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帝心臣》第10章


是啊!还有储雪衣!惊慌失措地领着谋士从索桥上跑过,姚含嫣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她只要回去歇一日,一切都会转好。
皇姊此时定与三皇姐在山脚的私苑饮酒,等她们盅酒饮罢,定能冰释前嫌。到时,她为将,三皇姐为相……皇姊还是她高高在上的君王!
除此,那讨嫌的储良玉一死,明鸢姐姐也定会异常欢喜吧!
点足记起明鸢所言的储良玉是个奸贼,姚含嫣莫名激动起来。
皇姊若是知晓她与三皇姐联手除贼,怕是会大吃一惊!
皇姊许会夸她长大了,又许会板着脸训她“莫要再任性”……
在脑海中演绎过姚怀远那欲言又止的语调,姚含嫣笑出声。
“王……”见姚含嫣竟是在山头大笑,谋士连忙劝阻。君王刚薨,她可不想在此时去触文薏之流的眉头。
不知姚怀远已死,姚含嫣不明就里。
“可是明鸢姐姐还留了什么话给本王?”
“回主子……”谋士抖抖袖子,阴沉沉道,“明相要主子将储良玉的尸身抛至山下!”
“怎么不早说?”伸手从沿途的桂树上折下枝桂枝,姚含嫣不耐烦道,“都走了这般久了,你莫不是要本王折回去?”
“主子莫恼!此事小的已经办好了。”
拱手搭话,谋士将自己私自命人往储良玉身上补刀一事压下。
未察觉谋士面容有异,姚含嫣兴致勃勃乘秋风,登辇返都城。
姚含嫣走时,露水正重。山下储雪衣与文薏亦选在此时结伴,上山迎君王。
“陛下似乎不在此。”低眉望着地上的马蹄印,储雪衣与文薏交换一个眼色。
文薏点头。
她也稀奇山上会如此多的马蹄印。
俯身察看地上的马蹄印,文薏的双眉越蹙越紧。
“这山上当真只有陛下和储将军来过?”
文薏抬头问身着华服的储雪衣。
储雪衣不解:“文统领的意思是这山上还有旁人来过?”
“这不是我的意思。”
摇头止住储雪衣的猜忌,文薏指着马蹄印道,“这是这些印子的意思……”
“印子?”凝眉想过自君王与女祭上祈山后,只有储良玉上过山,储雪衣面色一白,“多少人?”
“恩……”文薏思忖片刻,起身给出个模糊的说法,“估摸只有十来人……但……不好说……”
“如何不好说?”与文薏一同上马,储雪衣扬鞭指着前路,“这山路一向是单行道。无论是几人,只要我等到山顶便知道了……”
“储大人高见……可这却不是我担忧的……”匆忙翻身上马,文薏提点道,“今日不同往日!有陛下在此,大人怎敢掉以轻心!”
“文统领莫急。”偏头与文薏一笑,储雪衣道,“有微臣阿姊在此,微臣敢确保陛下无虞!”
“是吗?”冷哼着打马上前,文薏将储雪衣丢在身后。
身为禁军统领,她与储雪衣这等文臣不同,储雪衣活着许有私心,而她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护卫君王。
嫌恶地瞥储雪衣一眼,文薏默默记起明相的嘱托——定要在天明之前赶到祈山。
当下,天已是明了。
暗恨自己竟是在山下与储雪衣耽搁了那般久,文薏道:“待文薏见到陛下,定要在陛下面前将大人参上一参!”
“统领何必这般小气?”储雪衣嘲弄。
她若不是为了君王的终身大事着想,又怎会放亲姊上山?
“都是为陛下做事,雪衣还是劝统领莫要莽撞!”储雪衣威胁。
文薏不屑:“是吗?”
“哼!不识抬举!”
憋一口气小心御马,储雪衣眼前忽得闪出了一抹血迹。
“统领?”
“快走!”
文薏见血急行,储雪衣紧跟其后。
“这山上还有谁人上来了?”高声问着储雪衣,文薏越行越心惊。
在半山腰时,不过是些马蹄印,上到临近山顶的位置,竟是沿途皆是血。
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勒紧掌中的缰绳,文薏满面怒容:“储雪衣!你们储家当真是要谋反么?”
“谋反?”不知文薏言下何意,储雪衣甩袖道,“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找到陛下要紧!”
