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之金枝玉叶》第35章


被头里的湘宛淳低喃几声因著闷沉旁人听不真切,苏霜染唯得顺著边沿将被子缓慢拉开,许是方才的话起了作用锦被掀起时候并不费力,只是不料被子翻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跃入眸心。湘宛淳起先仅是压抑地抽噎,等苏霜染拿出手绢为她抹泪的刹那隐忍的情绪终是收不住地涌泄出来。
湘宛淳捂嘴弓背哭得不能自己的模样叫人瞧着实在不忍,苏霜染拍背轻哄:“不哭了。”无奈这声安劝并不见效,湘宛淳饮泣更为厉害。
到底是被欺骗的失望伤心,即便知晓青莲是惠妃安排进来打探消息的亲信,平日里嬉闹打玩也不过是为博得信任不得已为之的虚情假意,湘宛淳也不会如此介怀,她千想万想猜不到的是青莲竟会利用下蛊一事诬赖陷害苏霜染,明明先前安抚时候说了人不少的好话,怎又突然变脸把所有过错都推赖苏霜染身上?
湘宛淳理不清头绪也不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逐一回想,生怕忆起青莲遣押离开时那张由显鬼魅可怖的愤恨面容。然而……即便心中惆怅,湘宛淳不希望青莲出事,不同惠妃陷落冷宫人直被打入天牢,如此一来只怕青莲命途忐忑。
“不要多想了,早些休息,”深知湘宛淳受不住今日打击,俯身一边为她拭泪一边捋开散落额前的缎发,苏霜染略为惜疼讲道,“这些日子宛淳便不要回去了,凌霜宫住着吧。”
青莲一事湘宛淳早已无心回宫,自然啜泣答应下来。
烛心挑灭,苏霜染折身返回那时湘宛淳心情已然平复许多,除了偶尔几声抽噎并无其他动响。苏霜染安心不少,伸手内探拍抚著为人缓气儿。湘宛淳身体比来得她热乎,被头里捂出适宜暖意让人觉得舒服。闹腾了半天,湘宛淳这会儿也倦困不行,被人轻重有度的力道拍得满心惬然,湘宛淳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见湘宛淳睡觉不老实,挪蹭中身子不知觉跑到她被窝里来了,苏霜染有些不得哭笑。暖热正好,人却没有入眠的心思,收回拦环的手,凝视湘宛淳的安睡容颜,苏霜染心中别有他想。
……
湘宛淳做了场噩梦,幻境无边漫长叫人心生惧意,她只能眼睁地看着已然发生无法挽回的一切。青莲一反常态当着文皇帝的面喝声指证苏霜染才是那场巫蛊谋划的幕后主使,辞措严厉使人平添几分陌生。
哪料青莲忽然反目?湘宛淳深觉眼前一事荒谬滑稽,然而相较她的诧然无措苏霜染却是镇静从容自如应付。只是片刻晃神,本满满自信的青莲便已身处难境同时那张清秀面庞逐而扭曲骇人,最后容颜消失仅剩一对无神坠耷的眼珠在身旁转绕。四周倏然变暗,身旁的苏霜染早已不知所踪,四处躲逃却无法脱离的湘宛淳只得失声尖叫。
紧憋一口气喘不过,湘宛淳蓦然睁眼,暖色帷帐映入眼帘。
……是梦,又不是梦。缓下的心情再度着紧。
虽说时辰尚早,湘宛淳已然全无困意,侧脸便见苏霜染那张极为和静的明媚睡颜,霎间心动怦然,目光流连弯翘羽睫划过秀挺鼻翼落至润泽菱唇,一个谬诞念头闪过,湘宛淳竟按耐不住心中渴盼想要一亲芳泽。
这是做什么?眉心紧缩,湘宛淳撇眼安静下床,不想到头还是带起了苏霜染。难得见湘宛淳早起一回,细沉鼻音让浅柔暖声添了几分绵软,苏霜染道:“不多睡会儿?”
