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之圆梦巨人》第381章

溉眨蓉范G病发开始全面盘查时，才在一个杂物间里找到已经咽气的小太监，除了胸口还有一丝余温，四肢已经开始僵硬。连着杂物间的一排都是供下等太监住宿的屋子，正好与其他建筑分开单独成排，保险起见干脆放火直接连屋子烧毁，如此疫病的源头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时疫，其证憎寒壮热，口吐黄涎，甚者痓厥谵狂。从胤禛发病开始，一会儿不停喊热，一会儿不停叫冷，不过一日便开始口吐黄涎，神志不清。除了林玉和苏培盛仿若未觉一般，尽心尽力侍候胤禛，其余太监宫女一凑近就战战兢兢，喂药擦汗换衣的手抖如筛糠，连最基本的照顾都完不成，更不用提将胤祯照顾的舒服一些，索性只让这些太监宫女远远侍候，做些端水、熬药、捧帕、处理脏衣等不用近身的活计，喂药、擦洗、换衣等都是由林玉和苏培盛合力完成。
前两日胤禛清醒的时候还比较多，哪怕症状吓人，可内里意识还是比较清醒，这两日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只有偶尔的片刻清醒。林玉和苏培盛日夜守候，胤禛难得还算稳定的时候，林玉便在床边的小塌上歪一会儿，苏培盛干脆打了个简单的地铺，二人轮流休息，全程关注着胤禛的病情，生怕错一眼就给耽误了。
有林玉全程盯着，早晚两次开窗通风换气，只要胤禛吐了，哪怕一丁点儿也要擦洗干净，不留一丝味道，又经常帮胤禛擦洗换衣，处处殷勤周到，房间内每日还更换可以除味儿的鲜花果子，几日下来，只要胤禛不发病，除了面容消瘦苍白一些，浑身上下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不好的味道，屋内也不憋闷，除了些药味和醋味，再无多余的异味。反倒是照顾人的林玉和苏培盛二人，双眼充血，面容憔悴，衣衫不整，乍一看仿佛是这两人才是病人一般。
“庶福晋，已经夜深了，奴才盯着，您去小憩一会儿。”苏培盛劝道。
林玉正坐在床边拿着干净的布巾沾水帮胤禛润唇，这是每隔一个时辰林玉都会做的动作，就怕胤禛昏睡的时间过长而缺水，是以胤禛的唇至今未曾有特别干裂的时候，全都有赖于林玉的细心。连日来的一点一滴苏培盛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要说以前林玉在苏培盛心里只是后院一个比较受宠又难得拎得清楚的主子，经此一役林玉在苏培盛心里的地位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一位值得他尊重的正经主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此时在苏培盛心里林玉已然超越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此番若不是有庶福晋在，苏培盛不敢想象贝勒爷如今是个什么样，毕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在这个时候舍生忘死，满心满眼里就是把贝勒爷照顾好。
“太医说今晚是关键，小心无大错，我还是亲眼看着才能安心。”林玉往日里婉转清扬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喉咙里干涩难忍，吞咽时伴着疼痛。要不是攻略系统说她没事儿，不会被感染，林玉此刻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个已经被传染。
苏培盛适时接过林玉手中的茶盏和帕子，又端给林玉一杯茶：“这是太医调配的润喉茶，庶福晋快用些。”
林玉接过茶盏，触手温度正合适，揭开盖子一饮而尽，“多谢苏公公。”
“奴才要谢谢庶福晋才是，若不是您在，奴才一个人定是不能将贝勒爷伺候的如此妥帖。”苏培盛眼睛里有些热意，除了感动，心中还有几分敬意，敬佩林玉的果断，他从没想到一向温柔甚至有些柔弱的庶福晋竟然还有强势的一面，当日太医诊断一出，是林玉稳住局面，最关键的是强硬的派人将府内的两个小主子安全送走。福佳格格是庶福晋的女儿也就不多说了，当日弘晖阿哥一得到消息可是第一时间跑过来，却被林玉一早安排的人远远拦在外边，甚至在弘晖阿哥想要冲进来的时候，干脆的命人将其带走。如此，苏培盛才打心眼里佩服尊敬林玉，但凡林玉有一点儿小心思，大可不必如此，届时只消说她拦不住弘晖阿哥，谁也挑不出错来。
苏培盛的敬意，在看到林玉衣不解带、尽心尽力照顾胤禛之后，又转化成浓浓的感动，苏培盛想着，庶福晋一定爱惨了贝勒爷，倘或不是如此，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贝勒爷发病时吐出来的东西，苏培盛这个惯常伺候的都免不得觉得难闻不适，可庶福晋呢，哪怕自己的衣服上也沾了秽物，依旧能面不改色的首先将贝勒爷清理好，继而才会收拾自己。还有弘晖阿哥，倘或不是爱屋及乌，知道弘晖阿哥在贝勒爷心目中的位置极重，怎会第一时间想到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还找贴身信重的丫鬟跟去看着，就怕一个不留神没看出。
