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败家子》第1865章


煨焱ü?br /> ……
算起来,北方省已经历了六年战争。
六年的时间里,数不清的敌人,如潮水一般的来,又如潮水一般的褪去。
起初的时候,荷兰人还是麻木的。
可随着敌人越来越焦虑,因此,那原本骑士一般的战争,变的开始冷酷无情起来。
他们但凡攻略一处,便开始杀戮,说过之处,寸草不生。
为了彻底断绝汉军的补给,甚至在撤退时,在土地上撒上海盐,他们劫走每一头的牲畜,烧毁一切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
如此……原本冷漠的弗里斯人和荷兰人,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
他们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汉军,众志成城。
弗里斯人组成的步兵团,以及荷兰的步团甚至可以做到坚守一座堡垒一年半的记录。
现在在这片土地上,汉军的人数在六千人上下,而荷兰的本地人,却能从中招揽一支一万一千人的正轨兵团,以及六七万人规模的辅兵。
可是……那源源不断的联军,却是数之不尽,在历经了六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血战之后,整个北方省,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粮食几乎已经告罄,只有舰队突破了封锁,偶尔从英国那里购置一些粮食,生产力大大的破坏,以至于土地大规模的绝收。
刘文善在此,推行了配给法。
战争期间,所有的粮食必须统一的分配,每一名士兵每日多少口粮,每一个市民是多少,都需精打细算,一粒粮都不得轻易的浪费。
唐寅和戚景通带着舰队,四处寻觅粮食,甚至……将舰船变成渔船。
只是可惜,这里没有大黄鱼,以至于在宁波的经验,在此变得失去了用处。
王细作作为总督,开始慢慢的得心应手。
只是……每日的战事,都如绞索一般,时刻让他感到窒息。
一次又一次的绝处逢生,使本地的荷兰人和弗里斯人认可了这位总督,本地的商人和贵族们,也相信王细作和自己是一体的。
这些日子……攻势明显的开始放缓。
令残留下来的半个北方省,终于开始松一口气。
可致命的冬天,即将来临了。
粮食依旧没有着落。
人们不得不吃着烘烤的黑面包,这等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需用锋利的刀子努力的切割,方可一块块的切下来。
而后,便是小块小块的塞入嘴里,用唾液慢慢将生硬的面包泡软,方才可以下咽。
所有的茶叶,都已没了。
以至于刘文善、唐寅、戚景通、江臣几个,只好将白水当做是茶叶,学着喝茶的样子,慢慢喝着白水。
刘文善的运气不错,他的茶缸是紫檀的,从前一直泡茶,这泡的久了,哪怕是倒入白开水,依旧还能感受到一股茶香。
于是乎,师兄弟几个,总在来了茶瘾时,轮流拿他的茶缸喝茶。
而刘文善脾气好,也只能做到不吭声。
“要入冬了,今日城中,竟有百姓割下树皮,借此来充饥,咱们的粮食,只怕也要告罄,也不知……英国的商人,是否会如约带着粮食来,哎……再这样下去,真的担心度不过这个冬天。”唐寅幽幽的道,显得很担忧。
来了北方省,方才知道这里的环境十分险恶,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了!
