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第77章


从这一刻起,两个灵魂碰撞后,能否,殊途同归呢?
即便同归,又能否,相守呢?
第63章 女儿心思③
中秋夜后; 二人分道扬镳。
慕容朔北上进京处理一些事宜; 苏袖月如他所愿暂留摘星楼; 跟随在谢辞言身边加以训练。
深秋的风在高阁之上盘旋; 零星的几点微亮挂在天幕; 苏袖月立在雕花木栏前,一脚踩在台阶上,手肘撑在栏杆上,思绪飘远。
和风轻扫; 远远传来车辙滚动的声音; 伴随着一盏浅淡的宫灯; 苏袖月没有回首,却能想象出那张初见惊艳,越看还越耐看的面容。
“不习惯吗?”谢辞言清浅问道。
“没有。”苏袖月很快把放在台阶上的脚放下来; 却因为裙裳的缘故; 动作稍显不雅观。她扯了扯紧贴腰线的衣角; 面色微红。
“很漂亮。”坐在轮椅上的蓝衫男子轻牵唇角; “初见你时; 真不像个女孩儿。不过。。。”他望向少女的眼睛,即便光线黯淡; 依旧灼灼其华的那双眼睛; 轻笑。
像星辰一样的眼睛。
九年了; 当初那个顶替慕容笙的孩子,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那双透亮的杏眸却经年未变。若说从前的云家小姐云箬眼若一泓清泉; 清澈无垢,此刻眼前的苏袖月,却清澈干净得让人窥不到半点心思。
谢辞言有些恍惚,云箬小时候便长得像她,那个女子,曾于他有恩的女子,是眼前之人的姑姑,亦是慕容朔和慕容笙的母亲。
清透的凤眸隐隐透过面前之人在看另一个人,苏袖月微怔,眨了眨眼睛,眉宇间自透着倔强,谢辞言很快就回过神来,这是与她远不同的,那人柔弱如水,内里刚烈,与眼前的孩子从骨子里便不同。
他眸底闪过轻嘲,唤了声: “阿箬,”指向椅背,“推我回去吧。”
苏袖月点点头,不明白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为何唤自己阿箬,也。。。不想明白,谢辞言就像一个迷,越窥视,越让人沉溺。可她却不想成为像泠二那样的女子。
哪怕世人都说公子辞言见之倾心,也确实如此,这个男人远不同于少年郎的青涩,一举一动中优雅深入骨髓,且他又很懂得女儿家的心思,这短短数日,苏袖月在生活起居上,真的像重新做回女孩儿般。即便如此,她想,她也要抗住。对谁都好的男人,其实是最没有心的男人。
这一点,苏袖月却是冤枉了谢辞言,他对她格外体贴入微,一方面是儿时的渊源,一方面是因为慕容朔要利用于她,多少生出几分愧疚之心。他若真的待她好,就不会训练她成为一把利刃,为人所用。
只是谢辞言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后悔了。
毗邻摘星楼的麓山书院这几日气氛有些低沉,那个一声不响放假前考了第一名的人竟然消失了。
苏袖月不告而别,慕容朔请假上京,留在书院里的云棠和莫十一不适应起来,圆脸少年已经几日未展颜一笑了,他甚至求着父亲云奕找人,又借着莫十一家族在江湖中的势力搜查,仍旧没有消息。
却不知道,苏袖月其实离他那样近,近在咫尺,却不打照面。
“阿棠。。。”莫十一轻摇趴在桌案上的少年,“上课了。”说罢指了指门外逆光而来,一身青衫带着霜寒的隽雅少年,“你死对头祈愿寺那个小正经来了。”
“没心情。”云棠动也不动。
只是没心情的何止他一个,讲台上,少年抬袖入座,修长如玉的手指翻开经卷后,揉了揉隐隐泛青的眼底,这几日,云笙夜夜噩梦,梦到儿时的事情,他原以为如师傅所说生了场大病所以忘却六岁前的事,可近来,他的梦愈发清晰。
梦里的火光,梦里的血腥,梦里的那个小女孩,一次又一次重现,挥之不去。
这些本不足以击垮祈愿寺向来天资卓绝的首席弟子,可那个人的莫名消失,让云笙的心不安起来。苏袖月,苏袖月,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就算我那日在墙头喝醉酒说错了话,你来打我骂我也好。
为何,偏偏消失得如此干脆?
