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第375章


秀秀听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所背,阴沉着脸,话题一转,探身问道:“范芷清,那淫贼上次作案之时,背部受伤,如何你的背上也有相同的伤痕呢?”
冯伦一听这话,忙狐假虎威地顺势附和道:“啊,对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那范芷清手戴镣铐,不方便抬起来,只微微动了两下,发出了“哗啦、哗啦”的琐碎声响。他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嘴角向下一扯,随口答道:
“回禀大人,这不过是前几日草民帮助母亲干活时无意弄伤的,不足为奇。草民敢问大人,那淫贼悲伤的伤痕是什么样的呢?大人可曾亲眼见过?”
文秀一怔,略带尴尬地摆手言道:“本官不曾见过。”
范芷清得到这样的回复之后仰天痛快地大笑了一阵,随后才渐渐收起笑容,嘲讽道:“巡按大人,你不曾见过那淫贼悲伤的伤痕,又如何得知他的伤痕与草民的相同呢?难不成,这庐州城里,但凡是背上有伤之人便是那日的淫贼了吗?这样的推断未免太过草率了,真是有辱你八府巡按的威名啊!”
秀秀一听这话,羞了个面红耳赤,偷眼瞟着刘飞,心中暗自气恼:阿飞啊,亏你自称才高八斗,如何用词这般不严谨呢?连个淫贼都能挑出毛病来!
而刘飞却眯起一双小眼睛,无辜地望着文秀,背过身来悄声提示道:“大人,背错了,不是‘相同的伤痕’,是‘相似的’……”
“呃……”秀秀一听,这才知道自己背错了一个字,只好失落地低下了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侧身,用袖笼掩口问道:“阿飞,现在该怎么办呀?”
刘飞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堂上的形势,低声言道:“退堂。”
文秀一听,虽心中不甘,但见刘飞也黔驴技穷,自己只好听命行事,于是惊堂木一拍,结束了第一次狼狈的升堂问案!
就在被押解回牢房的那一刻,范芷清的嘴角挂起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心中暗道:原来这个文必正不过如此,看来我这一次有望死里逃生了……
文秀与何大川等人聚在后宅正厅之中,一个个愁眉不展。文秀双手抵在腰间,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一双剑眉都快要拧到一处去了,美丽的眸子中尽是愤然,连眼神都变得火气十足。
冯伦陪着何大川坐在偏座之上,看着文巡按在眼前晃来晃去,颇为眼晕,但亦不敢有所怨言,只好四目相对,唉声叹气。
而刘飞则静静地站在角落之中,紧皱双眉,重新思忖起“淫猴”的案子。
正厅中的气氛略有些紧张沉闷,憋得何大川浑身不舒服。他忙向着冯伦递了个眼神。冯伦会意,忙上前一步,跟在文秀的身后,谄媚地一笑,试探着问道:
“呃,文大人啊,审案辛苦,您这走了大半天的,更是辛苦,连茶都凉了,要不要下人给您换上一杯新茶?”
这无关痛痒的一语终于打破沉闷,文秀定住脚步,转头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冯伦,吓得冯伦赶紧退回到了何大川的身后,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不过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位巡按大人并没有大发脾气,而只是长叹了一声,撅起嘴巴,气呼呼地言道:“哎呀,真是扫兴,亏我昨天晚上背了那么久,居然没用上两句就退堂了!这个淫贼,简直太狡猾了!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何大川和冯伦一时不明白文秀所言,冯伦是再也不敢上前了,何大川实在好奇,只好自己大着胆子,满脸堆笑地问道:“呃,文大人,您说背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集攻其弱点
一点心雨:如果一个人是“势利眼”,别人发达之时趋之若鹜,别人倒霉的时候则避之唯恐不及。那么用这份性情来养花,必然是花艳时百般呵护,花谢时弃之不顾。可是这世上有哪一朵花能永开不败呢?对待这样的人,大家要心中有数哟!
第3…136问:酒瓶的软木塞拔不出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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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文秀自知说漏了嘴,心中暗道:坏了,要是何大川知道我连怎么审案都不会,那岂不是让他怀疑我这个假巡按了吗?
