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桃夭夭》第109章


只剩自己一个人,唐夭夭把原本看着还挺漂亮的发箍放回原处,也没什么心情再逛了。走出饰品店唐夭夭百无聊赖,正准备打了出租直接回家。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身影奔过来,唐夭夭还未来得及闪开,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撞过来,猝不及防她被推倒在地,抬头只看见那人速度飞快逃走的背影。
唐夭夭心头一跳,伸手往包里摸了摸——手机不见了!靠着手臂支撑站起来,唐夭夭不顾膝盖处隐隐约约的疼,急忙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如果被抢走的是包,她懒得追,钱财这些东西少了便少了,反正一向没概念。可是被扒走的东西是手机!刚才那人不抢LV不抢里面的钱包银行卡,只抢走了手机,没有什么不轨企图都不可能。
她手机里有唐南意的号码,对方拿走了她的手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当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把手机拿回来。
唐夭夭一心想着手机,顾不上查看周边环境,一路上跟着那个背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进了一条四下无人,三面环墙的死路才恍然意识到,抢走手机为钓得那条鱼不是唐南意,原来是她。
身后陌生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距离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唐夭夭无声攥紧了右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先乱了手脚。深吸一口气,唐夭夭慢慢转身看向故意引她来此的人。
“现在我已被你引入瓮中,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
来人一身黑白小丑服,拉链直拉到头顶,根本无法看到任何样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出头,可因为身形的原因,显得格外细条清瘦。脚下一穿最普通不过白色板鞋,从外形看应该是一名年纪轻轻的男子。紧接着,对方没有经过处理的声音佐证了她的猜想。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啧啧,不应该啊?在这种不知道下一秒是被J还是被杀的境遇里,不应该瑟瑟发抖、抱头痛哭,或者跪地求饶吗?
你这么淡定,可真让费心费力把你“请”过来的我,没有成就感呢?”
空荡荡的闭塞胡同里,那人用无辜的语气说着可恶的话,回荡在空气里每一个字都饱含了压迫和威胁,还有些莫名恶意的嗤笑嘲弄。尽管他努力把声音压低,可唐夭夭还是从他故意放粗的音线中听出几分稚嫩。
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人应该还是一个少年,并且是她从不认识的人。
唐夭夭极烦这种敌暗我明的不利条件,她看到他的任何表情,只能从声音里辨识。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从她脸上的神情,透视她内心活动。在这种人为刀徂我为鱼肉的形势下,对方却一点也不急着进入主题,存心看她徒劳挣扎的疲弱姿态,实在是恶劣至极。
思极此处,唐夭夭面色一沉,嘴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似笑非笑,似讽非讽。仿若刺骨寒风掠过,吹进人身体里,骨缝发凉。
“世界之大,环肥燕瘦那么多,你选上我无非三种情况。
要么我手上有你要的东西,要么拿我威胁什么人,不然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帮忙。
这三种情况无论哪一种,处于劣势的都是你。
你有求于我,供着我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有危险?”
她在赌,赌这个人费心费力把她引来这里,确实有事相求,而不是杀人灭口。虽然冒险,但唐夭夭从眼前黑衣少年身上嗅到一种感觉。他无意杀她,只想把她当耗子逗弄,看她楚楚可怜尖叫不已,得到变态般的满足。
黑衣少年似乎没想到,这时候才唐夭夭还能如此沉着冷静,沉默了片刻。半响,桀桀大笑起来,阴测测的笑声被冰冷的墙面折回来,冲进唐夭夭耳际,激得她浑身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呵呵,不管你是真的无惧,还是装蒜强撑,有胆子说出这番话……有趣……
唉,姐姐如此伶牙俐齿又英勇无畏,叫我这做弟弟的……情何以堪呐……”
“你是谁?”
