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梨花开》第138章


“郑将军真以为他能做到吗?”
“能不能做到,等过了今日便知晓了。”
见郑华松偏袒孟秋成,魏元昊脸色铁青,“既然郑将军已经决定了,那本王在此也是多余的。本王就先告辞了。”
郑华松也没有阻拦。
这一次辅成王称病不出,皇上已经有所行动。纵然这辅成王和梁王平日里颇赋贤名,可这贤名之下多少人心不古,他也是见过的。尤其是这一次,辅成王的病,也病的太过凑巧了。
他虽很少过问朝中事,但忠奸善恶,他亦不会轻易听信别人所言。
朝中局势皇上已经明显更胜一筹,若有人包藏祸心这一次也一定能彻底肃清了。
午时已过,孟秋成的眉头被雪染上了一层白雾,士兵送来了姜汤,孟秋成一口喝下,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侧头看了一眼刘易全,他倒是十分坚持。
其余的士兵多已经坚持不住,这个刘易全竟还能咬牙坚持。孟秋成不由勾了勾唇,这人倒是条汉子。
又过了一个时辰,更多的士兵已经坚持不住,有些冻的嘴唇发紫,哆哆嗦嗦,有些几乎冻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孟秋成吩咐人,又送了姜汤来,然后厉声喝道,“大老爷们,就这么点本事吗?看来你们平日里,这日子过的还是太舒坦了些。喝完了姜汤,全都给我脱了衣服,跑起来。要是有人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本官绝不勉强。自己去领罚,今日本官便不追究了。明日若还是有人退缩,一样去领罚。后天依旧如此。”
刘易全喊道,“大人这不是要人命吗?”
“欸,刘校尉,咱们之前都说好了。做不到自然是要受罚的。况且本官已经决定了,要与你们同甘共苦,每日督促你们训练。还是说,你们这些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出来将士,连我一个文官也不如呢?”
刘易全还欲反驳,孟秋成立刻阻止道,“行了刘校尉,你不如省省力气的好。离开黑还有几个时辰,万一你也坚持不住。呵,军令如山,你既然自己说过的话,那可就别怪本官手下不留情了。”
刘易全见孟秋成与他们一样,虽未曾打着赤膊,也仅仅是身着一袭单薄长衫。但却一点都未受影响。之前真是小看了孟秋成,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毅力。
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刘易全也只得无奈咬了咬牙,接过火头兵送来的姜汤一饮而尽。
天色渐暗,这一日的折磨,比上战场还要疲惫。
不少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动弹。
孟秋成命火头军将雪水融化,烧开,拉了一个围布,又命人从富察府端来了好些暖炉放在里面。
刘易全和一种士兵看着这架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名火头兵忙道,“这是孟大人给你们准备的,说是去去身上的寒气,解乏的。这雪水虽说算不上干净,不过热开之后,给大家泡个澡倒是可以的。孟大人想得可真是周到。”
这火头兵一边夸赞,一边还对加'伍'陆'1'1'4'贰'伍'玖'陆着刘易全挤眉弄眼道,“刘校尉,听说今儿听你手底下的兵有好些都不如孟大人的。嘿嘿,看不出来孟大人文弱书生的模样,没想到竟将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比下去了。”
刘易全瞪了他一眼,“不过是死鸭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得了几日。哼!”
这火头兵见他不悦,也不好在说什么,讪讪端着水便走了。
从营地回到富察府,天色已经黑沉。
老谢和庄爷从厅中出来,真遇上孟秋成。
孟秋成朝厅中看了一眼,锦汐也迎了出来抢先道,“回来啦!刚刚和庄爷,老谢商量过了。等到两军交战之日,就按着皇后的办法来。”她拉着孟秋成的狐裘披风紧了紧,“越是拖的久,我的心中越是不踏实。”
庄爷见了笑道,“锦汐姑娘说的是,两军交战之日,的确是最好的时机。行了,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庄爷推了推老谢,“你走不走?”