喝了茶觉得喉咙舒服一些的林玉，眉目间也随着舒缓，压根不知道苏培盛这会儿脑袋里正脑补着一出情根深种的恋爱大戏。即便知道了，也会一笑置之，只能说一切都是木的办法，倘若不主动照顾胤禛，往后也就不用在贝勒府混了，更别提什么攻略任务，一代宠妃。当然，林玉也有真心在，两人相处了五年之久，养个阿猫阿狗也养出感情了，更别提是个人，且凭良心说胤禛对她着实不错，不说处处维护她，至少在李氏下的几次绊子中并未怀疑她，反而很公正的处理，否则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差点儿把自个累个半死。
夜深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林玉支着脑袋靠在床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不知又过了多久，上下眼皮实在是撑不住，渐渐有合拢的趋势，脑袋也小幅度的轻轻点着，一旁的站着的苏培盛也忍不住半眯着眼睛，不过还是留出两分心神关注着胤禛的情况。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胤禛想要睁开眼睛，但上下眼皮犹如黏住了一般，胤禛有些着急，尝试半晌好不容易睁开，却被屋内的灯火刺得有些不适，微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屋内的景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玉的一张小脸，短短几日之前好不容易养回一点儿肉的脸迅速瘦下来，尖尖的下巴看的让人忍不住怜惜，胤禛就这样看着正在打瞌睡的林玉，心口有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胤禛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自觉不赖，便任由这股酸胀一点点充满整个心房。
这几日虽意识不清，可胤禛却知道林玉一直在他身边不曾离开片刻，甚至在他好几次窒息时，不顾危险给他渡气儿，当时胤禛仅存的意识里想的是：真是一个傻姑娘，渡气能有什么用，却平白让自己陷于传染的危险。他想推开这个傻姑娘，奈何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又贪恋那一点温暖柔软的触感，只能放任自个沉溺其中。
胤禛从来没想到今生还能第二次体会到这般脆弱无助的滋味，且距离上一次不过短短几日而已，那一次他担心额娘一睡不起，这一次却害怕自己就此长眠。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还有许多人要他护着，尤其眼前正照顾他的傻姑娘，倘若没人护着就这性子定是要吃亏的。胤禛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一枚名叫林玉的种子悄悄在他的心房里安了家，虽然不起眼到连本人都未曾察觉，但总有一日会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成为胤禛心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身子躺的过久有些不舒服，胤禛放轻动作稍微动了动，不想吵醒林玉，反正这会儿除了虚弱之感并无其他不适，不如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若不是胤禛没有力气起来，定是要起身将林玉安置在床上，让她好好休息。却没想打林玉一直警着神儿，一听到动作便清醒了，以为胤禛又要发病，一双担忧去又带着两分迷蒙的眸子就这样正对上胤禛的眼睛。
林玉怔怔看了一会儿，脑袋里一片空白，一股酸意从心底开始直冲大脑，就好像被切开的洋葱熏着了一般，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声音轻轻的问道：“爷？”仿佛不相信胤禛真的醒了。
林玉的眼泪流的汹涌澎拜，犹如决堤的洪水刹不住车，胤禛看的有些手足无措，想起身将人揽到怀里哄一哄，奈何使不上力，最后只能勉强抬起胳膊帮林玉拭泪。只是这眼泪哪里是一只手就能擦干净的，随着胤禛的动作反而越擦越多，“莫苦，莫苦。”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爷，您终于醒了。”林玉放任这一刻的感觉，扑倒胤禛怀里紧紧抱着他，明明是件高兴的事儿，林玉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没一会儿就沾湿了胤禛胸口的衣服。
苏培盛有些担忧的想劝一劝林玉，贝勒爷刚醒，禁不住压，还没出口就被胤禛摇头制止，只好呐呐站在一边，不再言语，眼神里有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