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第74章


江鸿并未回答,只是高高在上的望着两人。
这时,又有一人从原先座位走了出来。他一撩下摆,抖抖索索地也跪了下来,正是太子江煜城。
江煜城心里慌得很,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恳、恳求父皇饶她一命。”
江鸿的神色这才有些波动,道:“太子?怎么,看上了想要带回去?”
江煜城吓得一抖,话都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不,不是,只是儿臣觉得。。。。。。这,大年三十,不宜。。。。。。不宜。。。。。。”
江鸿摆摆手,意示他不用再说了,道:“好好好,准了。”
江煜城松了口气。
江雁秋面上这才露出些喜色,她正准备道谢,江鸿却再度开口,悠悠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望着张斓,思考了片刻,道:“五十大板。”
“皇上,她受不住的!!”
张斓已经哭到无力,她也不再反抗了,任由自己被拖出了大殿。
漆黑的眼眸中泛着红色水光,乌沉沉地映出殿内的场景。

张斓最后是被江雁秋抱回来的。
鲜血汩汩地淌了一地,在白玉砖上肆意漫延,将天空都映出一片浅红色泽。
五十大板结结实实地落下去,张斓被打没了半条命,浑身骨头都仿佛碎了一样。
当天她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倒在被褥上烧得神志不清,口中嘟囔着胡言乱语。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恍惚着睁开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两人坐在她身旁,一人像是将军,另一个人像是何伯。
声音断断续续地落在她头顶,似乎隔着层纱般,听不真切。
“。。。求你了。。。这孩子陪了我这么久。。。。。。”
“。。。尽力。。。瞒着长老带出了。。。若是撑过今晚还有救。。。只是。。。。。。”
困倦似潮水般涌来,将她轻柔地搂在怀中,张斓阖上双眼,坠入那一片暖意之中。最后一丝意识在黑暗中飘荡着,逐渐沉了下去。
床前点着一盏烛光,明明灭灭,似乎马上要燃尽。

江煜城偷偷偷摸摸地带了些药来,只是他不懂药材,只能胡乱拿了些过来。他不能久留,放下药草便走了。
何川柏收到江雁秋的书信,急急地赶了过来。他瞒着何家长老,把各种极为珍贵的草药全带了过来。
上好药后,他和江雁秋守了张斓一夜。
直到天光乍破,张斓还在昏迷着。何川柏探了探她鼻息,尚有一丝微软的呼吸。
他呼了口气,让江雁秋先去休息下,自己则拿着药罐去煲药。江雁秋也是极度疲惫,等她醒时天已大亮,她披着件长袍走出门,恰好看到何川柏还在煲药。
何川柏一夜未归,得赶回何家才行。
他嘱咐了江雁秋服药的事项,江雁秋全都一一记下。何川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
“张斓她体质与常人不同,似乎有些奇怪?总之她恢复的很快,你且放心。”
江雁秋点头,将他送到门口,何川柏有些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轻声嘱咐道:
“雁秋。。。。。。你也要注意身子,多歇息下。”
江雁秋这才露出些笑意,道:“知道了,呆子。”
何川柏走了,门被重新关上,江雁秋将手覆在木门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哐当——”
一声巨响,江雁秋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望去。
只见张斓衣衫单薄,不知什么时候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瘫坐在地上,面前是落在地上的红缨枪。
“将军。”
她眼睛空茫茫地一片,连最后的光也熄灭融入了寂寥黑暗之中。
“我。。。。。。我拿不动兵器了,我不能习武了。”
“说什么胡话,”江雁秋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在张斓额头上探了探,然后就被那滚烫给吓了一跳。
“胡闹,出屋做什么。”她解下长袍披在张斓身上,将她推回了屋子里面,“受冻了怎么办。”
张斓重新躺回床上,她一边说,一边哭了出来:
“将军,我好没用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南边的乌云滚滚而来,而宋国的大军也一路北上,势如破竹,不过大年初二便已压境。
宋国太子宋祺领兵,此人容貌俊美、才诀无双,用兵如有神助。他领着十万精锐重兵,将江国最后的城池团团围住。
火光连绵了十里,一时城内人心惶惶,达官显宦、望门贵族全在收拾家当准备连夜逃出城。
只是当他们好不容易出城后,却又被宋国的军队给吓得逃了回来,瑟缩着躲在自家大院中,祈求无果。
张斓睡了几日,神识还不甚清醒。
她昏沉间被何川柏抱了起来,只觉得有些奇怪:“何伯。。。。。。?我们这是上哪去?”她稍稍抬起头,却只见何川柏一脸严肃,默不作声。
将军府的门大敞而开,而江雁秋一身精铁甲胄,拎着红缨枪,已经候在门外。
她手中牵着两匹骏马,马上已经驮着包袱,而江煜城换了一身朴素白衣,正怯怯地站在江雁秋身旁。
“快点,时间不够了。”
江雁秋帮着把张斓抱到马上。江煜城独自一人一匹马,而何川柏带着还有些发烧的张斓一匹马。
江雁秋将几人安置好,自己却没有要跟着一起来的意思。她将缰绳递到何川柏手中,嘱咐道:“你们从城后的小门出去,绕过宋军翻过山,便是辽川了。”
张斓靠在何川柏怀中,愣愣地望着江雁秋,道:
“将军。。。。。。?”
江雁秋站在风中,长。枪之上红缨飘舞,一如灼热焰火。
“一路向北,莫回头。”

