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第66章


若无道微微颔首,声音中是一贯的冷漠疏离:
“很好。”
黑靴稳稳地踏于白砖之上,凛凛北风中唯有若无道一人,负手而立、站于高台之上。
那砖倒是擦得挺干净的,若无道漫不经心地想,只是不知道上面曾经有多少温热血液肆意蔓延。
她扬起头,望向那遥不可及、又仿佛触手可及的天际,眼中倒映出一片澄澈湛蓝。
若无道忽地笑了,声音散在风中:
“自此,天下无道!”

《天下无道》正式杀青了。
有陆谦作为赞助,剧组拍完戏后一起去吃庆功宴。众人在提前租好的包厢里,一边聊着剧组趣事、一边大快朵颐,气氛十分融洽。
张狂随便吃了点,忽然对夏知陶小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夏知陶问:“去哪呀?”
张狂道:“有人找我,我马上回来。”
她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顺着灵羽的指引穿过走廊来到了一扇门前。

张狂打开门走了进去,道:“找我有事?”
秦之坐在宴席的另一边,她拿着酒杯,笑着冲张狂敬了敬,
“怎么了?难道不能请教主喝一杯?”
张狂倒也不客气,潇洒地在秦之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搭上高脚玻璃杯,道:“好,那我便敬你一杯。”
张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
“你这酒不错啊。”
“是吧,”秦之风轻云淡道,“叫什么,拉菲还是人头马,忘了忘了,全忘了最好。”
秦之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是笑得愈发孤寂。星光从玻璃窗后蔓延开来,落在秦之身上,仿佛被褥般将她层层包裹。
张狂也懒得倒酒,她直接拿起酒瓶痛饮了一口,道:
“聊聊?”
“教主爽快。”
秦之也跟着灌了口酒:“教主,这是我来到现代的第二十六个年头。在你之前,独我一人。”
张狂托着下巴:“你是怎么来的?我此前正在大殿中召开晚宴,醒来忽然就到了这里。”
“这就奇怪了,我们不太一样。”秦之指尖点着桌面,有些疑惑,“我肉身尽毁后,醒了便发现自己生在一位同名的婴孩身上。”
“你死了?”张狂拿着酒瓶的手僵了僵,稍微有些不可置信,“我记得你身为祈福瑞鹤风光无限。遭到重创、被崖山取缔了峰主之位后便没了消息。”
秦之摇摇头,道:“不,不是重创,而是走火入魔。”
“当年我进阶时,因为魂魄之前被伤了一块导致走火入魔。为了不被吞噬神识,我便自堕为妖道,之后逃出了崖山派归依郦谷。”
张狂已经拧开了第三瓶酒,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掂着酒瓶子晃了晃,鲜红如血的液体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她眼底化为一片浓稠黑暗。
“之后我被人一刀斩了,尸体都被烧成了灰烬。”秦之道。
张狂道:“那还真挺惨的。”
秦之不想理她,岔开话题:“。。。。。。教主你呢?”
那酒入口还是一片冰凉,淌过喉咙时却缓缓地烧了起来,顺着脉络一寸寸燎起灼灼火光,似乎连呼出的空气都变得滚烫不已。
张狂斜靠在椅背上,大笑一声,道:“我这人无聊的很,转来转去还不是关于知陶的事情。”
“她想不起你?”秦之随口问。
张狂将空酒瓶随手一扔,黑靴“哐”的一声架在桌子上,掷出两个字:
“废话!”
她用手覆上眼睛,遮去了些许光线,叹息道:“她要记得我,我还用得着在这和你喝酒?”
“咱们两个孤家寡人,”秦之戏谑道,“还真是可怜。”
张狂笑着,她趴在桌上,几分倦意涌了上来,喃喃道:
“是啊,真可怜。”

