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第74章


怎么; 都盯着我?苏袖月微微蹙眉,而后云淡风轻地舒展; 拢袖; 展卷,提笔,旁若无人。
呵,想抓住我作弊; 想想吧!
显然; 她曲解了云笙和裴恪灼热的目光,一旁了然的慕容朔轻嗤一声; 可长点心吧; 一天天的; 被人惦记。莫名的,少年心里有些复杂; 却固执地以为——无关风月; 只是看不下去; 和自己一个宿舍的人; 居然那么蠢!
恐怕; 正儿八经把心思全放在考试上的; 只有云棠一人了。他倒也不想,只是如果不认真,很容易、很容易。。。继续包揽第一、对,倒数第一。
为了把这个倒数第一让给别人,云棠在“监考”老师; 不,“监视苏袖月”老师裴恪和云笙的无意放水下,开始抄,抄得不亦乐乎,抄得整个人生。。。都亮堂了。
可他千算万算,算错了自己抄的——是同桌莫十一的,比他好一点点的,倒数第二。这位专为准备武试的少年,文试一向不怎么样,也恐怕。。。只有云棠,能面不改色的抄下去。
很快,两天的扫荡一晃而过,苏袖月提前交完最后一份国学卷子,伸了个懒腰,挑衅地看了盯她盯得乐此不疲的裴恪和云笙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舍,没办法,这就是学神的碾压,你们这种不考试,还闲得发慌,来盯别人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随后,她回宿舍取过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双手环抱胸前,静靠在书舍外的桂花树下,等着考试困难户云棠搞定卷子。
清浅的山风呼啸而过,惊起苏袖月额前,鬓边的碎发,来江南有些时日,她原本因风沙变得粗砺的皮肤,也养出了唇红齿白的意味,衬着精致的瓜子脸,五官一笔一划都绝佳,细致而耐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浑然天成的黑白分明,看不到一丝杂质,蕴养在一汪秋水里,干净得让人心慌。这一刻,无论她穿什么衣服,书舍内几人的心思都是相同的——
若为女儿红装,该是何等惊艳?
慕容朔和云笙是知道的,也不觉违和,只是可怜裴恪,还停留在这钟灵毓秀的“少年郎”是个糙老爷们的阶段,根本,没有把苏袖月和女子联系在一起。
只是,少年那颗未被人开发的心,还是几不可察的,因苏袖月动了动。而后,修长的手指捂住脸,越想越心慌。
裴恪暗自懊恼: “他真的,完了吗?明明自己最看不起。。。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心动的俗人。”
原来他,自诩清贵,却也俗不可耐吗?还是那种,俗气得没边,不分男女,只管好看的人吗?
少年不禁收回跟随了两日的眸光,暗道: 苏袖月,爷真是中了你的邪。
算了算了,中秋这几日,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多见识见识姑娘的万种柔情,就不会觉得,你小子也秀丽动人了。
只可惜,多年以后的裴恪,懵懵懂懂过后,才反应过来,有的人,若入了眼,便是一生。
姑娘再好,见识再多,那也是少年心底,最好的。
初恋,便是如此玄之又玄。
庆幸的是,裴恪的初恋,到底没有所托非人,苏袖月虽女扮男装,可确实,是一个做男儿也不逊色,做女儿,定然惊艳的人。
这波,不亏。
– – –
中秋佳节在即,没了裴恪原本打算的瞎掺和,苏袖月和云棠一行变做四人行,对,四人。这个心底通透,却什么也不说的娃娃脸少年,企图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修复慕容朔和莫十一之间的裂隙。
对云棠而言,兄弟怎么样没关系,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做所为也皆是不同,他不强求永远关系如初,但既然能相聚到一起,也一定是,某一时刻,大家的三观、气场莫名契合过。
曾经开心过,就希望哪怕离开,也好聚好散,而在在这之前,少年想,他努力挽留过,哪怕不是对得起所有人,也足够,对得起自己。
他尽力了,却不强求。
也许是真的感念云棠一片心意,也许是单纯不想看见少年笑脸上的失望,莫十一尽可能配合。
慕容朔亦是。
什么都是假的,但曾经,得到别人真心的同时,自己不可能没有半分真心付出。只是时间总是把真心消磨,真正纯粹的情感,反而是没有背负的人,能完全给予。
如云棠,如裴恪。
因为被给予的多,才能反过来给予别人,这是来自家庭的幸运,也注定了慕容朔和他们爱人的方式不同。他只能小心翼翼,以超乎常人的理智,克制着自己不去动情。
