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吧反派!》第128章

所谓的老规矩，不过是女孩紧跟在少年的身后，让他帮自己抵挡一路吹来的寒风，虽然……其实也不会暖和多少，但是，多少年的习惯了，怎么样都改不掉。
因为已经没有公交的缘故，两人选择了一路乘坐出租车，居然奇迹般的没怎么堵车就顺利到达了。
“尼兹，要躲好哦，医院是不可能允许老鼠进入的。”听说之前萨卡和布拉德就被发现的护士们给轰了出去。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真想突然把它丢掉护士的面前。
不久后，两人到达了林朝钧所在的病房，他住的是四人病房，因为运气不过的缘故，房中加上他目前也只住了两人，分别占据了靠门和靠窗的位置。
住在门边的病人据说是因为腿脚不方便，而林朝钧则住在窗边。
他们进去时，前者不在，而后者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
“来了啊？”
“嗯。”女孩点了点头，略歉然地说，“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不，反正我也正无聊，有人聊聊天很开心的。”身着病服更显得清瘦的青年神色柔和地笑了起来，突而抱拳咳嗽了两声，“来，这里有凳子。”
“师兄，你没事吧？不然我还是……”
“不，没事的。”林朝钧端起一旁柜子上的水抿了口，“老毛病，我都习惯了。”随即又问，“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吗？”
“原来如此……”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女孩心中暗叫糟糕，可惜已经阻止不及，尼兹从他的帽子里钻了出来，直接跳到白色的被子上，仔仔细细地注视着青年：“你就是那个预言者吗？”
“……”喂！
青年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噗……咳咳，小忘，你居然会腹语吗？好厉害。”
“……”不，某种意义上说，林师兄的理解力才是真正厉害的。
“不过，这么大的老鼠，你是怎么养出来的？”
“……哈哈哈。”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
“魔力枯竭。”就在此时，尼兹再次开口。
青年再次怔住：“枯竭？”
“身体所储存的魔力是有一定数量的，而使用魔法也需要固定数额的魔力。当使用量超过储存量，身体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
“这个人一看就没经过系统的学习，无法控制是否释放魔法，再加上预言类的魔法本就不能频繁使用……”白鼠推了推镜片，“小子，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尼兹！”女孩连忙喝止白鼠，一把将其从床上抓了回来，连声道歉，“抱歉，对不起，师兄，我……”
“它说的，是真的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朝钧显然已经不把其当成玩笑，而从小到大身边一直发生不可思议事情的他，对于这种事情的接受力无疑是非常强大的。
“……”
尼兹从嘴边推开女孩的手指，接着说道：“既然只是个还无法控制魔力的家伙，那么他所说的‘预言’可以暂且不必当真，毕竟这类魔法的释放成功率只有不到五成，就算成功了，预言这种东西说到底也是模棱两可的。”
“模棱两可？”
“就是说准确率其实并不算高。”
“是、是吗？”如果这是真的，那无疑是个好消息。是啊，就算被说自己也要死，但完全没感觉到哪里有问题啊，所以，艾斯特也肯定没事的，是这样吧？
“你们所说的究竟是……”
“啊，对不起，尼兹，你能不能……”
“哼，真麻烦。”虽然如此，白鼠尼兹还是点了点头，“这些天我就跟在他身边吧，顺带教导他如何控制魔力。”抖了抖袍子，“他这个类型在圣兽中都是极少见的，我要仔细观察下。”
“……我明白了。”
之后，尼兹顺带又告诉莫忘，如果她再不断地使用魔法帮艾斯特压制诅咒，迟早也会步林朝钧的后尘，因为“魔力枯竭”而损伤身体。
但是，女孩的心里有一点疑惑。
青年现在的身体情况和她之前太像了，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因为无法控制魔力吗？可是……如果真是那样，她到底都施放了些什么魔法呢？
怎么想也想不出的她到底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形也不算是糟糕到极限。
但也只是现在而已，几天后，艾斯特的身体急速衰弱，被她好不容易压制下的诅咒，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又重新冒了出来。
“我再……”女孩站起身说着这样的话，身体却明显地要晃了下，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陛下，请不要再继续了。”脸孔上已爬满了漆黑咒文的青年一把握住她的手，无声地摇了摇头，“就算为了我，也务必请保重身体。”
“如果你死了，我再保重身体又有什么用？！”
“……”
“对不起……”莫忘握紧对方的手，低声地道着歉，“我太激动了。”太丢脸了，这种情况下，最痛苦的永远不会是他，她还这样发怒，实在是太不对了。
“不，我并不在意。”
“嗯。”女孩轻轻地点着头，与此同时，心中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
二更
夜间。
静躺在床上的艾斯特安静地注视着天花板，事实上，大概是因为很快就能永久安眠的缘故，他已经很久没有熟睡过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怎样的挣扎都脱离不了那个结果。只是，从希望到失望，陛下的心里一定非常痛苦。明明一直想要避免这一点的，现在却依旧让她品尝到了。
青年的心中满是愧疚，却什么都做不到。
无能为力的感觉是那样沉重。
几乎是同时，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忠诚，明知道那个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站到了陛下的对立面，他却依旧无法果断地下了决断。
这也算是严重的背叛吧？
所以他遭受了这样的惩罚。
“陛下，对不起……”
青年喃喃低语，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屋中传来的一些轻响，那个方向是……
他下意识顿住呼吸，更加仔细地倾听了起来，随即确认，没错，是储物间。
这个时候去那里的……
莫非？
他的眼眸蓦然瞪大，但急速衰退的生命力已无法支撑他从床上坐起，明明想要去确认的念头是那样急切，身体却又是那样的无力。
陛下……陛下……是您在那里吗？
您究竟是……
他没有猜错。
在这么晚去储藏间的人的确是莫忘。
相继以不同理由将格瑞斯和赛恩调出去后，她所剩余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必须争分夺秒才可以。
她按下储藏室的开关，注视着地上已经有些消退的魔法阵，随即，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从尼兹所给的书中抄下来的，她手拿着粉笔，对照着纸张，认真地将地上的法阵勾画完整。
因为已经私下提前练习过的缘故，这件事她做的很顺畅。
紧接着，就是咒文。
魔族的文字她并不明白，所以选择的是最笨的方法，记下它们的读音。
莫忘深吸了口气后，对着重新补充完整的魔法阵，开始念起纸上的咒文。
那玄妙声音响起时，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声音，果然，不同文字带给人的感觉也是千差万别。而心中，也不觉想起她和白鼠尼兹的对话——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是的。”
“可是，我并没有帮你的必要吧？”
“但是，我是魔王，消灭我是你的义务没错吧？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岂不是能省很多事？”
“说的也是。但是，这么急着去寻死的魔王，我真还是第一次见到。”
“哈哈哈……”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选择这么危险的方法。
这也是所有人都不赞同的方法。
是艾斯特宁愿离开也要放弃的方法。
但是，她真的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么做，她未必会出事，但如果不这么做，艾斯特一定会死。
选择其实很明显不是吗？
“以魔王之名，我忠诚的奴仆，奉此令现身于此世。”
出现吧。
唯一可以救人的希望。
拜托了，出现在这里！
事实果然没有让女孩失望，在一阵狂猛的飓风过后，一个身形再次出现在了魔法阵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