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要翻天:殿下请自重》第62章


若不是他拦不住且不舍得她受分毫委屈又如何会轻易给她脱骨香?
煜阳出了府,恰恰看到门口载着暮生的轿子已然等候多时,驾车的马夫行了礼将轿帘小心的掀了开来。
只一眼,煜阳的心便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攫住了一般,无法呼吸。
曾经笑意盈盈眉目间透露着一股难掩英气的暮生早已被而今躺在轿子中瘦脱了人形脸色唇色俱为苍白的暮生所取代。
小心的倾身,缓缓伸手将轿子中的暮生轻轻的抱了起来。身旁有人想要提醒他注意分寸和他人的闲言碎语,却被他提前察觉用眼神默不作声的制止。
于是,这个在外人眼中雷厉风行诡计多端令人猜不透心思的堂堂东越国大殿下就这般旁若无人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暮生眼眸中蓄满了心疼和不忍好似又隐隐的泛着泪光,那种神情和动作就像对待一件自己珍而视之且易碎的宝贝一样,是所有在煜阳府上多年的人都不曾见过的神色。
将她带回了府上,煜阳便急忙传来了阳朔。
阳朔本来不解,然而在看到榻上奄奄一息暮生时瞬间便明白了。
于是没有丝毫迟疑的,阳朔便立即为暮生把了脉。
“如何?”在阳朔的手方才搭上暮生的手腕上时煜阳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情况不妙,”随即他又看了看暮生的脸色和眼睑,“依属下之见,暮生的毒应当是已经侵入肺腑了,如若再不及时服下解药恐怕真的就……”
煜阳的眼睛发红几乎是怒吼出声:“那还不快给她用药!”
迟疑了一瞬,阳朔:“可是,除了脱骨香的毒,暮生身上还有武功被废的旧疾,想要医治好恐怕得废好一番功夫。”
顿了顿,他又继续:“现下的情形,应当是要先行给她扎针稳住心脉控制毒素蔓延,然后是泡五毒泉……”
煜阳皱眉:“五毒泉是何物?”
“五毒泉是用至邪至毒的五毒的毒液再加上各种以毒攻毒含有剧毒的药草泡入一桶之中浸泡两个时辰。只是泡此泉相当于拿命来赌,又因是至毒之物极容易让人走火入魔,且在泡时会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折磨。”
煜阳犹豫了一瞬,看着床榻上的暮生终是下了决心:“施针吧,五毒泉你也先行准备好我会在旁边看着她有什么状况便喊你来。”
应了一声“好”阳朔便立时开始施针。
煜阳不放心便在一旁看着,每一针扎下去亦犹如扎在他的身上一般,即便是看着也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到切身之痛,因而看着榻上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的暮生煜阳便也能体会到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了。
一个时辰过去,暮生几乎浑身的穴位都扎上了针,阳朔的额际亦已经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
到了时辰取下针,煜阳便抱着暮生去了阳朔事先已经命人准备好的五毒浴去。
他先是将暮生缓缓放下去,随后自己亦合衣下了浴桶,阳朔惊觉便立时阻止他,煜阳却第一次唇边绽开温蓄的笑意:“以后,不论她承受什么,我都想陪她一起。”
阳朔阻挠的话便直直咽了回去。
时间过得越来越久,煜阳瞧着暮生不甚舒服的模样,便长臂一伸将她拉向了自己的怀中抱着。
渐渐的,煜阳亦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种由外而内的锥心刺骨之痛,还有一种严寒与烈焰交织的感觉。
带暮生泡完,煜阳便抱她回了房中。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
让人看着俱是心疼不已。
这些步骤都过了,阳朔便准备了脱骨香的解药给暮生服下,又好生休养了许久,暮生终于才又恢复了过来。
只是醒来后,整个人却变得对煜阳言听计从起来,煜阳同她讲她是被煜月亲自送到她的府上她竟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却只有暮生自己知晓,心中隐隐的有一种钝痛之感难以消除。
煜阳终于察觉出不对,寻了阳朔再来瞧瞧。
阳朔的面色却变得比之前更加凝重:“我之前明明瞧着人是好起来的,用的药亦没有错,怎么会……”
煜阳正欲问个清楚,奴面却走进来:“殿下不用问了,是我在她的脱骨香解药中加了分毫的惑心散,让她只能听命于我们罢了。”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煜阳本欲问罪,奴面却只道:”难道殿下就可以保证,她醒了之后就会念着殿下的好一直留在殿下身边吗?姝儿同我亦是如此,然而虽然她从来不曾真正的爱过我,但是于我这样卑贱的人而言只要能得到她,哪怕就那么一次,我亦是心满意足的。”
“更何况,难道殿下忘了,她当初是如何利用殿下的?殿下既然对她是真心,为何不趁着现在让她为我们找到煜月的把柄扳倒煜月往后坐了至高无上的位子,想要她还不是一道旨意的事情?”
