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咲良的篮球》第160章


“为离家出走而高兴,”开车的赤司征臣,恍惚脑后长眼,劈头盖脸就骂,“你还是个孩子吗!出了事情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逃走了就给我有逃走的样子,好好反省一下再说。”
“受不住的时候要逃走。您难道要我现在还对着征十郎?你要肯给我电锯或者机关枪,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他冷哼一声,“是需要时间冷静,抑或是想逃走,你自己很清楚。逃走你还理直气壮?”
“是,”我抬头望着倒后镜,对上赤司征臣的眼睛,“累的时候要逃走,我没蠢到将自己压垮。一个角度是自私,另一个角度是,死撑下来也只是对两个人都带来伤害,离开冷静不是错的选择。两个角度我都承认,我会为没能力解决这件事而道歉,但我不会为保护自己和征十郎而道歉。自己都不保护自己,难道指望别人吗,当然是自己穿好盔甲才有站在别人之前的能力。”
我是生气,但是,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想得最多、最为之而难受的,是阿征面无表情的样子。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会忘记自己,我嗤之以鼻,但是,我现在想起来的情景,就只有阿征将刀放在我手上、让我握紧时那我完全看不透的表情。
却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突然觉得自己没用到可笑。
我想见阿征。
“……”赤司征臣按了一下手机,说:“我帮你订了果涷蛋糕,到酒店后,先吃了再说。”
“……”啊哈?他不是常常看我吃过多的东西而不顺眼吗。
“你今天受了太多刺激,给我冷静下来再说。”
“……”喂。我没好气地道:“您记得给阿征找了医生再骂他。”当时我又恼又怕,我对他下手和下嘴可都没轻。
──我甚么时候打架会落败啊?
──咬死你。
“……”赤司征臣望着倒后镜,面无表情。
“甚么。”
“我只是想不到你出乎意料地好欺负。咲良,人际关系的处理不当,分寸尽失、进退失据,你自己反省。像你这样行事,一辈子都没可能管得住丈夫。”
“……”喂。
──喂!
“修身,齐家,”赤司征臣调回视线,专心开车,“平天下。”
“……”
“你有意见?”
“您果然还是这种人。”儿媳的意义就是帮您的儿子管好家再让他出去拼赤司家的事业吗喂。“谢谢。”另一个角度,赤司征臣也是有关心我的成份。
嘛,两个人都有责任才算是一个家。虽然方法我是尚未找到,但想同时保护自己和阿征的想法,是这样没错。
总是说要告诉我他的全部,说希望我爱他的全部,那个白痴却明明很介意让我看见他受挫折时的样子。
到了酒店、赤司征臣也离开后,我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我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抬起头,将额发捋起,扶着墙边站起来,望着落地大玻璃窗外的阳光,稍扬下巴,叉着腰站好。
“去睡。”我拿起手机,传了一个电邮。
我还未将手机放下,它便震了震,传来回邮讯息:“坦白说,我做不到,但我希望你做到。我爱你,咲,晚安。”
二十个小时后,呆坐了一天、甚么都没吃过的我才回道:“我爱你。”
休息了几天,我去学校办理秋季复学的事,也重新找兼职。以前设计室的前辈渡边乐帮忙介绍了好几份工作给我,只是跟对方公司见面后,没多久就一定会提到赤司家,我只能却步。被渡边乐嘲笑我没能力处理好自己的身份,我苦笑着认下,然后,这位先生还是帮我向他熟悉的设计室找工作,凭着交情瞒下我的身份,让我用旧姓进入公司,身上的名牌衣服也要全部换掉。
为了保安理由,我还是要住在赤司集团旗下的酒店,这里省了我好大一笔的住宿费用,但其余的生活费,我逐渐用自己的工资替上,没再用赤司的钱,也没向父母提起过。两辈子都实在没困窘过的我,这才发现节衣缩食可不简单,单凭我一个人支撑生活,莫说是一定维持不了先前的额度,就连普通地过活、读书,现在的我也负担不起。学费那里,我因为户籍是赤司家,当然申请不了政府的助学金,还是我用往日的存款贴上的。
说起来,存款,还不是在父母和赤司家的庇护下才存得下来。
一直在说漂亮话的我,原来真的没能力照顾自己。
于是,我又去了多找兼职,由于右脚的残疾,就连便利店都以无法收拾货物为由,将我拒于门外。考虑到我的能力以及赤司家的脸面,我还是放弃售货员的职位,决定跟在渡边乐身边当兼职的私人打杂小妹,给他打下手、缝制样品衣服、剪线头一类。
九月,找了三份兼职、重新在秋季学期复学的我,终于安定下来。
在这两个月里我和阿征都没见过面,但是每一天都会传电邮。我找不到和他在一起的方法,但先刷好感度和储感情准没错。
──因为我们肯定还有得磨。
这天晚上,我咬着一百円一个的面包倒在床上,正在给阿征发电邮,手机却来了电话。是去了外国发展的佐藤兼司。
“佐藤先生,您好。”矣,长途电话,接听的一方要付话费吗?