刘文善本是打算出使法国的,可法国人打定了主意,坐山观虎斗,毫不动摇。
“又是一年了啊,马上要过年了。”突然,戚景通发出了感慨。
要过年了……
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猛地,好像触动了所有人的心事,居然……
几个默坐于此的人,突然……眼眶里竟是湿润起来。
第1777章 你会救谁?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在这北方省,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这里的鏖战,甚至没有丝毫的慷慨激昂,也没有所谓浴血奋战。
有的……只是一次次令人窒息的压迫。
每一个决策,都决定了无数的生命,每一天,战况都在变化!不断变化的战况,需要立即做出反应,任何的迟钝,都可能让前方的将士带来灭顶之灾。
明军和荷兰的步兵团们一开始是彼此分明的,可打到了后来,开始成建制的在一起作战,再到后来,建制一个个的出现了缺额,索性……直接混编。
起初的交流,只是手舞足蹈,彼此用一切办法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
此后,大家开始简单的发出一些音节。
再到后来,便能够流畅交流了。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每一个人,似乎都变成了战士。
人们忍受着饥饿,不知明日睁开眼时,会发生什么,是新的战斗,亦或者……是迎接死亡。
唐寅,江臣,刘文善和戚景通也是一样。
他们一样饥肠辘辘,若是他们不饿着,就难以服众。
刘文善负责后勤。
相比于他宏大的国富论,在这里,他却需要精打细算每一粒的粮食,如何公平的将粮食发到每一个人的手里,让任何人都没有怨言。
戚景通需带着舰船,突破封锁,每一次,都在鬼门关走一遭。
江臣负责前线的布置,协调诸军和军民之间的关系,这足以让人操碎心了。
唐寅主管文书,可同时,也是坐镇的总指挥。
每一日,都是艰难的日子。
这样窒息的日子,甚至令他们心生麻木。
于是……说到了过年,他们不吭声,只是低头默默的喝着白开水。
突然的,戚景通咧嘴道:“咱们在此奋战,恩师在京里平安即可。我是个粗人,哪怕后来读了书,可知道的道理,也远不及诸位师兄。说起来,我这样的大老粗,是没有资格和诸位师兄一起入恩师门墙的,可是恩师不弃,居然收我入门,这是何等大的功德啊。我的命不值钱,即便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北方省在,只要咱们大明还在此,豁出去也值了。若是不幸死啦,那也挺好,我一辈子没有什么建树,至少这马革裹尸,消息报回了朝廷,大家准会说,恩师门下固然也有良莠不齐的不肖门生,可至少,有种。”
众人听了戚景通的话,笑了。
当然……只是苦中作乐而已。
倒是江臣突然眼泪模糊,哭了:“戚师弟虽是拜入门墙,在恩师身边学习的机会却少。可我……说来真是惭愧,和诸师兄弟们都在恩师身边,却在他身上,只学到了皮毛,师兄弟们个个的建功立业,唯有我却是一事无成,科举不能名列一甲,只中了一个二甲进士,给恩师丢人现眼,做官也不过是个翰林学士,不值一提,细细思来,真是无颜见恩师,这些日子,我都已想好了,倘若这西班牙人当真到了破城之日,师兄弟们自是想办法和船队突围,我就罢了,我与北方省共存亡,至少将来若是有人提起,不至没令我辱没门楣。”
似乎提到了恩师,总让所有人心里又多了一重阴霾。
唐寅不禁感慨:“恩师平日,最心疼的就是我啊,许多年不见,他一定是思念我思念得很。”
刘文善向唐寅投去了一个怪异的目光。
随即……呵呵一笑。
只是这笑容,有些勉强。
“只是这些日子,西班牙人调走了不少的军马,说来,实是奇怪,听说……他们在与奥斯曼人有战事。或许这是一次转机呢。”刘文善转移开话题,气定神闲的道:“诸位师弟,不妨调动第三步兵团,攻击一下对岸的萨克森营,试一试对方的深浅。”
每一次的战斗,都关乎着许多人的生死,于是众人板起脸,又回归了正题。
无论是怀念恩师也好,还是怀念故乡,这样的念头,绝不可过多流露。
因为……他们就是大明在欧洲的钉子,他们要死死的钉在此,寸步不离,要如一根刺,卡在西班牙人的喉头,如此,才可破坏整个西班牙对全天下的攻势,分担其他方面的压力。
“如此,倒是甚好,只是要进攻,粮食却是不足,说实话,以现在的粮食,能不能熬过冬天尚且未知之数,若是发起进攻,少不得要给将士们犒劳一番,这……”唐寅说着,幽幽的摇摇头。
戚景通咬着牙:“不如……借此机会,我在带舰船出海去碰碰运气吧,说不定遇到了西班牙的粮船呢,实在不行,筹措一笔银子,去英吉利,那儿……粮食虽是卖的价高,可也总能买一些。”
江臣却是若有所思:“诸位师兄弟,若是恩师在此,他会做什么决定?”
……
却在此时,王细作匆匆而来!
王细作面上布满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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