大家吃吃喝喝的,夏知陶却有些心神不宁,她不安地问:“张狂怎么还没回来?”
坐在旁边的宋慕昭挠挠头,说:“要不知陶姐我们出去找找?”
两人便和剧组打了招呼便出去了,正愁上哪找人,就听见不远处的包厢有人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何人拦得住我?!”
夏知陶:“……”
宋慕昭:“……我觉得这声音挺耳熟啊。”
包厢门都没锁,两人随随便便就拧了开来。谁料刚走进去,就被一声巨响吓到了。
屋里面两个人,一个正站着椅子上,一脚踩着桌面,扯着嗓子嘶吼;而另一个则趴在桌面,口中絮絮叨叨没有停过。
两个醉鬼。
张狂手里捏着个酒瓶晃来晃去,那酒瓶早空了,她却浑然不觉,还在灌着酒。声音混杂着醉意,愈发显得嚣张:
“小子你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睁大眼睛看看,吾乃魔教教主——”
她仰头,笑得肆意又狂妄:
“张狂!!”
黑靴踏在桌面上,踩得桌子嘎吱响,连带着桌上的空酒瓶也跟着摇摆不停,眼看就要砸到地上。她站的晃晃悠悠,看的夏知陶心里一揪,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
果然,期盼一个醉鬼站稳是不可能的。张狂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后倾,直接乒铃乓啷地从椅子上给摔了下来。
“嘭”一声巨响。
张狂横七竖八地摔落在桌椅之间,她头搭在墙边,身体软软地瘫在地面上,手里还紧紧攒着酒瓶。
“小心!”夏知陶急忙冲过去扶起张狂,她望着地上桌上一堆空酒瓶,有些无奈:“……让你喝酒,还喝这么多。”
张狂任由夏知陶把自己背起来,她比想象中要轻很多,长发软软地垂下,整个人趴在背上,口中还念叨着:“唔,烦死了,我头好疼。”
夏知陶侧过头看她,轻声道:
“乖,我带你回去。”

另一边,宋慕昭推了推秦之:“喂。”
没想到秦之抬头,忽然凑近了宋慕昭,微微上翘的眼角染着些醉意,戏谑道:“小姑娘,我认得你。”
宋慕昭冷漠:“我也认得你,摔我马卡龙的坏人。”
两个人一个背一个拽,总算把两个醉鬼给弄上车后带回了酒店。
夏知陶将张狂放到床上,去洗手间拿了热毛巾给她敷额头。她刚擦了两下,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她微微笑着,声音又乖又软:
“桃桃。”
一阵天旋地转,张狂从床上翻身,扣住夏知陶的手腕,“扑通”一声将她压在了地板上。她动作咋一看有些粗暴,实际上却小心翼翼、轻柔的不行。
夏知陶仰面躺在地板上,呼吸有些急促。
张狂摁住夏知陶的手腕,整个人架在她身上,呼吸中带着浓郁的醉意,声音像是浸在陈酿中般慵慵懒懒:
“你曾经说,如果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而你不记得我了——你让我不要着急,等一下你马上会来。”
她眼角沾染着零星绯红,愤愤地控诉到,
“但是你人呢?!”
张狂确实是醉了,而且醉的有些神志不清,她晃晃头,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道:
“嘛,算了。”
“本教主很有耐心,等到天荒地老我也愿意。”
张狂非常满意,像个小孩似得意地笑了两声,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被人一推。
“说够了吗?”
位置霎时调换,身下的人一翻身,轻松地压住了自己。
夏知陶的声音很温柔,像是薄暮冥冥、烟雨朦胧中,星点水珠自竹叶上滴落,在地面上染出一朵浅色的花儿。
“张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张狂的长发散在地上,她睁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上方的人,好像有些没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给压制住了。
夏知陶低头望着张狂,眉眼低垂,藏着些许难过意味。
“你知道吗,人都是感情动物,你对我太好了,我很难不对你有好感。可是我一想到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就。。。。。。”
她眼中覆着丝丝水雾,朦朦胧胧间却能瞥见一丝涟漪星光,芒寒色正,如若璀璨星辰。
“你不要等那个崖山派小师妹了,”
她说,
“——看好了,我在这里。”

张狂看着她,眼睛眨了眨:“啊?”
夏知陶:“。。。。。。”
她看着张狂一脸无辜的样子,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想:我到底在和一个醉鬼纠结什么啊!
夏知陶低下头,认真说:“喂,张狂,你听得到我吗?”
结果身下这厮摇了摇头,就只知道傻兮兮地笑。她忽然撑起身子,猛地凑近夏知陶。
“你干什么——”
夏知陶一时间愣住了,眼看两人的唇就要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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