想到这里,秀秀不禁抬手捂住了嘴,背过身去,暗自责怪自己失言了。
文秀背对着何大川和冯伦,一时双眸闪烁,精致的面颊上略带惊慌,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瞟着一直躲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刘飞。
而刘飞见状,悄悄狠狠地瞪了秀秀一眼,忙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哦,何大人,我们大人对审案一向十分认真,升堂之前定要将自己所问之言一一写下,并且默默背诵多遍方才安心。”
文秀一听这解释,心中暗自好笑,调皮地朝着刘飞一吐舌头,随后颔首附和道:“呃,是啊,是啊。”
何大川和冯伦一听这话,忙伸大拇指夸赞巡按大人办案严谨。这个小纰漏就这样被刘飞蒙混过关了。
冯伦又尝试着建议道:“文大人,这淫贼如此狡诈,看来不动大刑是绝对不会乖乖招人的啊。”
文秀不屑地白了一眼冯伦,嘟着嘴说道:“冯师爷,难道你要让庐州百姓说我文必正屈打成招吗?”
何大川一听便知这位文巡按不甘心严刑逼供,忙赔上笑脸附和道:“文大人果真是爱民如子啊,下官佩服、下官佩服啊!”
奉承完之后。何大川又脸色一转,面愁容地问道:“可是文大人啊,如今淫贼不肯认罪,大人仁慈又不忍动刑,那这案子接下来要如何是好呢?”
“这个……”被何大川这疑问,秀秀倒有些语塞了,她只好再次转头向刘飞求助。
刘飞沉默了良久,猛然一抬头,狭目问何大川:“对了,何大人。昨日学生曾让大人派人搜查过‘一品香’,可有收获?”
提起此事,何大川面露尴尬。低头不语,只好由身后的冯伦代为回答道:“哦,文大人,刘师爷,衙役们在‘一品香’并未搜出什么来……”
冯伦话还未说完。秀秀已是火冒三丈,几步跃到冯伦的面前,剑眉倒立,目光如剑,厉声责问道:“那你为何昨日不来禀报本官?”
“呃……”冯伦哑口无言,只得转头瞟着何大川。希望他家老爷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因为此事隐瞒不报,那是他家老爷的主意。
当时衙役们搜查未果。何大川怕回禀了巡按大人会招来一顿斥责,因此才瞒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而秀秀聪慧,自然能够联想到其中的原委,也顺着冯伦的目光转而盯住了何大川。
而何大川见状。反而横眉立目地一拍桌子,用手指着冯伦。假装恼怒地骂道:“你这狗奴才,本官有伤在身你便可以肆意胡为了吗?看本官今日不教训教训你的!”说着,他便喊了家人进来,说要杖责冯伦。
文秀正在气头上,双手一背,站在一旁,正好看热闹。而刘飞扫了一眼众人,忙上前劝解,为冯伦求情。
何大川心知刘飞睿智,自然能看透自己这是在虚张声势,而刘师爷肯给自己这个台阶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何大川心中暗自感激。
刘飞安抚好了何大川和冯伦,又回到了文秀的身边,抱拳言道:“文大人,学生今日在堂上在听那淫贼之言,觉得那淫贼对自己的母亲似乎十分孝顺,否则不可能为了继承母亲的手艺而甘愿男扮女装。”
文秀见刘飞宽待何大川等人,本来心中憋气,可听到阿飞这样一说,倒似乎大有文章,忙睫毛一挑,用手背轻拍着刘飞的胸口,眯起一双美眸,笑道:“的确如此,阿飞,你想到办法了?”
刘飞抬眼一瞟秀秀那殷切的目光,顿时羞得双颊绯红,忙低下头干咳了几声缓解尴尬,稳了稳心绪,这才神秘地言道:“这淫贼虽然顽固,但咱们攻其弱点,必定有所收获。”
文秀一听,恍然大悟,在刘飞的肩头重重一拍,口中兴奋地言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招了呢!”
刘飞见秀秀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知她已对自己的计划心领神会,不禁暗自佩服着这丫头和自己的默契。而一边的何大川和冯伦却还都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巡按和他的师爷到底在搞什么鬼。
傍晚,天色擦黑,就要关闭城门之时,一位身着酱紫色长衣长裤的老妇人身背包裹,小心翼翼地从胡同里探出一个脑袋。
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城门口并无异样,这才从胡同里钻了出来,深深埋着头,疾步向着城门走去。
趁着此时出城的人不在少数,那老妇人本想就这样混在人群里逃掏出城去,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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