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梨花开》第98章


女子犹豫了片刻,有些不确信道,“真的?”
方建猛烈点头,“真的!”
然后那手忽而猛抓向前,夺过了女子手中的匕首,“我看你往哪儿跑。”
女子一惊,拔腿就朝着河边跑去。
方建兴奋在后面追赶,前面是冰冷河水,根本无路可去。没有了匕首傍身,他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么?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是不怕死的往河水里钻。他站在河边,眼看着女子的脑袋在河面上若隐若现,直到全部下沉,再没了动静。
河面恢复风平浪静,找不出半点儿女子的痕迹。
方建好一番恼怒,自言了一句,“呸,真是晦气。”转身就走。
过了些时候,从河对岸,慢慢划过一艘渔船,船上的人放下绳索,不一会儿河水下面的人就顺着绳索爬上了渔船。
“阿羽,你再晚一些,我就要冻死了。这秋日的河水还真是凉。”
“大人,方建还未走,我若是靠近,岂不要穿帮了。再说大人的水性极好,为了见锦汐姑娘,在皇城外面的河水里憋了许久,不也是没事儿嘛!”
孟秋成瞪了阿羽一眼,将身上的水渍拧干。
阿羽盯着孟秋成的模样,实在无法直视,“大人这模样,比起锦汐凤三差的远了,也不知道那方建怎就喜欢。”
孟秋成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不好看吗?阿羽没有眼光,要是凤姐姐在,保准要说我好看的。”
阿羽摇头,“大人还是原来的模样更为让人习惯。”
孟秋成略微苦恼,“可我是女人!”
“大周找不出一个大人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
孟秋成摇头一笑,“是是是,在阿羽眼中,只有凤姐姐一人才是女人。对了,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
孟秋成点点头,眼底露出一丝冷笑,“呵,明日我倒要看看,这个方建还能如何快活。”
阿羽看着孟秋成的笑意,暗自替那方建捏了把汗。他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一个嫉恶如仇的女人。明日,他怕是要受罪了。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活该。
☆、第八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 郊外的护城河岸边发现一名女尸; 身穿红色纱裙; 披头散发; 面容还生的极为丑陋。这般模样让人见了,着实令人害怕。
胆大的纷纷围住; 指指点点,胆小的缩在人后窃窃私语。直到官府来了人; 将尸体抬回了县衙门由仵作查验; 人们才败兴离去。
负责这案子的是长安都尉蔡袁庆; 孟秋成与这人也算有些交情。今日特地来找他帮忙寻人,说是远房一亲戚的表妹来了长安; 原本早该到了; 结果他等了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人。
她心中担忧,就想着来找蔡袁庆,希望他能派人帮忙寻一下。
蔡袁庆一看是孟秋成; 哪里敢推脱。他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多少人上书参他都被皇上挡下了。可见皇上心里; 对此人极为重视。即便是公主拒绝了与他的婚事; 也不妨碍他升官。
蔡袁庆在官场摸爬滚打十多年; 混到如今还只是个长安都尉。前前后后送出去的银子也不少,可惜,依旧升迁无望。眼看着人到中年,再不能升官,这辈子也就只能做到长安都尉这个职位了。
且年纪再大一些; 恐怕是要远调的。做京加=五=六=一=一=四=二=伍=九=六都的官是所有当官的人梦寐以求的,他哪里愿意远调呢?
现在孟秋成有求于他,他自然要帮忙,若是能与之交好,攀上了孟秋成这棵歪脖子树,说不定他也能跟着沾沾光。
所以他二话不说,立刻派遣了府中的衙役们去寻找。
结果这人没有寻到,反而是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衙役带着尸体回了府衙,蔡袁庆上前看了一眼,十分嫌弃的放下了盖住尸体的白布,“是谁先发现的?可有认识她的人?”
那衙役吞吞吐吐,在蔡袁庆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了蔡袁庆。
蔡袁庆接过东西一看,眼中立刻闪过惊慌。
孟秋成在一旁随意问道,“蔡大人,这是怎么了?”
蔡袁庆脸露尴尬之色,上前道,“孟大人,实不相瞒,今早有人在城郊的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仵作已经查验过了,是溺水而亡的。”
“河边溺水,说不定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吧!”
