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第183章


“荒谬!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太后比谁都清楚。”景阳轻笑:“这万里江山,同为女儿身,凭什么皇姐能坐,我就坐不得?”
“景阳,趁阿秀不在,你是要反吗?”宣陵眼里寒芒大盛!
“不敢。”景阳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侧坐下:“是男是女,验身便知,太后亦无需说谎。我只想问一句,传位姜槐之前,父皇知他最爱的儿子,其实是女子么?”
宣陵没功夫和她闲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本事你在荆玄鱼墓前说出真相,看他到底会不会气得从坟茔里跳出来!”
她大袖一挥,迈步离开。
帝后失踪,乱象已生,若无人坐镇,后果不堪设想。
景阳怔怔地坐在那,半晌无奈地摇摇头:“皇兄开得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至尊之位,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红尘滚滚,诱惑无穷,景阳想了许久,方压住蠢蠢欲动的心。
她轻声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你若仍未归,这天下,我就要了!”
眨眼,三天过去。皇后产子伤了元气,帝后恩爱,常伴昭棋殿,家国大事,一应奏折皆被送进昭棋殿。
有先前在鸾山谷底理政之事,乍然传出这样的消息,群臣不觉有异。
昭棋殿,批阅完奏折,宣陵放下御笔:“说,调查的如何了?”
影卫首领顿时头皮发麻:“回、回太后,陛下和皇后恍如人间蒸发,根本…根本无从查起……”
砰的一声,雕花笔筒砸在地上碎开,宣陵冷眉冷眼,气不打一处来:“那皇子呢?可有皇子消息?”
“没……”
“废物!”宣陵拧着眉心终于下定决心:“联系棋道山,就说……”
“禀太后,棋道山护道长老求见!”
“来得竟如此快?”宣陵稳住心神:“速请!”
元洗带领十八位护道长老,以拜见棋圣的名义踏入昭棋殿。宫人鱼贯而出,见了宣陵,行过礼后,元洗开门见山道:“棋圣呢?”
宣陵手上捧着一盏茶,艰难道:“三日前,帝后连同皇嗣失踪……”
众人面面相觑,元洗眸子深处隐着落寞:“我等,来迟了。”
“不知诸位前来……”
“实不相瞒,窥天道两日前传来消息,直言棋圣星位不稳,我等匆忙而至,竟不想还是……”
元洗扼腕叹息:“可有线索?”
宣陵看了眼影卫首领,那人羞惭地低下头,须臾鼓起勇气道:“若有棋道山相助,属下有七成把握寻回皇嗣!”
“光寻回皇嗣可不够。帝后与皇嗣,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元洗隐晦地指了指外面的天:“会乱。”
遥远之地的苍穹山,一室温暖。
侍女端着补汤躬身迈进来:“夫人,这是主上的心意,身子是自己的,万不能糟蹋。”
女子一身浅裳,容颜姣好,她从善如流地接过青花小碗,第七次问道:“你们要关我到何时?”
“自然是关到你自愿与本座结星契为止。”
珠帘被挑开,黑袍女人笑着走到她身边,好整以暇地看她喝汤:“棋道之主,如今漫天星辰,最亮的那颗星。你若与本尊结下星契,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瓷从容饮汤,神色冷淡,看也不看她。
“你会答应的。”黑袍女人戏谑地伸出手。
下一刻,青花小碗砸进她怀里,连同里面的汤汤水水顺着丝滑的袍子滴落在地。
侍女低呼出声,云瓷目色冰寒:“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敢上前一步,你只会更加狼狈。”
“柳、云、瓷!”辰月气得咬牙,偏又奈何不了她:“你胆子可真大啊,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场面话谁不会说?”她轻敛衣袖:“那你到底知不知道,绑我来这儿,会有什么后果吗?”
“呵,你是说那个可怜的道子吗?”
云瓷五指攥紧,猜测了多日总算从对方嘴里听到关于姜槐的只言片语,她牙齿轻颤,沉声道:“你将她如何了?”
“她?她自然跑不了。不过……”辰月笑得不怀好意:“你若再不肯就范,迟了,她就是别人的人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云瓷佯装镇定地坐回原位。
辰月退开两步,嫌弃地褪去外袍,看了眼始作俑者,犹觉愤恨,她快意道:“你不关心她的死活,那你的孩子,你还想不想要?”