少年敛敛心绪,例行公事般解说着经卷,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向克己守礼的小道士已隐隐有些失魂落魄,真是难得呀。他们却不知道,云笙其实是消耗太多精力。
苏袖月不见后,少年频繁地动用自己天生的能力,一次又一次通过身体接触来窥探云棠和莫十一的过往,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通过与她有关的人来探寻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从云棠那里,云笙得知,她最后出现在人前是和慕容朔一起,那么她的消失,也一定与他有关。。。少年不禁捻紧指尖。
殊不知,这对素未谋面的亲兄弟,冥冥之中这样有了牵连。孪生子的相貌,那样相似,连心动的人,也那样相似。
远在京城的慕容朔并不知晓,因为有一个人与他相貌相似,因而在未来引发一系列的事端。
和风煦然,天子脚下的京城依旧是日夜繁华,白天是喧闹嘈杂的习气,夜里又是一番纸醉金迷的模样,京城的夜,比其他地方更黑。
藏于地底深处的一家地下赌场内,门口挂起了通红的灯笼,道上的人都知晓,这是停业一晚的标识。此刻通明如白昼的室内,平日里聚着三六九等之人的大厅异常安静,穿过角落不显眼的矮门,又是别有洞天,却无光亮。
一抹天青袖下的手执起灯盏,走过矮门后,轻车熟路地又过几扇递进的厚重铁门,他每至一处,都重新拨动门内机关,断了后路。恐怕谁也不曾想到,这看似一目了然的地下赌庄别有玄机。
来人行至最后一道门内,放下灯盏,广袖一扫,暗器过处烛火一一燃起来,暗室透亮起来,若细看就能发现,此地与摘星楼密室的陈设一致,同样是数排金盒,纂刻着“天地玄黄”等小字。
这贯通大楚的地下谍报系统,以机关术为基础,联通各地。至于修建过程,足足用了九年完善。那为辞言公子而建的摘星楼,其施建的目的,也是为了用来掩盖这一地下工程。之所以远在江南麓山的谢辞言仍对京中消息灵通,其中的缘由,少不了各处谍报基地的周旋与中转。
慕容朔来京,便是为此。
如此庞大的机关术工程,难以太精细,因而需要定期修缮。就如同天地玄黄各个谍字部各司其职,消息传递的通道,也不能出错。
另一方面,他正好借机巡视隐昱盟在京城分支的内部情况,趁此次肃清部分已生异心之人,其实一开始,隐昱盟所号集的便是江湖中欲反大楚那些人,但谁也无法保证,这份反心不会动摇。
如同定期修理谍部系统的通道,隐昱盟内部的人,也要定期清理,这一点上,慕容朔从不手软。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谢辞言。
时间悄然流逝,工具的敲打声和机关轴转的暗哑声中,少年最后一遍检验,一切如常后,重新推开了门,“谢三谢四,进来吧。”
“是。”天字与地字谍部的精英恭谨应声,他们虽只有一个主人,谢辞言,但眼前的少年是公子力保的人,如何也不能怠慢。
慕容朔用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提起灯盏欲离开,脚步却终究顿了顿,问: “她如何?”谢三谢四听言一怔,转念一想,这个她只会是新入摘星楼的女子,苏袖月。
虽不明白一向淡漠的少年为何会发问,但仍旧如实应答: “回公子,一切顺利。”
“嗯。”慕容朔闷闷应了声,重新拢起披风后的连帽,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几百米之外,京城最尊贵优越的地段之一,坐落的裴府仍掌着灯,低调奢华的主院里,深紫锦服的少年在院中踱来又踱去。
他长叹一声,把额前零散的发往后一抹,喊: “裴一,有消息了吗?”
“世子,您都问第六十七遍了。”守在裴恪身旁的小护卫摇头,“没。”
少年一敲手,脾气就上来了,“怎么能没呢?苏袖月那样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本世子还没找他算账呢,他怎么能出事,就算他出事,也只能本世子让他出事,你们,再多派些人手,给我找!翻边各地,也得给出我把人找出来!”
“是,世子。”又是一众训练有素的亲卫领命而去,个个心想: 这小王爷只怕是疯了,找一个男人找得这样凶。
“那个。。。世子啊,”黑衣小护卫裴一盯着脚尖,小声道: “您要不,先歇会?等找到后第一时间通知您。”
裴恪想了想,也好,他再不睡,那个操心的爹就要来管他了,算了算了,就睡一会,苏袖月那死小子肯定不会有事,他说不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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