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盛开之塔》第289章


虽然这个位置离希珀这么近; 近得几乎一侧头就能看见她精致又好看的侧脸; 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透出的香气; 有时候甚至还会碰到她的胳膊; 然而每次她呼唤希珀的时候,希珀都会先抬头看着别处,再懵懵地看着她,似乎刚才都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生活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不过这么说也有点不完全; 塞隆是继续进行着她的论文和相关的试验; 不过希珀也参与到她的工作里了……在每天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量之后……有时候帮她找资料,有时候一起讨论,甚至在实验的时候打下手。
说出去大概会让骑士团的人羡慕死; 高岭之花大法师做助手!这世上曾经只有艾默生和萨沙拉有这种条件。
骑士团的成员仍然和她保持密切的联络; 不过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想从她这里套取一些希珀的情报。
在她们出门的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内;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大法师遇袭的消息; 慰问信像雪片一样飞到家里来; 夏莫代尔甚至拒绝运送,在她们去家具店的路上拦住了希珀; 要求她自己把信拿回去。
这其中就有不少来自骑士团; 而且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情报。
“关于大法师自导自演了这次袭击的流言甚嚣尘上; 我甚至怀疑索绪兰不是诋毁她的中坚力量了……你知道吗他还没死,不过被人关在监狱里,并声称自己也是受害者; 而且什么都不知道……说了这么多,大家只是想知道我们的偶像她还好吗?她是否肯接受一些礼物呢?”
塞隆转告了后半段,希珀笑着说自己什么都不缺,不过骑士团如此殷勤,就由荣誉骑士全权代理请她去吃下午茶怎么样。
自巫妖袭击事件之后,希珀对她的态度松动了一些,她们仿佛回到了曾经她期望的那些时光里,愉快而轻松地相处,一起进行一些漫无边际的闲聊,但也就……仅此而已,曾经塞隆是满足于这样的相处模式的,但现在,她知道她还想要更多。
可希珀已经拒绝过她了,无声地,让她好像在面对一堵看不见却摸得着,而且无边无界的墙一样。
这样也挺好的,她好多次这么劝自己,至少她想要的一大部分都能得到,除了拥抱和亲吻(可能还有别的,但她不是特别清楚),她想要的东西希珀已经全都满足她了。
仿佛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
桌子修了两个月,据希珀说是因为某种木材十分难得,所以要等货的缘故。因此这两个月的时间内,希珀的桌子都显得特别的拥挤。
不过因祸得福,在有人监督且心情舒畅的有利条件下,塞隆的论文写得特别的快,最后希珀的结论是:“我觉得你能赶上今年的评定,实验这一块已经很完善了。”
这样挺好的,塞隆自己对手头的项目劲头越来越足,有一段时间对研究目标的追求甚至完全代替了希珀本人……当然是因为老法师天天就坐在她身边的缘故。
为此她提出了一个猜想:“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卷轴和水晶是一样的,而且两者都像八音盒,你只是把力蓄进去,然后用合适的手段把它放出来。”
希珀笑看着她,说:“是有不少人想过这个问题,我的老师艾默生就是这种理论的坚定支持者。这种理论认为有一种‘基础力量’,瀑布从高空坠落,是因为水在下落过程中把‘基础力量’释放了出来,而这种基础力量又来自于它本身所在的高度。”
“但究竟是什么让水有高度的呢?”
“这是没完没了的,而且这一派受到讨伐的最大原因是,它挑战了创世神的全知全能。”
塞隆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没有错,“基础力量”犹如一颗树,假如树干就是创世神的话,它给予一个“基础力量”,然后“基础力量”就在所有的现象中来回激荡变化。
可创世神究竟又是谁推动的呢?是什么让它诞生的呢?
希珀笑着说:“在亡灵战争时期质疑创世神,是要被白蜡木钉钉在棺材里烧死的。即使是在这之后,也因为这个问题解决不了而没有被认可过。”
“可是您不觉得这挺对的吗?”
希珀撑着自己的头,轻声问:“那么元素之力又是怎么来的呢?它们如何参与到这个平衡里呢?”
