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爱上墓中人》第74章


姐,我怕,不知是人是兽,我怕。”麦包包双眼一闭再用力一睁,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似的,顺着钱思语的手看向窗外道:“这浑身像挂满熏肠似的女人刚补好我的窗子,难道又来了?如此寒夜,难道她都不需要睡觉的吗?妹妹别怕,看我不收拾她。”麦包包一手拿过钱思语手中的松胭灯,另一手掏出桃木令,气势汹汹的朝窗边走去,从她莫名其妙的被悦乐轻薄之后,整个梦里都是悦乐得意的笑脸,不是暗中调戏她就是明着想与她行房,岂料到就连梦外,她竟敢又来窗外偷窥,吓唬她妹妹,这个可恶的女人,看我抓住她不把她撕成碎片,对,就该撕成碎片。
麦包包叭啦一声,支起了整块窗木,手中的松胭灯伸了出去,呼啦啦向左,呼啦啦向右,就连上边下边都没有放过,松胭灯的火苗被上下左右的风一吹,窜起一阵又一阵呛鼻的青烟,麦包包咳嗽着回头道:“没有啊,妹妹,外头落雪了,加上风大,兴许是风夹着雪花打到楼廊上的声响,别说兽能上楼,廊上白茫茫一片,就连人的脚印都找不出半个,不信你过来瞧瞧,你瞧仔细了,安心入睡就不会担惊受怕了。”
钱思语慢吞吞的轻移莲步,接过麦包包递来的松胭灯,小心翼翼地把手和脑袋探向窗外,果然是雪下厚了,寒风夹着雪花尽往楼廊上飘飞,就在她探头的时间里,有几片雪花跌落在她的脖颈上,刺骨的冰凉害她脖一缩,手一抖,手中的松胭灯不慎掉进了楼廊的积雪,顿时腾起一股刺鼻的青烟,她缩回窗内道:“糟了,姐姐,灯掉出去了。”麦包包站在一片漆黑中摸索道:“我去点另一盏,妹妹你别怕啊,站着别动,屋里马上就见光明了。”待麦包包点燃了屋内的另一盏松胭灯,她和钱思语同时发现窗外似乎也有着微弱的亮光,屋里屋外闪动的亮光里,一阵青烟越发浓烈的往窗内飘进来,隐约带有一丝焦臭味。钱思语不知哪来的胆量,迅速探头出窗,看见掉落松胭灯处的楼廊积雪正消融出一小块范围,而那一小块范围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缓慢的燃烧,她惊叫道:“姐姐,糟了,走水了姐姐。”麦包包闻言抄起门后挂着的圆匾,拉开木门,冲到楼廊上对着起火的地方,一阵狠力的扑打,打着打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冲屋内喊道:“妹妹,你移灯出来照照,我未曾在此堆存杂物,何物走水啦?”
‘咯咯咯’的敲击声在麦包包的脚边响起,麦包包都吓了一跳,钱思语更是吓得光在窗内举灯,早忘了把灯送出去给麦包包照着,麦包包抬起圆匾照着脚下的东西又是一阵狂打,直到觉得手里的圆匾都变了形状,这才停下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更加不对劲儿,那‘咯咯咯’的敲击声,像极了人在极度寒冷之下,浑身发颤所引起的牙齿磕碰之声,莫非她打的是人而非邪魅?她倾身趴上窗台,一把抢过钱思语高举的松胭灯,往脚下一照,黑乎乎糊作一团,又被她大力敲打之后,乱如麻草的好像是人的头发,她把灯往窗台木上一放,示意钱思语用手挡着风,双手往脚下扒拉开厚厚的积雪,果然在她的楼廊积雪内藏着一个人,等她把雪中人的身体完全扒出来之后,不禁傻眼了:“妹妹,是破书回来了,怎么会是她睡在窗下呀?这这这,都冻坏了吧,你看她这头发被你一盏灯掉上去,烧得七七八八,又被我用圆匾狂拍了几次,这这这,不死也昏迷了,你你你,快出来搬我抬抬,她好沉。”
潘小溪冻僵的双手死死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麦包包和钱思语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法把那小木盒从她怀里取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连人带小木盒给移回了屋内,说好听些叫移动潘小溪的身体,说实在些那叫一个在前面拼命扯,另一个在后面拼命推,三人进到屋内,关紧了门窗,麦包包到土炉边生起了炭火,钱思语则满怀愧疚的跪在地上,半搂着潘小溪冰冷的身体,伸手轻轻地将潘小溪仅存的乱发,细心的捋顺,那脑袋边烧糊了一小块的焦发糊成一团,隐约可见一些浅红的皮肉,加上麦包包发狠力的敲击之下,潘小溪的额角几处都渗着一些细长的血丝,钱思语心疼得双目泛泪,颤抖着手指几次想触摸又不敢触碰,只得暗暗掉着眼泪,默默的呼唤着:“小溪,小溪你醒醒。”
麦包包架上陶罐烧水,急急忙忙跑过来给潘小溪搓揉起手脚来,直到指下有些微微的热度传来,又赶紧去揉拍潘小溪的脸和身体,钱思语帮不上忙,只管坐在边上嘤嘤啜泣。窗外风雪交加,屋内忙活着的人急汗如雨下,漫漫寒夜,冻伤的人毫无知觉,心痛的人连声哭泣,救治的人手忙脚乱,这万恶的冬天啊。
☆、第72章 逼婚还是求婚