见她脸色骤白,辰月冷厉一笑:“要我为你夺回来吗?”
她扭头道:“吩咐下去,七日之内,本尊要见到那孩子出现在苍穹山。到时候,可就容不得你说‘不’字了!”
第151章 
定下这七日期限; 辰月杵在那打量许久; 存心想看对面女子露出胆怯慌张神色。眼神毫不客气地胶着在她眉目; 可不管以怎样的角度; 以怎样的无礼; 都没法从柳云瓷脸上看出示弱的情绪。
这人一身素衣; 坐在那不声不响不惊不扰; 冷静到可怕。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静静地抬起头,就看得辰月后脊背慢慢爬上一股凉。
那些最深层的情绪被云瓷压到底,她问:“你这是想好要以孩子做要挟了吗?”
“呵!”辰月盯着她; 也不知怎的; 明明眼前这人是她最喜欢的长相、最艳羡的风骨,她却从那泰然自若的神情里看出一丝她最讨厌的作派。
昔日道子阿星; 哪怕如丧家之犬跪行在血泊; 风骨仍在!
哪怕辰月不想承认; 但事实正是如此。
星沉谷为何会灭?灭道大劫为何会提前?还不是因为这人太优秀了,优秀到,连她至亲的娘亲都忍不住落下屠刀?
她太优秀了; 她跪着; 姿态都比世上大多数人高。
就如同此刻的柳云瓷一般; 身被囚禁; 无翅可飞,依然高高在上。
辰月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透过她; 她厌恶地看着五百年前的某人。本来已是怒到极致感受到了冒犯,可她没走,她甚至好整以暇地在云瓷身边坐下。
“你知道,本尊平生最讨厌什么吗?”
那些卷着锋芒冷意的暗火被长长的睫毛遮去,云瓷裹紧衣衫,接过侍女乖巧递来的暖炉,从容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了难言的落魄。且许我大胆猜测一二?”
辰月五指握紧,唇边勾了笑,眼神极其危险:“好啊,你猜。”
“道子阿星,天纵之才,百花盛放道法昌隆的年代,却也压得同代人难以喘息,而你厌恶她,是因为永远都无法超越她。你想做强者,可在你之前,已经有了一座不可攀爬的高山。”
云瓷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你将我掳来,一为那所谓的星契,二嘛……”
她抬起头:“她的东西,看样子你都想抢,抢了东西还不算,连心爱的人,你也想要。”
辰月噙在唇畔的笑渐渐冷凝。
云瓷罕见地露出讥讽的笑:“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弱者才有的心理。”
“够了!”
黑袍女子怒火朝天地挥袖离开,云瓷坐在那安静地抚摸炉壁,眼里闪着幽沉的光,侍女大气不敢喘,房间一片寂静。
她指尖轻揉着眉心,抽丝剥茧,慢慢从刚才的场景推断出当前的真相。
夺回来。
也就是说,阿颂被人抢走了。
云瓷眸光微黯,阿颂不在深宫,那么阿兄呢?
迟了,她就是别人的人了。
别人。
她的指节拢起又慢慢松开,脑海掠过一张明艳出尘的脸。
那些疑惑迎刃而解。
她叹息一声,眼神漫起怜悯。
她与姜槐,都不算那种愿为人掏心掏肺的老实人,可生命里总会有那么三两人,值得她们倾心相待。
世间的信任难能可贵,所以破裂时才会引人唏嘘。
苏姐姐执迷不悟,景阳偏偏选了纵容。大路朝天,每个人都会做出她认为最好的选择,云瓷眼眸轻阖,不教那些脆弱流出来。
她心疼姜槐。
心疼被朋友被亲人伤害的姜槐。
妻离子散,她甚至不敢去想阿兄此时会如何,闭上眼就会想到她站在百里水泽崩溃求死的画面,云瓷心脏抽疼,面色显出一分苍白。
“夫人?”侍女担忧道。
“无碍。”她颤抖着手,后知后觉松开咬紧的牙关:“你和我讲讲,何为星契?”
“星契?夫人……是答应主上的请求了吗?”
云瓷不语。
侍女开心道:“星契,其实是一种很古老的说法,苍穹繁星无数,但气运者其实不多,每一代的苍穹之主,都要选择那颗最亮的星作为终生伴侣。”
“夫人乃天地都承认的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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