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悲痛欲绝》第98章

守卫再次验证了他们的身份后，两人就走入灯火辉煌的庆典正殿，这里以诺恩的人类大贵族居多，然而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许多身份很有意思的客人。
伊斯顿赞许地看了小女儿一眼，“人类喜欢看重名义上的东西，她大概还会让史官记录下她‘驯服’了血族的丰功伟绩。”
“但这毫无用处，如果我们真的想做点什么，一切都不会变的。”艾丽斯叹了口气，算是想明白了，然后她有些讽刺地弯起嘴角，“最可笑的是克莱尔·格里兰斯为给这事出主意的人要了个男爵的爵位，赌十个金币她是故意的。”
然后她看着年龄四位数的父亲自然而然融入了旁边一伙Omega们的谈话圈子，压下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走向了不远处聚集着几个血族混血的地方，通常情况下宴会里都会为他们专门提供某个不是那么显眼的角落。
几个年轻的半血族纷纷向她行礼，银发少女随手端起一杯火豪猪的血液，“不用找我的父亲了，他显然和那几位公爵侯爵夫人相谈甚欢……继续你们的话题。”
其中一个人开口：“他们说那位生下Alpha皇子的皇妃殿下，有光明精灵的血统。”
理论上讲Beta和Omega不能生下Alpha，但在多种族混血的情况下有时就不太一样，这种事曾经也有先例。
光明精灵这种某种角度上说超越普通高等自然精灵的存在，大多数人可能根本没听说过，不过家族历史稍微久远的，多少也能知道一些，譬如说他们曾经被一夕之间诡异灭族，以及为数不多的仅有几个后裔，大多是混血，活在教廷的庇护之下。
几个混血看着阿尔克弥斯小公主沉默下来，艾丽斯默不作声，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直到殿堂的另一边忽然热闹起来。
理查德二世在大群侍从的簇拥下带着几位皇妃走了进来，皇帝亲手抱着自己的小儿子，与身边银发金眼的绝美少女旁若无人地谈笑着，周围已经走上来好几位与他关系比较亲密的大贵族，他们看着不过几个月的小王子，都在赞不绝口地夸奖着。
诺恩皇室许多年没有Alpha出生，即使血统未必多么纯正，当然这话没人敢说，虽然绝对是事实，那对于许多人来说也是意义非凡，更何况小王子的容貌还极为精致漂亮，宛如精雕细琢的五官仿佛笼着一层辉光。
艾丽斯再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他妈要是没有光明种族的血统，那就是创世神在开玩笑了。
那位名为塞尔拉·格雷卡迪的皇妃殿下出身极为神秘，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出她不仅美貌绝世，还举止优雅仪态高贵，谈吐间仿佛也极为博学，许多人传言她可能还是个魔法师，然而这个姓氏却如此陌生，找遍东西大陆都没有听说过。
恰逢教廷的人也从另一边走了进来，据说已经许多年未曾离开卡耶米尔的教皇阿洛伊斯甚至都出现了，她身后跟着三位红衣主教和浩浩荡荡的圣职者们。
譬如几个裁判所的著名刽子手，他们因为屠杀黑暗种族而在这个圈子里臭名昭著，再后面是银十字团的几个圣骑士军团长，他们大概是寒月城惨案的执行者，阶位全都是六阶以上，虽说是效命于向来以仁慈兼爱著称的教廷，但这些人手上无一不是鲜血累累。
艾丽斯明显感觉到身后几个混血下意识瑟缩了，因为有几个七阶的圣骑士几乎是第一时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们，即使隔着遥遥数十米，都让人产生了那种无可藏匿皆尽暴露的恐慌。
鉴于炼金师本来就注重修炼精神力量，以及这些年经历的血战不算少，她自己倒是没太多不适，艾丽斯看着理查德二世和阿洛伊斯亲切地打招呼，这位教皇陛下也很不简单。
她容貌美丽气质温和，笑容里充满了让人容易产生好感的善意，然而站在一群满手血腥的家伙中间，她的存在感完全没有被削弱半分。
周围的大贵族里赫然有比亚隆德斯公爵在列，维多利亚宛如多年故友重逢般笑着凑了上来，甚至还拍了拍阿洛伊斯的肩膀，就像是普通的Alpha之间相处得极为随意，教皇身后的几个人都有些脸色不善，不过她本人倒是无所谓，还自然而然地和这位对教廷态度恶劣的公爵说话。
另外一伙以弗瑞斯特家族为首的魔法师大贵族们站得稍远，法师和教廷之间的矛盾持续了那么多年，现在虽然因为理查德二世本人的立场仿佛前者稍占上风，但看到教皇身后那一串的六阶七阶，大部分帝国的贵族法师们也不过是四阶五阶罢了，现在谁还敢轻易上去。
忽然间，有个侍卫长急匆匆走了进来，向维多利亚低声说了几句，比亚隆德斯公爵立刻对理查德二世微微欠身，艾丽斯倒是听见那个人汇报了什么，好像是有刺客潜入了皇宫。