唐夭夭猛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字,心头突然划过一个想法。她咬了咬失去血色的嘴唇,声音发颤。
这副大惊过望的表情,显然极大程度上取悦了黑衣少年,他笑得更加肆意而张狂。
“哈哈!我就说嘛,姐姐你真不适合面无表情,还是这种见鬼的样子合我胃口。
看姐姐这般表现,就知道这么多年没把我忘了,弟弟还真是感动得想哭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黑衣少年也不再卖关子,毫无顾忌的大笑过后。他抬手扣着头顶上的链头缓缓往下拉。唐夭夭目不转睛盯着原本完整的黑色小丑图案,裂开一道口子,逐渐越来越大,慢慢露出里面隐藏的真实面容。
浅栗色短发一根根炸起,像刺猬一样防御四周侵袭。过度漂染遮不住头发本身黑亮的色泽,黑色和栗色混合的部分,乌蒙蒙一片混沌。可那张脸却出乎意料的清秀,干净的面孔上没有任何杂质,还有那双满是讥讽却透着清亮光泽的眸子。
眼前这张脸与慕之衡有七成相似,茶棕色的瞳仁,乌黑浓密微微上斜的眉稍,不薄不厚的嘴唇,就连抿起时牵动耳朵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当然也有不同的部分,慕之衡脸上永远是馨暖如阳的笑容,温润如玉,君子如兰。而眼前的人相似的脸,却如北极寒冰诡密寒彻,笑容没有温度更像是一种讥讽。
明明是那么像的一张脸,性格却天壤之别。就如同于唐夭夭心里,多么熟悉的面容,却是多陌生的感觉,多陌生的一个人。
“曾礼。”
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唐夭夭不清楚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或许,什么心情也没有。她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在很久之前便选择了放任,能做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对她和他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我已经见到了。我惊讶的表情,你也看到了。”
说完,唐夭夭目视前方没再看他一眼,径自从曾礼面前走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没见到任何不该见得人,步履平稳,不疾不徐。
“站住!我有允许你走吗?”
没走几步,曾礼已经眼疾手快拦在前面,挡住唯一的一条路。气急败坏的表情像简易的塑料袋,只轻巧一撕他脸上立刻换了另一种表情。一种十五岁少年最常见乖巧内秀的笑容,温和又灿烂,看起来像是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没有任何阴影那种孩子才能够拥有的无忧笑容。
“我的好姐姐,咱们十五年没见过面,我过得好不好,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如向日葵一般朝气蓬勃的年龄,白净俊秀少年带着几分讨好的请求,璀璨夺目的微笑,任谁也硬不下心肠。然而他温柔磁性略带稚嫩的好听声音里,裹了无数尖锐的刀刃,每一下都想在唐夭夭心里扎出一个血窟窿来。
“这十五年我做梦都在想一个问题——我吃不饱喝不暖、风餐露宿的时候,我看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时候,我被人骂畜生、父母不详的时候,姐姐过得又是怎样一种生活?
是不是像我一样忍气吞声,暗地里寻找机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像我同样觉得自己悲哀,却把可怜我的人打得满地找牙?
是不是也像我因为在乎的东西得不到,所以拼死拼活去争根本一点也不稀罕的东西?”
他用那样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她,波光粼粼的眼眸仿佛盛着天大的信任。十五年的心酸苦辣短短概括,自始至终他平缓的语调没发生任何变化。那些经历过往好像是别人的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满目荒凉嘲讽。或许,唐夭夭会真的相信,他一点也不介意。
这个人真的只有十五岁吗?他的心机与伪装,恐怕许多成人也难以企及吧?
只是,这种被质问的感觉实在是遭透了。他母亲插足了她父母的婚姻,他的存在让她圆满的家庭彻底破裂,现在他以受害者的身份质问她。唐夭夭发自内心觉得可笑。
“我不欠你任何,曾礼。”
她不欠他的,始终不曾。
曾礼了解的点点头,语气依然纯真无害。
“嗯,欠我的是爸爸妈妈嘛,我知道,我只是嫉妒而已。
嫉妒,姐姐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嫉妒?一个自认为活在黑暗里的人,嫉妒一个同样不得光明的人,嗤!五十步笑百步啊!唐夭夭苦笑着摇摇头,迎上曾礼依然明亮如星辰的笑容。
“如果你对事情的原委不了解,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
你的母亲为了上位,使用不光彩手段介入了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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