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第48章


是将就你情我愿,可强取豪夺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按着越子临单薄的肩膀,将少女压到了床上。
……
雨太大了,雨声把杀伐声都淹没了。
段长歌浑身都是血,有她的,有别人的。
战场从殿中转移到殿外。
段思之见着她,大怒道:“你出来做什么?!”
他好不容易把人送进了偏殿,结果这丫头居然趁人不注意跑了出来。
段长歌也明白了几分今晚的场景,道:“女儿怎能让父帅一人犯险?”
段筠道:“放屁,你是想溜出去见那个官妓,被逮了个正着!”
段长歌道:“闭嘴吧你!”
不知道顾临远,如何了……
一刀从她胸口掠过,段筠一脚将她踹开,拔剑割了对方的喉咙,吼道:“你现在是愣神的时候吗?想死上吊去,别在这耽误事!”
段长歌收敛了心思,拔剑而上。
后,这场因削地而起的君侯之变被镇压,所叛君侯数十者,皆对外称疾病而亡,适逢京中瘟疫,无疑此者。
……
噗嗤一下,血喷到了她脸上。
越子临推开豪商的尸体,房中响起一个带笑的声音,“小丫头好稳的手。”
是温若冰。
越子临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温若冰现身,道:“我看你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若就和我走,如何?”
越子临看了她,半响,道:“好。”
……
又夜,血溅五步。
越子临拔剑,舔了舔指尖上的血。
无论是当年冷漠的看客,还是管事,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她扔下火折。
浇了火油的楼阁易燃极了,她眯起眼睛,享受般地看着火光。
“临远?”段长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竟全是诧异。
越子临僵硬地转身,“段……”她并未说出口,只觉得天旋地转,人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是在柴房中。
越子临浑浑噩噩地向外面走去,外面有一口井。
她朝井走了过去,一个少女一把拉住了她,扬眉道:“你做什么?”
越子临声音沙哑道:“轻生。”
日头太高,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少女惊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你别哭了,我带你出去。”
“嗯。”
……
血溅满脸。
越子临麻木地放下簪子。
如果回来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痛苦,那么回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段不疑没来。”一个女音道。
非常熟悉,越子临此刻却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没来?”声音循循善诱道:“她要是真喜欢你,她怎么会不来?”
“是谁?”
“不过是她玩腻了罢了。”女人低笑着。
“别装神弄鬼。”越子临按着簪子,“出来。”
女人道:“我不是就在吗?”
越子临猛地回头,白光瞬间淹没了她的视线。
她睁开眼睛,自己仍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画墨迹还未干。
是梦?
墨香淡淡。
越子临用手沾了些墨,送入口中。
是,秋荻。
☆、第四十九章 拜帖
为什么; 她的墨里会有这样致幻的药?
那日同段长歌饮酒; 醉后不曾忆故人; 后来遍翻古籍才知; 秋荻只能用来闻,而不是用来喝; 且要捣碎放入墨中或点燃,才会有效果。
闻秋荻后见到的是故去的景象; 若是有旁人引导; 诸如在入梦者身边说话; 入梦者则会把他讲的故事当成现实。
有人在刻意引导她做这样的梦,而且; 最后……
越子临眸色深沉。
是谁?
“她若是真喜欢你; 怎么会不来找你?”这话仍在耳边
若是不知道秋荻的功效,她真要以为段长歌这般无情地对待过她。
不管那人是谁,挑拨她们二者关系的意图倒是十分明显。
可是; 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
素怀瑜当年的药量怕伤了她的身体用的太轻了; 以至于出现此种状况。
大雨滂沱。
这样的天气本来就让越子临心情烦闷;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地在院子唱戏。
越子临推门而出; 因为雨下得太大,她只是站在屋檐下面,不往前再走半步。
凌无悔正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碧色戏服唱戏,脸上的妆画得不好,青天白日得; 像个鬼。
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戏文,这样的做派,魔教圣女也是独一人了。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她唱得动情,忽用余光看见的越子临面色冷淡地看着她,于是笑道:“我唱得如何?”