城墙之上,江雁秋将手搭在布满青苔的砖上,望着墙下一片肃穆的江国士兵们。
没人说话,他们望着江雁秋,等待着她开口。每人都知道江国已经被全部围住,但是他们还是留了下来。
江雁秋的披风散在风中,猎猎作响。
“若是有家室,有妻子儿女之人,可卸甲退军。”
江雁秋道,“其余之人,随我来。”
“此仗不得不打,要败,也需败的光明磊落,要死,也将死的慷慨淋漓。”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皮肉可剜,脊梁不能屈,不可断。”
“吾等将用头颅与热血,来留存泱泱大国、百年基业的最后一丝颜面。”

马蹄奔驰,疾速地踏跺着积雪,留下一个个小坑。雪花四溅,而几人颠簸着,一路来到了江雁秋所说的山前。
江煜城望着被大雪覆盖着的山头,犹豫着问:“何伯,我们走哪条路?”
何川柏将马停下,仔细地观察了下,用手指指了个方向,道:“向北走,你们看着这种状似镰刀的赤草,哪边赤草多往哪边走。”
江煜城望着他,愣神问道:“何伯,你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何川柏望着他笑了笑,道:“你带着张斓走。”
他还是背着自己的药箱,一副瘦弱的医者模样,那长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骨节分明的五指紧紧攒着缰绳,何川柏道:
“——我要回去,找雁秋。”

张斓咳了几声,胸口一阵气闷,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煜城回头看着她,担心道:“喂,张斓你还好吗?”
张斓说不上话来,她一直断断续续地咳着,五指攒着胸口的衣物,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江煜城将马拉停了,不容置疑道:“我们休息一会。”
“江煜城。”
张斓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怎么了?”江煜城小声道,“你还发着热呢,咱们先休息一会。”
张斓终于攒出一口气来,道:“江煜城,你给我滚开。”
江煜城愣住了:“诶,什么意思?”
张斓翻身跃下马,在落地瞬间她膝盖一软,有些站立不稳,但她很快便稳住身形,回头望向江煜城,道:
“你听不懂吗?——给我滚开。”
“张斓?你什么意思?!”
江煜城不明白了,他也翻身跃了下来,牵着马匹的缰绳想去拉张斓。
张斓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阴寒:“江煜城,我恨你。”
“张斓你到底什么意思?”江煜城有些急了,“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哈哈哈哈——”
张斓笑得好似疯魔,纤瘦的五指猛地攒住江煜城衣领,青筋暴起。她冷冷地望着江煜城,一字一句道:
“你的好父皇,杀了我爹娘,害了这天下百姓,现在就连将军都要为他而死。”
“你叫我如何不恨?”
江煜城无言,他无法反驳。
尽管江鸿待他确实是好,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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