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乖过份是会怀孕的[穿书]》第56章


心里并不排斥这条狗。
平时不忙的时候,他经常会去溜溜这狗,可是宫中的侍卫太监们仿佛对他遛狗一事感到十分惊异,厉渊想,他不就是遛个狗么?
那些侍卫太监心里想,您这儿哪是遛狗啊?您这是溜宝贝吧?换作平时,一只狗一只猫离你还没三米远就会被您驱逐绞杀了。
细细算来,厉渊从那乡村僻壤里回来也快三个月了,这小黑狗倒是长得很快,长到了成年男子的膝盖处,如今用“小”来称呼他委实有些不合时宜了。
现在太子殿下心中有气,当下牵了这狗,也不要七言随行,便往御花园处逛去了。
何麟的雅居处,亦棠正坐在秋千架子上心不在焉地荡着,入目的是何麟院子里的百花百草,可心中却全然是厉渊那天中了媚药的模样,是那天厉渊俯在她耳旁的呢喃。
所有粗重的喘/息,隐忍的欲/望都化为两个字:“亦棠”
亦棠,亦棠……
意志迷糊的呼唤,象征着潜意识里的某种东西。
他,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记得她?
可笑,怎么可能?
亦棠在心中训斥着自己的荒诞思想,然后强行把自己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强行把自己的双眸聚焦到面前的一片花草上。
红的花,绿的草……
亦棠……
亦棠……
那厚重的喘息不用刻意记起,轻而易举就能够打破亦棠所有的心理防线。
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亦棠训斥着自己,正当她方寸大乱的时候,恰好何麟端着一只白玉碗走了过来。
“亦棠姐姐,我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很补的哦……”
白玉碗递到眼前,亦棠还未看清碗中那熬的酥软的排骨山药,胃里就翻腾起一阵恶心。
当下也顾不得厉渊,拉着秋千绳子,弯下腰去边呕心呕肺地吐了起来。
何麟见亦棠这般模样,顿时便慌了神,将白玉碗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放,便伸出手来为亦棠轻轻拍打着背部。
过了一会,亦棠总算吐完了,可直起腰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已经变得惨白。
“怎么会这样……”何麟蹙眉,当下便急着为亦棠把脉,想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亦棠见何麟要来抓自己的手,当下慌得把手往自己的袖子里藏了藏。
她得了什么病,她自己清楚得很。
什么病呢?不过是什么病都没有,只是怀了一个孩子罢了。
一个……属于她和厉渊的孩子。
虽然上次红萝为她找找来“棠叶”服下后,她孕吐的症状就好多了,可是偶尔吐一次还是会有的,更何况眼下她心下烦闷,因此吐的次数不免比平时要多了许多。
何麟不知实情,而亦棠也绝不可能让她知道实情。
当下,亦棠把手收到袖子里,笑着对何麟道:“没什么,可能是天气有些闷热,”
“天气闷热……现在才二月,好像也不是很热啊……”
“呃,我属于比较怕热的那种……”
何麟凝眸:“嗯……”
亦棠心虚得不敢看何麟的眼睛。
“他信了我的话么?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亦棠姐姐,我去御花园里给你摘点紫苏吧。”
亦棠正腹诽着,何麟忽然出声道。
亦棠摸不着头脑:“啊?为什么?”
“因为紫苏开胃啊,除了开胃,它还刻意治疗胸闷、呕恶,摘回来熬成汤,亦棠姐姐喝了,就不会吐了。”
何麟笑语盈盈,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亦棠,脸上洋溢着小男孩的天真。
就在这瞬间,感动参杂着心疼倏地涌入亦棠胸口。
盯着何麟看久了,亦棠感觉自己几乎承受不住他脸上那么天真的笑容,忙愧疚地低下头去。
“亦棠姐姐,你怎么了?”何麟见亦棠低头,忙追问道。
亦棠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御花园吧!”
“好!”