煜阳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分毫不差。
若是她现下轻易恢复了神智,未免不会离开他执意要回到煜月身边。
可如果,如果他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人,或许……会不会就不一样。
沉吟片刻,他终于答应下来。
暮生醒后,煜阳便将她唤来身边:“煜月当初自称无计可施,请我相救,现如今我实在不忍心瞒着你,其实他当日是拿你与我做交换,换的脱骨香的解药以及我一直以来暗中收集的他的罪证,只因他知晓我放不下你,才竟然拿你为筹码同我做交易。”
而后他便:“所以,现下,你可愿同我做个交易?”
暮生微微皱了皱眉头:“何事?”
“我要你,回去他身边,将那些东西替我带回来……”煜阳微微眯起了那一双凤眸说。
暮生弯身拱手应:“暮生定不辱命。”
第七十一章 你的身边
煜月自煜阳府中回来后便高烧不起,整日里昏迷着神智也很不清醒,去照顾他的人都说他日日里唯一重复着的一句话就是“生生……”
当日煜月被送回来时浑身的伤势可谓是触目惊心,除了脸上需要被人看到的地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身上不仅有烙铁的印记,烫的皮肉一阵阵烂红甚至有些溃烂,还有浑身遍布的鞭痕,几乎每个郎中来瞧了只一眼都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了。
应嬷嬷日日亦去悉心照顾着煜月,只是人还好好的,却怎么也不肯醒来。
直至有一日煜阳竟亲自来了煜月府邸告知他已医治好了暮生,不日后便会将人送回。
程钰对于此事游移不定,不好轻易决定,但看着煜月如今这副为了暮生至此的模样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破天荒的,姝儿竟然也来说情:“程钰,殿下如今既然为了她都成了这副模样,何况而今她既然也已经被医治好,毕竟是二殿下的侧妃,传出去住在大殿下府上终究是不成体统的。”
由是,程钰便应了下来。
暮生回来后,府里上下原本倒很欢欣,毕竟二殿下说不定会因此好转起来。
可是,久而久之,好像又都隐隐的发现了什么不同,从前的暮生是惯不喜欢任何的尊卑做派的,也常常很是体恤下人,可是而今竟然变得刻薄冷血,经常对着一众下人们非打即骂,整个人瞧着冷漠了许多。
只有应嬷嬷打心眼儿里依旧知道暮生是个好孩子故而对她还是依旧一如既往的好。
便时常去煜月榻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同煜月说着府中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
直至一日,才终于有小丫鬟喜极而泣跑到府中各处:“殿下醒来了,殿下醒来了!”
于是一众人便聚集在煜月房中,只见煜月果然将将转醒了过来。
他的目光还是有些涣散,只是在触及到一众人中一个一袭鹅黄色的身影时,顿时连呼吸都好像有些停滞。
抱着几分欢喜几分不定,轻轻唤了一声:“生生?”因着许久不曾开口过,乍一出口,声音中含着的是浓浓的低哑。
随即,那个身影似乎是愣了愣,然后朝着他走过来恭恭敬敬问候:“二殿下,您醒了?”
于是顿时间,煜月唇边才刚刚来得及绽开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了那里。
“你叫我什么?”煜月很是不可置信。
“殿下。”暮生方才答完竟发现他一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
暮生感觉到他握的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痛,松手!”
煜月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
可是他甫一松开手,暮生便离开了,再多一句的问候都不曾有。
旁边的人看了,心中也是一阵阵止不住的酸涩和难过。
“我累了,都出去吧。”听到如此,众人便一齐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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