“这般大的山,该从何处寻起?”文薏大怒。
储雪衣见状,正要与文薏一同探讨对策,却见眼前出现了女祭的身影。
“大人!”女祭神情慌乱,似乎遇到了可怕的事情。
“祭祀?”识出女祭的打扮,文薏匆忙问道,“陛下在何处?”
“陛下……陛下被储将军推下去了……”女祭指着高处的石台,颠三倒四道,“方才,就是在那石台上……老身看到……看到陛下被储将军推下去了……”
“什么?”储雪衣上前一步,“你方才说何物!你看到谁将陛下推下去了?”
“大人……”女祭浑身颤抖。
储雪衣逼问:“快说!”
“够了!”伸手拉住储雪衣,文薏道,“不要再追究她看到了何物!你心神不稳,且带着士卒沿上山路寻找陛下,我另带禁军从山下寻……待寻到人,我们便以狼烟为号……”
挥手命跟在身后的士卒与储雪衣递上木盒承装的狼粪,文薏打马下山。
盯着文薏的背影,储雪衣咬牙继续往山顶走。
她不信女祭的话。一个字也不信!她不信她那视君王为命的阿姊会将君王推下山崖,更不信阿姊会带亲兵威胁君王,以至祈山染血……
但山顶石台上怎么会有亲姊的佩剑长缨呢?
抱着染血的长缨,储雪衣面上淌下清泪。
她的阿姊究竟是遭了何样的委屈才甘愿弃了长缨,衷心赴死?
“大人……”见尚书大人竟是抱着一把血剑痛哭,随行的士卒道,“大人,您还是别哭了……陛下还没找着呢!”
“陛下……”储雪衣闻声竟是生出了几分气力。
是呀,陛下还没找着……
即是阿姊的血剑在此,那陛下定是在这石台附近……
探头望着石台下的云雾,储雪衣喘不过气。她不敢想从此处失足的人会有活路……除非真有仙人施救。
仙人?这天下怎会有仙人呢?
苦笑着想过若是陛下就此辞世,她们储家便会因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储雪衣百无聊赖的跪在山顶……
直到山下升起了狼烟。
“大人快看呀!”士卒的呼喊声引得储雪衣翻身上马往山下赶,待她行至山底,医馆已然入帐,文薏守在帐外。
“陛下无大碍,储将军也找到了……”看到储雪衣,文薏面色有些尴尬,“方才错怪了大人……是文薏之过……”
“什么!”储雪衣闻声大喜过望,“敢问文统领,阿姊在何处?”
“储将军……储将军……”文薏不知该如何措辞。她在山下寻到君王时,君王虽昏迷,却只有几处因蹭到树枝才刮出轻伤。
而距君王几尺的储将军不但身中剧毒还中了数刀…
不忍去言储良玉死时的惨状,文薏只得握住储雪衣的手道:“大人节哀……”
“节哀?”储雪衣后退两步,转身与文薏点头,“不知阿姊的尸身在何处?”
“在帐内!”撩帘放储雪衣入内,文薏默默盯着帐内的灯。
陛下今日或是真遇到了奇事。
否则,陛下怎会在睡梦中连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呢?
第10章 第十章
屏息听罢帐内传出或急或缓的“阿远”,文薏眉头紧锁。
陛下祭天时失足落崖,已是匪夷所思,若在加上储将军中毒身亡,那便免不了引起多方揣测。
思及姚怀远尚在梦中,文薏与储良玉的亲兵道:“此事万不可道与旁人……”
“可将军……”随储良玉进都的亲兵双目通红,“统领不该让将军在京都蒙冤啊!”
“你既是这般说,那便一切等陛下醒来再议吧……”挥手命亲兵去与同来的士卒道储良玉已独身回都,文薏转身为储雪衣烫了壶酒。
虽说此时不是饮酒的时候,但文薏相信储雪衣会为这壶酒感激她。
隔帐听着文薏吩咐下属为她温酒,储雪衣半晌未动。
君王的床榻正在眼前,亲姊的尸身也手侧,她不知该先往哪处走。
借着烛光看过储良玉面上的白布,又抬眸望望姚怀远手下的锦被,储雪衣抬袖捂住口鼻,跪在君王的榻前痛哭。
是她害了亲姊,是她害了君王……
若不是她自信守在山下便无人马能上山,君王又怎会懈怠,已至坠入山底?
若不是她狂妄,以为亲姊无人能敌,亲姊又怎会骑马上山,身死人手?
默默在心头念着储良玉的名字,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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