“你竟然还没睡!将来未老先衰我可不管你啊操。”
“有事说事。”快说。
“咳。”佐藤兼司清咳一声,“喂,人妻小妹,有没有兴趣参与日本国家篮球队的队服设计。当然的吧,以你的资历,插不上设计那块,你就是进来也只够打下手。不过,你应该有兴趣?我说你这个蠢蛋,跟着乐仔的这几年都完全没机会再碰体育服装的设计吧?今年还没毕业,啧。”
“国家队?”
“啊,他们三个月后会去美国打友谊赛,说是要换套新的队服,请了我回来日本。你要不要来啊?我记得你好像认识国家篮球队的人吧?”
“今次是男篮还是女篮?”我将面包一把全塞进嘴。
“……甚么口气啊,说到像是两边你都认识一样?你这种性格,怪不得都找不到人请你。”
我挑了挑眉。会突然打给我,佐藤兼司是听渡边乐说了我的困窘吧。用旧姓去打工的那家设计室,我一个没毕业的人完全就是打杂,上次清洁大妈请假没来,公司的人还让我去洗厕所了。
“……你要不要这么敏锐!我就说漏半句而已啊操操操!”佐藤兼司见我没说话,隔了一阵也反应过来,不太自然地说,“喂,我可没说你甚么啊。没混出个人样来,做这些也是正常的啦,你又是女人,没特别的才能,在日本的企业中你就是端茶倒水的位置,混上来就好。说起来,你有没有再丢脸点?要让人知道我的学生混到这田地,我就没脸了。切。”
“……”果然,渡边乐肯定连我洗厕所的事都说了,那位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啊啊啊我没说你甚么。”佐藤兼司又别扭起来,“那些你就别想了,总、总言而之,你要不要来啦!跟我的,我最少不会……”他顿了顿,音量提高,“反、反正你就是要不要来!”
是怕再说这些会伤我的自尊心。我笑了出来。
“……你脑子真有毛病啊,笑个毛啊笑。”
我笑道:“佐藤先生,我去见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征的位置。我不是说我喜欢做端茶倒水,但这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要做的事,虽然说还真没料到要洗厕所,但也不算超出我的职务范围,说不上是侮辱。要我说,洗厕所比终日走坐、浇盆栽还要实际点。说实话,我完全不明白他们请女职员的目的。技不如人,与其从他人身上找答案,还不如先做好自己,我没事,您不需要担心。”
“……”
“甚么。”
“还真看不出你这个一团孩子气的家伙有这种觉悟,果然是因为做了人妻的缘故吗。莫非我不应该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女朋友,而是要先娶回来再调教?”
我很冷静地道:“去死。非得要每天像机械人一样规矩才叫大人吗,你自己被盖模子了就算,别拉上我。”
──看来大家还是对我有很多误会。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套动漫,里面有一句对白:我的自尊不在这里。
挂线后,我趴着按手机回阿征的电邮,一边面无表情地想念家里的意大利巧克力慕丝蛋糕。操你妈的,我现在连买瓶水都要计较是超级市场的价钱更便宜还是便利店在做减价。我用脸蹭了一下软滑的被子。我的脸因为买不起化妆品和护肤品,又没日没夜地做学习和工作,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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