“若汤海若泉下有知,定然会被气活过来。”越子临道。
凌无悔道:“定然是被我所打动。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吵着你了?”
越子临嗖地飞过去一把刀,冷冷道:“知道你还唱?”
“我哪知道你那么容易醒?”她利落地闪过飞刀,调侃道:“你那画画得不错,不如送我?”
越子临道:“撕了。”
“撕了?”凌无悔不解道:“为何?”
越子临掷出两个字,生硬无比,“不好。”
凌无悔笑意更浓,道:“据说,有人看见了大军来时的扬尘,说,明儿晚上就能到,你不去看看?”
越子临淡淡道:“不必了。”
语毕,转身而去。
凌无悔道:“怎么?一觉醒来色气就不大好。”她一扬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做噩梦了?”
越子临脚步一顿,道:“没有。”
“我少年时和一位老者学过解梦,不若,你告诉我,我替你算算是什么兆头?”
越子临道:“并无。”
语气冷淡。
凌无悔和她朝夕相处过一年,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应该是生气了,于是再不说话。
直到青衣消失在房间里,凌无悔才扔了伞,仰头接雨,将脸上的油彩冲得诡异,仍唱着:“这韶光——”
她自以为演得精妙,语气拿捏得正好,便思索开堂会的可能,正想着,雨声中突然混入了脚步声。
她道:“谁?”
连嬅道:“属下连嬅,来找越左使。”
凌无悔自然地拧过身去,见连嬅撑着紫色的伞站在雨中,神色淡淡,语气也是平和。
越子临说她会起杀心,那就是个笑话。
连嬅是个聪明人,她未必不再恨“樊昱”,可她当然知道,若是杀了圣女,上穷碧落下黄泉,魔教不会放了她。
为了个骗子搭上前程已经不值,再把自己的命赔上才是真蠢。
“东厢。”凌无悔道。
“多谢圣女。”她一点头致谢,与凌无悔擦身而去。
凌无悔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调笑道:“你不问我冷不冷?”
连嬅好脾气道:“圣女冷不冷?”
凌无悔道:“冷。”
连嬅劝慰道:“那圣女就回屋吧。”她的语气如此真诚,态度如此淡漠,顿时令凌无悔心生无趣,挥手让她先走。
难道这出戏真的唱完了?凌无悔有些遗憾。
不过,一想到她日后还能演更有趣的戏,她就已经在心中润色词本了。
……
越子临拿着一本书,道:“何事?”
连嬅道:“左使最近心情不佳?”
越子临翻到了下一页,道:“我心情很好。”
连嬅想了想,还是道:“左使,你的书拿倒了。”
分明是心乱如麻,面上却要装得若无其事。
越子临放下书,道:“何事?”
连嬅拿着账本来的,道:“是分舵的事,本来左使在漳州静养,不该拿此事叨扰左使,只不过涉及人数众多,又数量过大,属下不知如何裁决。”
越子临直起身子,道:“连嬅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私吞分舵的银两?”
连嬅道:“不敢当左使一声大人。”
越子临似笑非笑道:“你连剑都用在了我身上,还有什么不敢的?”她伸手,“账本给我。”
连嬅恭恭敬敬地将账本递上。
越子临翻看了几页,连嬅办事的能力,她十分放心,她说数额巨大,牵连甚广,那么,就一定是如此。
只不过,越子临并没有想到,数额这般巨大。
“只两年,便挪用了三百二十万两?”她放下账本,除非魔教的分舵主们像南睢云那样花钱,锦缎缠树,白玉铺地,不若,两年绝对到不了这个数字。
那么,这笔钱究竟用来干什么了,她真的很好奇。
连嬅道:“属下初到漳州就觉得账务混乱,各堂之间的数额并不统一。魔教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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