蔡袁庆脸色难看的摇摇头,“要真是这样倒好了,可是在此女子手中发现了这个。”他将手中之物拿在半空。
孟秋成定着眼睛一看,不由也惊讶道,“哟,这不是布政使方大人的家令吗?怎么会在这女子的手中?”孟秋成翻过那黄金令牌,后面赫然刻了个建字。“本官记得,方大人的公子单名也是个建字吧!”
“可不是嘛!事关人命,诶,下官也不敢徇私舞弊啊!”
孟秋成点点头,“不错,蔡大人秉公执法,不畏强权,本官定要与皇上言明。若真是方大人的公子所为,本官自当替你主持公道。”
听了这话,蔡袁庆更为尴尬,他可不想孟秋成插手,他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风平浪静最好。
孟秋成也知他的心思,并不点破,只是走到那女尸身边笑道,“这方大人的公子一向风流,也不知道他这又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把人给逼死了。”说着,就弯腰揭开了那白布,眼中顿时失色。
女子五官之中,唯有那一双唇瓣尚算能看。鱼泡眼,塌鼻梁,歪鼻子,一口黄龅牙,闭上嘴巴还能收一收。
这女子奇丑无比,孟秋成本想装的凄惨一些,可看完之后,她怔了半天,暗中捏着自己的胳膊,努力哀嚎起来,“表妹啊!这,这是本官的表妹啊!好个方建,竟然对我表妹下手,本官今日就要和他拼了。”
蔡袁庆脑袋一翁,“孟大人,你可看仔细了?这真的是您表妹吗?”
孟秋成拉着女尸的手臂道,“这还能有假吗?小时候我曾与表妹一起玩耍,一不小心将表妹的手臂划伤,留下一块永久疤痕,为此我还被我那远亲痛打了一顿。这么多年,人我也许不记得模样,但是疤痕,绝对错不了。
我可怜的表妹,你刚入京都就遭此大劫,实在是天妒红颜啊!表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你的凶手的。
蔡大人,此事,希望你能秉公办理,本官要全程旁听!”
蔡袁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一定追查到底。”可他心中却是极为不愿,无奈这下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了。
方进忠是布政使,这孟秋成又是御史中书郎,算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眼下得罪谁都不好。
蔡袁庆不情不愿的派了人,去方进忠的府中将方建给锁了。并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方进忠,然后抱拳歉疚道,“方大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令公子这回得罪的可是孟大人,下官也不好徇私。方大人不如去找孟大人说说情,若是能够私了,这事倒也好办。”
蔡袁庆看了一眼方进忠,实在想不通,他的儿子为何会对面貌如此奇丑的女子这般上心,还伤了人性命。这样的女子,就是白送给他,他都要嫌弃的。
蔡袁庆摇头叹息,匆匆带着人回了府衙,然后例行审问。
可这个方建一口咬定没有杀人,更没有与如此丑陋的女子有过纠纷。蔡袁庆不敢听信方建的一面之词,派了衙役出去打探。
傍晚就有了结果。
昨夜船舫的人都说看到了方建领着一红衣女子,远远的还听到了女子呼救的声音。这些人,因为害怕得罪方建,所以当时也就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至于方建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则一口咬定,他们一直与方建在一起。
这其中的真伪,还需些时日查明,方建也就暂时收押了。
晚间,孟秋成坐在府中,一手敲着桌面,一边盯着阿羽。
“那女尸是你找来的?”
阿羽点点头。
“本官就如此难看么?就算找不到相似之人,至少也该找个能看的吧!”
阿羽抬头看了孟秋成一眼,“也差不了多少。就这女尸还是费力好大力气才从乱葬岗找来的,大人就凑合着用吧!”
孟秋成一股无名邪火憋在心里,被阿羽的一句差不了多少气的险些内伤。
周师爷站在一旁,小声道,“大人,左右不过一个女尸,还是无人认领的。既然没有家人,大人说成是您的表妹,也不会有人怀疑。再说远亲,自然不会像到哪里去了。大人何必在意这些呢?”
孟秋成的手握成拳,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她蓄足了力气,开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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