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与其说害怕得到,更多的是,害怕得到后的失去,像曾经温暖的家庭,一夜之间覆灭。那样的过往,在少年心里烙下仇恨的同时,也打下了自卑的暗钉,深入骨髓。是忍痛也难以拔出的。
每个人,生而不同。
而你总是,不被命运眷顾的那一个,这样的你,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资格。
慕容朔自嘲一笑,他以为,亲手把苏袖月推远,就可以不为她的从容坚韧所动,就可以不为她的灵秀狡黠所动,就可以。。。自欺欺人。
少年想,哪怕他不承认动心,也必须承认,她是一个足够优秀,可以与他并肩的、女子。
初见,他断她发,欣赏气节之外,大概已觉不同,现在想来,逼苏袖月同居一室,何尝不带着私心?后来,她悄无声息,远不同于其他杀手,试图引诱他的真心,可偏偏是这样,她比任何之前的杀手,都要有存在感。
慕容朔想,大概除了她,先前的,没有不好奇他在宿舍洗浴,不轻易脱衣的怪癖。那些杀手试图以此为切入点,闯进他心房,却只有她苏袖月,完完整整为他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也赢得了,他的看重。
少年不禁越过云棠,去看并排行走的,那人的侧脸。
干净皎洁,就像远山处渐升的朗月,虽有阴晴圆缺,本质。。。却从未变过,慕容朔想,大概像苏袖月这样的人,任何环境,也左右不了她的初心吧。
她与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 – –
云家的别府并不远,选建在江南最温暖湿润的淮安一带,云将军为了顾及发妻的身体,不舍得她留在边关苦寒之地,甚至不舍得,留在京城主宅,说是嫌弃气候干燥。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她被京城贵妇叨扰,比起那些无聊的女人,戌边将军云奕以为,江南的风光要更耐看些,说到底,不能浊了自家娘子的眼。
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捧在云夫人面前,疼爱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在大义和私爱之间,云奕选择牺牲了亲生女儿,只为了保存,他以为的。。。亲妹留在人间最后一滴血脉,哪怕能得到原谅与理解,但站在云夫人的角度,所做何尝不残忍?
只是云夫人也明白,事发突然,来不及找其他孩子易容,换一个角度,其他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心尖宠了吗?她若真恨,大抵只会恨导致这一切根源的宣帝,那个将慕容朔与慕容笙一家推入地狱的魔鬼,那个夫君小心侍奉,只为有朝一日反骨的君主。
反骨,这个词压在云奕心头已经九年了,隐忍一切的男人拎得很清,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他要做的,除了隐忍藏锋,就是自甘平庸让宣帝放下疑心。只为有朝一日,时局转变之际,另拥明主。
那些仇恨,从未磨灭,只是暂时放下,悄悄越积越厚。
人前,他云奕依旧是——
大义灭亲,忠心护主的好将军!
恐怕连宣帝自己都想不到,他铁血手段下臣服的,不是一群软弱可欺的绵羊,而是像云奕一样,像谢辞言一样,像将来定会成为他臣子的慕容朔一样,统统怀揣着。。。他想象不到的狼子野心。
若是再加上,云南王裴恪一脉,千绝宫一脉,宣帝恐怕。。。如何夺江山,就将如何亲眼看着江山一点一点被夺走。
而他此刻还不知道,牵动这些势力的关键,维系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看似最卑微,却是最无声无息,破坏着这个王朝秩序的人,因为她的到来,许多事,许多人,都如蝴蝶效应般,一点一点脱离原定的轨迹,直到最后——
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个时候,也是她将离去的时候。终究是。。。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被“某些人”压制得无声无息,只有那些或惊才绝艳的男子,或生死相随的男子,或沉默无言的男子,心里狠狠记住过。
这一记,就是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单元——女儿心思
这个世界大概差不多要完结了,再回到丞相单元,接回严慎言,弄醒沉睡的裴彧,很快就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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