第61章 花园偶遇
仲春的时节; 御花园里一片早张莺飞; 姹紫嫣红打成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万千紫绿争奇斗艳。
茜色是杜鹃、桃红为牡丹、金色是瑞祥、月白为玉兰; 厉渊牵着那小黑狗走在花丛中,只觉得这花繁荣得有些厌恶。
像青楼里的倌妓; 涂脂抹粉插红戴绿; 在男人面前张扬肆意。
张扬得令人厌恶。
厉渊不喜欢这花花草草; 小黑狗倒是喜欢得紧; 它摇头晃脑的跑着; 时而轻嗅花朵,时而追逐蝴蝶; 但无奈缰绳栓在厉渊手里,小黑狗想完全释放天性是不可能的,往往是往外跑到一半; 就被不长不短的绳索卡住了喉咙。
穿花而过,厉渊身上是片叶未沾; 不多时,他便寻着了一处亭子来躲避这过于盎然的春意。
一坐到亭子里,厉渊的思绪就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天华清宫里的场面; 回想起那个小书生泛红的脸颊。
见鬼!
厉渊低骂一声,他是缠上毒蛇了么?那个女子似的羸弱书生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
心中烦闷不减反增; 偏偏小黑狗性子欢脱,不懂厉渊心情,到了亭子里就一个劲儿地想往外乱窜。
小黑狗往外窜着,即使被绳子勒的呲牙咧嘴; 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屈的尝试,颇有些不死心的意味。
“乱动什么!”厉渊呵斥了一声,立刻安静了下来。
对于厉渊,小黑狗一直有一种惧怕感,不敢在他面前过分肆意妄为。
这边厉渊见小黑狗冷静了下来,怒气是减了不少,但心中却越发郁结了起来。因为小黑狗蹲在他的脚边,那双乌溜溜的葡萄眼里分明写满了委屈,仿佛无声的控诉。
“算了,不溜了,回宫。”
厉渊起身,他想着来御花园还不如待在宫里头,该驱除的杂念没有驱除,反而心情变坏了不少。
“这儿的紫苏不错,亦棠姐姐这边来!”
倏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厉渊眉目一凛。
“亦棠?”
两个字念在嘴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心口隐约有些窒息,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刚那个人……是在说亦棠?”
厉渊皱眉,迟疑着转过身去,只见苍翠的树木后面掩映着两个身影,一蓝一青弯着腰,好像是在采摘着什么,青色的那个,从背影上来看略为单薄消瘦。
厉渊没有多想,鬼使神差地迈开了脚步,他想看清楚那两个人。
手中牵着的灰狗也颇为配合,见厉渊往那边走,马上也跟了上来,仿佛它早就对那个方向向往憧憬。
“不用这么多,篮子都快满了……”
“多了才好,一次熬个够!”
“你摘这么多,到时候要浪费的。”
”没关系……“
……
花丛边,何麟孜孜不倦地摘着紫苏叶,一个冬瓜大的篮子都快装满了亦棠站在一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这么摘的,不过是喝汤,又不是拿汤当饭吃。
“够了,够了,你少摘点……”
亦棠笑着阻止着,清脆的声音里透着无奈的笑意,这声音传到树木后缓步而来之人的耳朵里,全身都引起了一阵觳觫。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个小书生?
厉渊按住一颗惊异的心,穿过掩映着那两人的树木,绿色的屏障褪去,眼前顿时清明了起来。
蓝色衫子的人,虽稚气未脱,但眉宇见透着沉稳,是一个正在长成的少年。青色衫子的,面容俊秀,皮肤白皙,正对着那蓝色衫子的少年笑得清澈纯净,这不是那轻薄了他的小书生又是谁?
厉渊脸色一黑。
蓝色衫子少年语气温和,话语间尽是对小书生的关怀,而小书生虽然嗔着少年,但是面上却笑容荡漾,两人这一来一往,颇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
厉渊一颗充满怒气的心一沉再沉,沉到谷底。
喉咙里仿佛吃了一只苍蝇。
他只感觉面前这一幕污了他的眼睛,眉梢沾染怒色,转身就要走。
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可是事与愿违,手中的灰狗忽然欣喜若狂,乱蹦乱跳着,一心要往前走。
而前面,正巧站在弯着腰在摘紫苏叶的小书生。
厉渊唯恐这小黑狗叫出声来,让那蜜里调油的两个人发现了他的存在,死命地拽着拉狗的绳子,一个劲儿地向后脱。
一个使劲儿往后拉,一个使劲儿往前跑。
从侧面看,就可以看到平时威严清冷的太子殿下皱着眉在跟一只狗较劲,而且,好像还较不过那只狗。
“干什么,回去!”厉渊低声呵斥着,可是这会灰狗却不肯听话了,任凭厉渊发怒,它也未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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