她看着维多利亚离去，皱着眉想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凑到那群举着扇子窃窃私语的贵妇和贵夫中，顶着伊斯顿戏谑的目光咬牙说：“父亲，我有点事想问你。”
这些人大都是血统比较高等的Omega，即使年龄大了也保持着相当有吸引力的外貌和身材，有个看穿戴是公爵夫人的女子微笑起来：“哦，这就是你说的让人头疼的小女儿，你叫艾丽斯是吗，听说你特别喜欢同性的Alpha？”
艾丽斯：“……”
她一脸冷漠地将银发青年拽了出来，“格雷卡迪这个名字在光明精灵的语言里是什么意思？”
“这本是你的必修课，你的兄长们就不会这样问我。”
艾丽斯冷笑一声，“当然，我就不该离开，不该认识让我神魂颠倒的安娅·格里兰斯。”
伊斯顿耸了耸肩，“受神明庇护的精灵。”
“……见鬼，神佑者！”艾丽斯倒吸一口冷气，“我早该想到的，这个人，她……”
话音未落，理查德二世所在的地方忽然爆发出一阵混乱。
就在皇帝刚刚将小王子交给身边的侍者时，本来正挂着一脸温柔笑容帮丈夫整理胸前衣扣的塞尔拉皇妃，手中忽然闪过一抹刺眼的寒光，大部分人都只是感觉眼前一花，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血花爆裂出来。
“和刺杀过安娅的那个精灵同姓。”
艾丽斯叹了口气，看着整个宫殿一瞬间如同炸了锅，四处都是起伏的尖叫声，酒壶杯盏打落的脆响一声接着一声，慌乱的人群互相拥挤着疯狂向外面跑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跑到门口又停下，然后慢慢退了回来。
外面全都是教廷银十字军团的圣骑士，清一色的五阶以上，只是随意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让许多人腿软了。
“安静，诸位阁下和大人们。”阿洛伊斯温和中透出严肃的声音贯穿了所有人的听觉，带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威慑。
理查德二世本来也是大战师，很难被一击毙命，除非杀手能高于他一个阶位以上，才能如此迅速地击碎保护身体和内脏的斗气，甚至还用自己的斗气将他整个胸腔都炸得粉碎。
那位柔弱的皇妃看上去和战将级别的高手没有半点关系，然而艾丽斯非常清楚这种事根本不在于看上去是什么样，这个女的和曾经刺杀安娅的光明精灵有着共同的姓氏，很可能他们本来就是一起被培养成刺客，那么……
她看着下一秒就忽然撒手昏厥倒在地上的金发少女，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有个对理查德二世忠心耿耿的内阁大臣痛哭出声，“教皇陛下！幸好您在这里，赶快救救陛下吧————”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一圈大贵族全都反应过来，纷纷应和起来。
“理查德二世陛下已经去世，”阿洛伊斯和身边的红衣主教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微微抬起手，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如果是前任教皇，我的导师还在世，兴许还有回天之力，发生这样的事很遗憾，教廷确实有责任协助诸位阁下找出真正的凶手……”
有人刚想说难道凶手不是地上这个外表美貌蛇蝎心肠的女人，却发现自己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禁言术。
艾丽斯心里冷笑，可惜，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却是无用的，血族小公主往前走了一步，“你不会想说那位皇妃殿下是中了精神魔法，被人操控才做出这种事吧？”
许多人的眼神全都汇聚到银发红眼的少女身上，看出她血族身份的贵族们都暗自心惊，刚才发生的事结合现在的场景，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这种时候竟敢公然和教廷叫板，她是不想活了吗。
教皇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是深邃，“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阿尔克弥斯公主殿下。”
不等艾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