老谢也笑,“自然是要走。我可不想留下来,碍眼。”
锦汐听着二人的言语,才发觉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亲密。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孟秋成摊了摊手,“看来,你们都已经替我安排好了。呵,我倒是乐的轻松。对了,老谢,记得和大家说一声,我没有遵守承诺,我……”
“什么都不用说,大家都清楚。你也是为了他们好,你已经尽力了。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大家也不愿看到你出事,因为你是邓将军唯一的后人。”老谢说完,拉着庄爷又道,“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有点忙,诶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军中; 
郑华松看着面前的北地沙盘仔细研究了半天; 始终不满意当前的讨伐方案。
他来回踱着步子; 目光在魏元昊和孟秋成二人身上来回巡视了一遍方才问道; “二位可还有什么其他好策略?”
魏元昊指着沙盘道,“郑将军; 这行军打仗就免不了会有伤亡。若是要赢,自然得有所牺牲。我看这法子算是合适的了。郑将军如此妇人之仁; 哼; 恐怕这一战打的也要艰难了。”
郑华松摸着长须; 面目一沉,“梁王殿下; 天虎关是易守难攻之地。出了天虎关; 我们再想退也没那么容易了。何况,敌人要是绕过天虎关,入了城; 前后夹击,我们就成了别人的瓮中鳖。即便我们能抵得过; 要是敌人以城中百姓相要挟; 又当如何?”
魏元昊之手指在沙盘的槐安城的位置; 一边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为了天下大统,这一城百姓的牺牲,也算是有意义的。郑将军; 您也是两朝老将了,您应该明白,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今能有机会将大周北部的忧患彻底解决掉,郑老将军难道想要这样轻易放过吗?就算老将军要放过这机会,那么皇上呢?”
说到皇上,郑华松的眉头也不由一紧。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上了,皇上如今的心思深沉,旁人无法妄加揣测。此次的北伐,其实也不过是为大周开疆扩土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皇上要一统天下的野心,怕是停不下来了。
这一次若是不能遂了皇上的愿,不但他性命堪忧,就是这三军将士也逃其责。
郑华松心中一沉,只得将目光投向孟秋成,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看着郑华松,孟秋成的心里也想过这一点。要想赢得此战的胜利,必然要牺牲。可要牺牲无辜百姓的性命,她于心不忍,也做不出来。
如何能够保的了这些百姓的性命,又能赢下此战着实令她也觉得头疼的很。
而见孟秋成未曾说话,郑华松微微叹了一口气,想来他定也是没有办法的。
正待要转身,略微沉思了半响的孟秋成忽而开了口。
“将军,此地离嘉誉城有多远?”
“大约三百多里。”郑华松想了想道。
“那嘉誉城守城官是谁?”
“你难不成是想要迁城?”魏元昊打断道。
“不是迁城,只是暂时将百姓撤离出去。”
郑华松也有些不明白,“这嘉誉城的守城官乃是广安伯的亲侄子简昌绪,听闻此人向来胆小怕事。加上这嘉誉城虽说不小,可向来就粮食紧缺。若是将城中百姓迁至嘉誉城,恐怕也很难养活这么多人啊!”
“郑老将军放心,迁至嘉誉城中的只是老弱妇孺,这些人留下来太过危险,所以暂时迁至嘉誉城中。至于口粮,如今并不是饥荒年成,无粮可食。只需让每个人都自行带上粮食再分一队精兵统一护送便好。
而余下的成年男子,就留在城中与士兵一起操练,共同抵御外敌。”
魏元昊听到这,忍不住一笑,“孟大人的法子倒是好,但这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未曾有过训练就上战场,一来枉送了性命,二来,或许还会成为那些将士们的负担。三,这些人是无辜百姓,大敌当前,人人自保,孟大人又如何确保他们愿意留下来?”
“王爷也说了,大敌当前,将士们保家卫国,为的就是大周江山的安稳,为的是百姓的安居乐业。将士不抵,百姓何来安居乐业?难道要等到国破家亡了,才知道军民一心吗?王爷,三岁孩童尚且明白的道理,想必百姓都能明白。
何况,槐安城是抵御北姜蛮子的要塞,若是槐安城失守,相邻的嘉誉城,马前关和广陵郡都要失守。要想无后顾之后的迎敌,必先做到上下一心。倘若有人阵前有了异心,本官自当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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