塞隆不服气地说:“我觉得艾默生老师的著作里肯定会有答案的,我要去看看。”
希珀笑着摇摇头,说:“我宁愿你把这个点子记录下来,先写完你手头的论文,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想这些千奇百怪的问题。”
这种催促让塞隆忍不住多想,论文完成标志着她的毕业过程又多完成三分之一。希珀当然乐于见到这个结果,因为就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毕业。
“毕业”代表着她正式成为法师,必须出去寻觅自己新的容身之处。
但她又苦中作乐地想:还有实战考试呢,虽然有四色丝线可以申请操作项免考,但还有任务项呢,只要一直不过,就可以无限拖延着毕业的时间。
但希珀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吧,如果大法师的弟子一直无法毕业,岂非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她慢悠悠写着论文,偶尔会矛盾而忐忑地想到自己的计划,但论文的事情还没谱呢,所以当然也不是十分为这件事操心。
秋桃成熟的时节,希珀的矮人朋友送了她很多桃子,家里储存的桃子吃完的那天,希珀拿了很多很多的表格和文件过来让塞隆签字,塞隆拿起来只觉得一个看着有两个大,嫌弃地问:“这是什么?”
“申请表,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痛楚,不过你很幸运,我帮你完成了。”她忽然抬头狡黠地一笑:“你知道吗?如果你花钱请人完成,一般要花掉五十个左右的金币。”
“哇,那真是一大笔钱。”维吉尔曾经告诉她“买一个你这样的普通小孩只要五个金币”,五十个金币能买十个小孩,买五个提乌斯呢。
“所以省下来的五十个金币,你是否应当有所表示呢?”
虽然老法师以前从来不这样,不代表塞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上了两年学,这样的场面她见得多了。
“您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五十个金币同样够在枯叶城最高档的餐厅里吃一顿最好的。
希珀笑着摇摇头:“尼斯兰菜?先把字签了,快点,还得穿衣服准备出门。”
塞隆很快地把字都签好了,希珀要她签哪里就签哪里,然后跑回房间里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
九月份的天气略略有点凉,希珀穿着那件灰色的旧外套,虽然塞隆知道这件衣服至少有七八年或者更久,但其实仍然看不出这是一件很旧的衣服。
就像希珀本人一样,常看常新常年轻,而且现在有越来越年幼的趋势。她不禁想起希珀用法力控制着钢笔在自己脸上画胡子的事情。
九月的最后一天她基本完成了论文,接下来的就是不厌其烦的修改和润色,希珀在这个过程中,时不时地会提一些十分尖锐的问题,一开始打得塞隆手忙脚乱,甚至很懊丧地问:“老师,是您对我的论文突然没有信心了吗?”
不同这些天的温柔可亲,希珀锐利的眼神盯着她,说:“抬起头来,看着我,不要低下去。”
塞隆强迫自己和她对视,但心虚让她不禁又低下头。
希珀勾着她的下巴,硬要她抬起来。“不要低头,看着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有多害怕,有多没底,首先必须要把气势撑起来。”
“嗯……嗯。”可她的眼神还是躲躲闪闪,好几次都试图避开希珀的眼睛,一半的心虚是因为论文,还有一半是怕希珀从她眼中读出什么ardour和企图。
希珀捏住她的下巴,解释说:“论文答辩的时候,你必须面对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审了一群初出茅庐的愚蠢年轻人而没什么耐心又尖酸刻薄的老头子,他们可连我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都没有。不要从你的脸上暴露出你任何的弱点,否则一定会遭到穷追猛打。”
塞隆吓得眼睛都睁大了。
希珀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到时候可能还会有人来旁听,如果你不幸被骂哭在台上,还会有更多的人看你的笑话。”
这根本不是安慰。
“我如果不认识你,如果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过这篇论文,这些问题我是一定会问的,你不能指望说一句‘您为什么不自己好好看看论文呢’打发过去,这是你的机会,你展示自己独特思维过程的机会,你必须抓住它。现在,你要试着回答我。有时候,有人会故意在细枝末节上纠缠,你既不要被拖下去了,也不要傲慢地不回答,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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