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奋斗记》第266章

“那倒不是，城里未种莲花，不过莲城西南面有个上万亩的大湖，里面满满全是莲花，从城墙根儿一直蔓延到莲花山脚下，莲花山和莲城都是因那大湖而得名。”
“哦？是吗？那大湖景色一定很好吧？我一定要游玩游玩。”
“这个……白公子想去游玩倒是可以，但千万别去错了地方。”
“啊？此话怎解？”
老爷子稍稍犹豫，看灵儿问得真诚，便解释道：“那莲湖原本是个风景雅致的好去处，几百年前前朝皇帝还湖上建过行宫，甚至把宫中美人移了大半到行宫中，日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皇位易主的下场。
本朝皇帝先祖觉得这莲湖行宫太过晦气，便封了行宫将其发卖出去。
原本莲湖边是没有城镇的，只是个普通的小村子，也不知买下行宫的是何方高人，几百年经营下来，不仅把小村落变成莲城，那莲湖也成为本朝最大最奢华的烟花之地，连带还招来了莲花山上那群妖女。
唉，可惜白瞎了那么大好一片莲湖啊！”
看老爷子痛心疾首的模样，灵儿笑道：“宋爷爷，那莲湖又不是你家的，你这么心痛做什么？”
老爷子一本正经道：“老头子祖上就是莲花村的人，原本靠在湖中打渔采卖莲蓬为生，行宫一发卖，祖上日子越过越艰难，最后落得只能与人为奴的结果，我怎能不心疼？”
灵儿尴尬的扯扯嘴角，怎的一不小心踩了老爷子痛脚，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板车慢悠悠的靠近城门。进城的人不多，不过城门口两边等待的人却挺多。看那些男男女女多是三四十岁年纪，女的浓妆艳抹、男的柔柔弱弱翘着兰花指，眼睛却个个滴溜溜的在过往行人身上打转。
老爷子的板车离城门口还有老长一段距离，有眼尖看到这边的男女立刻往这边跑过来。看他们一脸光热盯着自己的模样，灵儿后背发凉。
宋老爷子道：“不管他们说什么，不要搭理他们。也不会答话。”
“啊？为什么？他们是做什么的呀？”
“按我说的做就对了。”
老爷子话音刚落。已有男女跑到板车前，趴在板车上笑眯眯的望着灵儿：“哎，小公子。想赚钱吗？想快活吗？想又快活又赚钱又不辛苦吗？我这儿有个上好的差事，只要你做，保准你一月赚个几百两，怎样？下来谈谈吧！”
“小公子。这边这边，我这边比她那边赚钱多了。还没他那边辛苦，跟我谈吧！”
“小公子，别信他们，他们就嘴上说得好听。还是我们牡丹楼最正中，莲花城首屈一指的，大地方做事才有保障啊。跟我吧，跟我吧！”
灵儿缩在板车上。惊讶得大嘴望着这群不男不女围着自己叽叽呱呱，人太多声音太嘈杂，吵得她头晕脑胀。她气得跳起来：“走开走开走开，我哪儿也不去，走开！”
这些男女们静了片刻又围上来：“小公子，你是担心价钱低吧？放心好了，只要你来，咱们价钱好商量。”
“小公子，我们楼里四六开，你六我四，吃穿用度全免费，莲城没有比我们更好的地儿了，来我们这儿吧！”
“滚开，你那四六都是坑人的，小公子，别信他！”这群男女又叽叽呱呱热闹起来。灵儿一个头两个大，这群人到底干什么的呀？
她用双手捂住耳朵，竟然有人去拉她胳膊，一人动手其他人跟着动手，你拉我扯竟把灵儿的外套撕得七零八落，连头发都扯散了。
看到披头散发的灵儿，男女们又静了片刻。
“咦，原来是位小姐！还是位美貌灵秀的小姐哩！”
“小姐更好，我们楼里要的就是小姐，这位小姐，凭你的美貌身段儿来我楼不到三个月保准把你捧为莲城头牌。”
“我们楼最大，来我们楼机会多得多……”
“我们楼的大家公子多，小姐，你来我们楼里，说不定还能搭上个望族贵胄，你后半生就不愁了！”
又来了，灵儿黑了脸，拿起板车上备用的鞭子用力一挥，人群顿时散开。
啪一声巨响，鞭子打到路边石头上，那石头竟生生被一条鞭子劈成两半，众男女顿时惊呆了，诧异的望着灵儿，但依然有人不死心的想要凑上来，灵儿握着鞭子道：
“谁敢再来，我把他劈成两半，不信试试看。”
灵儿一身戾气，当真把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都震住了，他们只能巴巴的看着板车颠颠的进入城门，男女们一脸无奈的叹口气，转头寻找下一个目标去。