潘小溪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是觉得头痛欲裂;昨天她一手搂住小木箱;一手攀着绳梯,简直是挪步上楼的;加上飘个没完没了的雪花,身体是又冷又累,手掌心那是又麻又痛;本想坐在窗下歇一歇的;谁曾想这乌七嘛黑的天;就是黑着催眠的;一下子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念念叨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相不雅,从树屋的楼廊上滚下楼还是怎么的,脑袋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能撞得这么痛。垂下眼睑看到胸口上盖着钱思语的棉被,微微侧过脑袋正对上两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感动的泪水渐渐聚拢起来,一定是昨晚从楼上摔到雪地里,麦包包和钱思语姐妹俩救了自己,要不粗心大意的自己可就冻死了,她怎么净给她俩添麻烦呢,唉,该说点儿什么好呢,大恩不言谢的,说什么都显得特别矫情。
钱思语又眨巴了几下眼睛,和麦包包对视一眼,继续盯着潘小溪,小溪眼里的眼泪让她心好慌,如果不是昨夜她失手把灯盏掉落窗下,也就不会烧坏了小溪的秀发,还乱喊什么走水了,姐姐也不至于拿起圆匾就对着小溪一阵狠打,小溪更不至于既冻伤又受伤的躺在这儿,流着伤心的眼泪,唉,该说点儿什么好呢,正儿八经的道个歉怎么就那么难以启齿呢?她动了动嘴唇,在心里对潘小溪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麦包包观察着她二人的神色,眼神也是飘忽不定,躲来闪去的,昨夜真不该下如此重手,这破书不醒吧,就怕她与世长辞了,醒了吧,又怕她怪罪自己错手打伤了她,唉,该说点儿什么好呢,看她那双目盈泪的样子,她一定觉得很疼痛吧,又不开口说话,眼下她这番状态,我也不适合胡乱开口,多说多错,还是等她先责骂我吧。
三人各怀着心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潘小溪忍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气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昨夜……”钱思语和麦包包也紧跟着支吾道:“昨夜,昨夜……”那两人焦虑不安的神情落在潘小溪的眼中,她内心又是一阵感激,不料钱思语和麦包包又异口同声道:“你好些了吗?嗯,你先说,你先说。”潘小溪越发尴尬,清了清嗓子却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钱思语等了片刻道:“小溪,你饿吗?”麦包包道:“我给你盛去,你昨夜为何不敲门入屋呢?”潘小溪道:“我……”话未先说,泪先落。她看了钱思语一眼,吸了吸鼻子,抬手把眼泪抹去,这才重新开口道:“我是来还钱的。”她心想,都这么熟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也不必这么客套的谢来谢去了吧,倒是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理承受力变得如此脆弱,动不动就像个爱哭包,眼泪不要钱啊?她想罢,挣扎着要爬起来,钱思语倒是动作迅速的往她脖下穿过一条玉臂,呲牙咧嘴的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潘小溪扶抱起来,反而把自己的身体来个投怀送抱式的跌压在人家身上,潘小溪索性熊抱住钱思语,单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道:“累坏了吧,你先歇着,你先歇着。”心里早乐开了花,压根儿就不记得她刚想起身做啥事儿的。
麦包包手脚麻利的盛来一碗粥道:“你在此无亲无故,何来的银两?钱银之事暂且莫提了,天寒地冻,先把身体养好。”钱思语挣扎起身,潘小溪稍稍活动了肩头,坐起来道:“我是个有差事的人,昨夜我发了薪水,先把欠你的账给清了,咦?我的宝贝箱子呢?”钱思语朝屋角努了努嘴,潘小溪走过去,打开箱子,极大方的掏出一对金元宝递给麦包包道:“这个给你,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还欠了你的,你先用着,不够再找我……哦,不,找贞儿要去。”她吃力的往钱思语方向搬动着箱子,一用力就觉得头特别痛。先抖出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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