你们都大婚两个多月了。。。。。。”龙廷轩看着金子,哑声道:“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金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柳若涵是辰逸雪的表妹,上次又是跟着蕙兰郡主一起入宫参加的春宴,金子不能装聋扮哑,略一沉吟后,便开口道:“听说王爷大婚在即,恭喜了!”
龙廷轩冷冷一笑,那笑意满是戏谑。
紧接着,他的心猛地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本想客气的回应一句谢谢,可那话堵在喉部,吐不出来。
“要回去了么?”龙廷轩问道,这次问的是辰逸雪。
辰逸雪嗯了一声,拱手道:“王爷这是要入宫请安吧,在下便不打扰了!”
龙廷轩笑了笑,道了一声慢走,立在原地,看着辰逸雪和金子上了马车,离开朱雀大门。
他眼中涩涩的,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俊脸扬起清冷笑意,转身步入宫门。
第四百九十章疑问
龙廷轩先去了养心殿给英宗请了安。
他近些日子在朝堂上的表现,让英宗有些不满,觉得太过于张狂。
可龙廷轩心中却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不是耳聋昏聩,也不是瞎子,他自然知道朝臣们在背后是如何议论他的。他们说以前的逍遥王虽然小气记仇,但至少还有几分傲气,可现在的他,说好听点儿,是惠王殿下最得力的手足,说难听点儿,就跟那啥没什么区别,让他攀咬谁,就攀咬谁。。。。。。
不是谁都能忍受这样的流言攻击的,但他龙廷轩可以。
就是流言的源头起始,来自谁人授意,他也一清二楚。
这是惠王对他的考验,也是他对自己的考验。
面对英宗的训斥和批评,龙廷轩露出一贯赖皮的笑,懒懒的,任由父皇骂个够本。
听完了英宗训教,他才起身去了容妃那里。
容妃心疼儿子,见他这阵子似乎消瘦了一些,便将火气撒到阿桑身上,骂他懈怠,没有将主子照顾好。
阿桑不敢狡辩,跪在地上请罪,一遍遍的道:“奴才该死。。。。。。”
龙廷轩很疲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心理也很疲惫。他没有空去搭理容妃斥骂阿桑,径直去了侧殿,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容妃见状,便让宫人快去传膳,自己则在榻旁坐下,唠唠叨叨的说了一些要爱惜自己身体,准时用膳,不要熬夜之类的话。
龙廷轩含糊应下了,闭着眼睛假寐。
容妃就说钦天监已经选好了日子,在六月二十八。大婚要准备的礼服和各种布置安排,都要让礼部开始着手准备了,时间还有些赶。一会儿用过午膳,让尚衣局的李尚宫过来丈量尺寸。
又说上次端肃亲王世子大婚的礼服品味不凡。倒时候可以照着样子做上两套。
龙廷轩一直是闭着眼睛听着,只听到最后礼服的裁制时,猛地睁开了眼睛,脸色一沉,怒气涌了上来,冷不防的吼道:“本王还需得着模仿他人?”
容妃一脸愣怔,反应过来后,忙解释道:“轩儿。这没有什么不妥吧,这大婚的喜服不是都一样的么,只是母妃听人说世子的喜服样式新颖,且又不止咱们模仿,而今上京城内的哪家绣庄不争相做那样的款式?”
龙廷轩冷笑,沉吟一息后,倔强道:“本王喜欢怀旧!就做以前常规的大婚喜袍!”他停了一下,复又说道:“新嫁娘的礼服,也不许模仿!”
容妃见龙廷轩一脸较真的模样,也不愿跟他唱反调。便点头应好。
只要他肯听劝,如期大婚,什么都好说。
想起那天。她私自给他定了柳家娘子这本亲事后,儿子气急败坏,一副要跟自己母亲决裂的表情,容妃差点儿就吓得昏死过去。
她想不明白儿子为何这样抗拒,这柳家娘子是她那天从众多闺秀里相中的,百里挑一的好。容妃本以为这一次定能让儿子满意,便让人拿了柳娘子画像送过去,谁知,龙廷轩随后。便提着画像过来质问她,说她不够尊重他的意愿。
容妃懵了。若她还不够尊重儿子意愿,那何至于到了今时今日。还不能喝上媳妇茶,不能抱上大胖孙子?
薛皇后、萧贵妃,都是当人家祖母的人了,宫里像她这般年纪且有儿子的,哪个不是早早的大婚繁衍子嗣了?在皇家,子嗣有多么重要,这还需得着她讲么?
那天容妃真是被龙廷轩惹急了,偏偏还被儿子一连串的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佯装昏倒,龙廷轩这才慌了神,忙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开了药离开后,龙廷轩也意识到自己对母亲的态度不够好,守在榻旁,握着容妃的手说了一声对不起,但他心中依然有气,不肯为母亲乱点的鸳鸯谱妥协。
容妃说了好些柳家娘子的好话,她看中不仅仅是因为柳娘子的贤良淑德,更重要的一点儿是那天在天龙寺无意间听到的,她有着贵不可言的命格。
有这样命格的女子,定然是能旺夫益子的。
容妃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儿子像惠王那样,去争夺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她作为一个母亲,也希望儿子能富贵顺遂。
她将那天在天龙寺听到的话一并告诉了龙廷轩,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苦心。
容妃的话让龙廷轩焦躁的情绪平稳了下来,他静默了片刻,最后露出一丝苦笑,点头应承了这门亲事。
儿子妥协松了口,这让容妃很高兴,病第二天就好了,麻利地让钦天监去合两人的八字,尽快挑出来大婚的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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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和辰逸雪回了端肃亲王府后,辰逸雪一个人去见了蕙兰郡主。
母子二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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