“把姐姐闹醒了?”心头一跳,湘宛淳更显心虚,只道,“昨夜好眠,便早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最近错别字特别特别特别多。。。到时候修改。。然后要万分感谢634500酱给的建议(orz,虽然现在才看见。。。 ) 坚信有批评有建议才有进步,→_→。。。所以决定今晚可以的话多更一章,明天可以的话接着多更n章。。。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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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更
☆、第 38 章
原为青莲的事心情尤为低落,又历经晨早一事,湘宛淳这会儿用过膳人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屋外还扬落细雪,苏霜染怕人为昨日的事想不开到外头伤身受冻,索性叫服侍身旁的宫女取身衣裳给湘宛淳送去。
也不是有意叫人挂惦,湘宛淳端着暖炉独自一人处身凉亭坐赏雪景,曾听宫人讲过冬雪游船垂钓的事,探闻城外恰恰有清潭大湖有小舟船舫,如今看到眼前景色更有一番心思去瞧瞧。湘宛淳曾几何时也有随人离宫到外边市井走走看看的心思,奈何计划不赶变化,以致过了这么多年仍不能圆愿。
湘宛淳深知自己现今地位身份,身为嫔妃若非得皇帝应允是不得轻易外出的。先早亦然听探宫内有许多一辈子未曾踏出宫门半步的妃子侍婢,直至遇逢青莲这事,湘宛淳难得心生寂凉,恍惚觉得自己若能世不与争安度余生便是身陷冷宫也无妨。
而今想得开如何,想不开又能如何?湘宛淳叹笑不止,揭开炉盖拨挑里面烧尽灰末,让火星红灼重燃复热。池边雪卷风袭,潮气尤重寒意更甚,哪是一暖炉就能御寒的事儿?湘宛淳裹紧外袍,坐不住地跺脚起身回屋。
……
“宛淳回来了?”闻听屋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搁下手头的毫笔,苏霜染抬眸前眺。
见苏霜染细步迎身至前,湘宛淳便知道自己这不啃一声地外出让人着急了,遂而歉然讲道:“害姐姐担心了。”
“雪景确实宜人,你也要保重身子才是,”见湘宛淳皙白脸颊被风吹得扑红,苏霜染接过手中早已半温不热的暖炉,敛眉言道,“外头怪冷的,宛淳不该只穿这样单薄。”身上并无裘衣穿戴,应是遣派的宫人至今尚未找见湘宛淳了。
不舍得苏霜染为自己这样挂记担忧,湘宛淳直应:“宛淳下回定当注意。”言毕,不料一浅浅哈气掩口而出。
“且去沏杯姜茶与贤嫔,”同身旁宫人做了吩咐,又引湘宛淳落座,苏霜染将手边新炉递去,“来,捂捂手。”
正要接过,却是无意碰触对方手背,清早一幕晃然眼前,想起那不该有的心思,湘宛淳当下红了脸,手僵悬半空也不知这暖炉该拿不该。
见湘宛淳犹疑,苏霜染并不明察其中绪思,过握龋瑁骸罢飧雠!?br />
何止暖一些?炉面温度热烫得叫湘宛淳心头直跳差点蹦出来,捧紧手中逸散芳馨的铜炉,掌心渗出一层薄汗。湘宛淳后知后觉,将炉鼎挪开了些:“冷宫往前的一段时日便甚少见得三皇子的身影,莫不是近来功课便紧了?姐姐可知其中原因?”
苏霜染额首,道:“近来皇上督促,三皇子应当有所努力。”
“原来如此。”湘宛淳默沉,她不晓得文然如若清楚青莲所为所做后会是何种反应,但文然向来畏敬苏霜染,恐怕事情知晓人该怨恼难当,一如当年得知她受幸封妃不过是场别有用心的算计那样寡欢郁郁。
提起这事至今是湘宛淳一个心结,虽说湘宛淳后至决意解释无奈其中甚为坎坷,往往遭事突然话中而断以致到头来事情不了了之,文然对她的误会终究未解,自然两年以来两人走得不亲也不近。文然待她愈发渐疏,怕湘宛淳先前沦落冷宫之时文然也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尚且还好,若笑人自作自受,最后一丝情分想必文然已然截断。
昨夜失声而哭一事算是过了,湘宛淳心觉既然这事连她也不能承受,何况是与青莲相处更久的苏霜染?湘宛淳不敢将哀愤情绪放在脸上,只怕会触及苏霜染心中伤痛。虽说苏霜染面色如常,这终究是性情使然,难保一片平和之下心里不会冷寂苦沉。
湘宛淳正冥想苦思如何让苏霜染心悦,对方却以为湘宛淳仍旧为青莲的事情悲伤难过,伸手相握,细细而言:“本宫也知宛淳同青莲感情深厚亲如姊妹,然而世事难料,居心难测者自有人在,后宫之争尤其如此,宛淳心善以后遇人还且留心为好,虽是戒心重了些,好歹有备无患。而这次事出意料,本宫即便欲意言劝,终归得宛淳自个儿想开才成。”
初出听闻只觉措辞言重,然而苏霜染的话放至后宫确实不无道理,只为小小私利便可害人非命,人心如此深不可测不做提防又何来自保?
反倒叫苏霜染安慰起来,湘宛淳深觉人世故逢常遇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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