灵儿一屁股坐回去长长松口气，她快速挽起头发用簪子别住，再看前面的爷孙二人，似乎也很狼狈，特别是宋小弟，衣裳撕得胳膊都露出来了，甚至胳膊上还有些抓痕。
灵儿轻轻吐口气道：“宋爷爷，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城门口不是有官兵吗？怎么都没人管管？”
老爷子整整衣衫：“能怎么管？整个莲城都是靠这些人吃饭的，那些官兵也拿了他们不少好处，只要不出人命，他们从来都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啊？靠他们吃饭？此话怎讲啊？”
“你看前面。”
灵儿抬眼望去，进城门正对的主大街上，各色男男女女成群结队来来往往香风扑鼻，大街两边清一色的两层小楼一栋连着一栋，每栋楼门口或者是妖妖艳艳甩着香帕招揽男客的青楼女子，或者是拿着纸扇翘着兰花指对过往女子暗送秋波的妓馆小倌儿。
灵儿站起来往前望去，我的天，这整整一条主大街全是青楼妓馆，二层小楼一直往前延伸看不到尽头，这莲城分明就是个青楼妓馆之城嘛，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地方！
老爷子赶着板车在第一个岔路口就拐了弯，转到主大街背后那条街上，这条街相对就要清净许多了，两边茶楼酒楼饭馆以及各类铺子一应俱全。
唉，这才像正常城镇的样子嘛！
若在其他城镇，青楼妓馆一般是放在城里最不当街的角落，主大街就该是各类茶楼酒楼客栈各色铺子之类，这莲城却恰恰相反，呵，真是长见识了。（未完待续）
☆、第三零一章　生态恶劣
宋老爷子赶着骡子板车走街窜巷，越走越偏僻，街边的房子越来越破旧低矮，与城门正对主大街上的繁荣景象形成强烈反差。
街边低矮的房屋有的没有院墙，有的干脆连门都没有，从街上路过，只要稍稍留意，就能看到屋里人的动静儿。
灵儿几分好奇几分诧异的观察一番，这些破屋里住的要么是佝偻的老太老朽，要么就是病微微的中年女子，也有穷困落魄的或缺胳膊少腿儿的男人，唯独不见年轻人，小孩也极少见。
这一路过来，他们倒是遇上一对坐在街边的母子，母亲不过二十出头却病得东倒西歪，她身边嘤嘤啼哭的孩子只有五六岁。
孩子拉着妇人使劲摇晃：“娘！娘，不要卖我，我会好好孝顺您的，娘，不要卖我……”
灵儿看得心酸，本想下去问问状况，宋老爷子却拦住她：
“别多管闲事，那女子原是百花宫的宫女，带了男奴私逃下山，男奴一下山就抛弃她们跑得无影无踪，百花宫也放了话，谁敢救济她们就是跟百花宫作对。
百花宫的厉害你也瞧见了，你想摊上这大麻烦？”
灵儿立刻摇头如捣蒜，虽然可怜那对母子，但做好事也得看自己有多大能耐，百花宫她肯定招架不住。
灵儿望着那对母子越来越远，轻叹一声，回头问：“宋爷爷，这些房子这么破，怎么还有人住了？怎么这些人个个都病歪歪的，年轻人上哪儿去了？”
宋老爷子却有些不屑道：“你别看他们现在可怜，以前他们可风光着了。”
“啊？此话怎讲？”
“这些多是在前面城门大街上的青楼妓馆里待过。许多还曾红极一时，不过天天都有新人进来，谁又能红多久啊？何况那种事情干多了，迟早要把身体掏空，染个病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灵儿甚为惊讶，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些丑陋肮脏的老头子老太婆，他们竟然也曾是青楼妓馆的头牌？这……这反差太大了吧？
“宋爷爷。他们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离开了？”
“他们大半辈子都在这里过，早已习惯了，即便现在落魄了总有几个熟识的。或借或要或讨总能弄到些银子，出去？他们能上哪儿去？又靠什么过活？与其出去受苦饿死冻死还不如留在这里苟延残喘。”
灵儿张张嘴想反驳，想说外面总有办法活下去，兴许还能把病只好。宋老爷子叹口气道：“罢了，别提了。能走的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