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165章


想当初那孙家出了事后,李贵妃先是将孙家两位姑娘从侧妃贬成侍妾,逼着孙家姑娘卖身进敬王府,后又叫这两个姑娘连侍妾都没得做了,只得一根绳子吊死、追随孙大太太而去,李贵妃可是眼都没眨一下。
虽然事后御史言官们也将李贵妃的娘家肃宁伯府好一顿弹劾,肃宁伯既然连个朝廷实职都没有,人家会在乎?
敬王倒是李贵妃的亲儿子,这样的弹劾也难免会牵连敬王。
可谁叫敬王比他那亲娘和娘舅还不在乎?
他若是在乎,当初就不会带着几个表弟行走于齐王府后宅如入自家,更不会随便就点了头、将他长兄齐王拱手奉上的良家“美人”笑纳!
他明知齐王给他塞人肯定有别的目的,怎么看怎么都像算计他,可他既然出宫建府后便走了个“好色王爷”的路子,分明就是以此作为自保了,他怕什么?
韩宓不由得眨了眨眼:“岩哥哥是说……秦修仪也在等,等着李莹玉脚伤好了再与她彻底算账?”
平乐长公主既然早在重华宫埋了暗线,若是庄岩对此知情也不意外;等她又见庄岩笑着点了点头,她这才放了心。
她就说么,那秦修仪既然那么在意礼王的子嗣,总不能这么雷声大雨点儿小;敢情倒是李莹玉不经意间被碎镜片扎伤了脚,也便推迟了秦修仪发飙的时机。
……韩宓便耐心的等啊等,等到又是半个月过去,这天正是她在学馆的休沐日,自家郊外庄子上的枣子都红了,往城内的韩宅一送就是两大筐。
这时何氏的身子已经越发沉重了,韩宓便索性吩咐下人不用往正房送,就在厨房门前的空地上直接分成小篮,给老太太和她父亲各留下一篮后,剩余的便给亲朋好友府上分头送去。
“给城北我外祖母家多装几篮子,我亲自送过去。”韩宓笑着吩咐王妈妈。
算起来她两位表哥何昊与何晟前两日下了秋闱的考场,今日正该考完了,等她一路赶到城北,表哥们也快到家了,她正好能陪着外祖母与舅父舅母给他俩洗尘压惊。
这时韩宓就听得身边不远处传来一声笑,抬头一看却是她父亲,他见她抬头望过去,更是笑道宓姐儿这是什么话。
“若是叫你两个表兄得知你要给他们压惊,将来他们再下场考进士去,岂不得没进场便得吓出一身冷汗。”
韩宓也不禁笑起来,直道她只是说顺口了:“父亲怎么这么早便下衙了?”
待得知她父亲也是算好了今日是表哥们的闭试之日,便打算先来家说一声就去迎接他们,她越发抿嘴儿笑起来。
只要父亲愿意维护家庭和睦和美,也愿意维护母亲的娘家亲戚,等他渐渐习惯了,她哪里还用在乎他究竟是真改还是假改!
☆、第147章 提点
韩宓也便在笑罢之后异常欢快的说道,那父亲不如快回正房洗漱一番再换换衣裳,她等他一起出发。
韩云枫笑着应了,待他回到正房后,便将待会儿的去向跟何氏说了,叫妻子不用等他和宓姐儿用膳:“也许我们爷儿俩得天黑透了才能回来。”
话说何氏先是在四月底等回了自己的二哥回京任职,没多久便又迎回了自己的娘家母亲与大哥一家,她就仿若突然多了无数主心骨儿。
这时再逐渐回忆起韩云枫的改变,自家婆婆也一直围着她嘘寒问暖的,女儿更是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她这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腹中的孩儿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的,何氏便觉得曾经的苦难简直也称不上苦难了。
再换句话说呢,那便是何氏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伤心时比谁来得都快,那伤心就如山崩地裂,可若是她想通了,她也能看淡一切磨难。
那么现如今听得自家老爷说,他要带着女儿去给她两个娘家侄儿接风洗尘,女儿更是笑言要去给表哥们压惊,她也忍不住欣慰的笑起来,笑罢也不忘细心交代道,若是天色太晚了,老爷和宓姐儿不如就歇在何家老宅。
韩云枫连连摆手:“我知道贤妻是怕我们父女俩回来太晚,路上难免遇上夜查宵禁。”
“可我猜岩哥儿今儿也必然要往岳母家去,有那孩子护送我们爷儿俩回来,贤妻无须担心。”
何氏的笑容便越发欣慰,欣慰于她既能忍一时之气,老天也果真没薄待她。
单只看宓姐儿和岩哥儿这俩孩子越发好成一个人儿似的,她这一切都值了不是么?当初一旦她与老爷翻了脸,宓姐儿的婚事哪里还能成?
……既是韩云枫打算去接何昊与何晟出考场,韩宓当然也不能与他分成两路,父女二人离开韩家后,便径直先去了考场。
等两人的马车到了考场附近先后停了下来,韩宓便眼尖的先瞧见了庄岩与庄峥,继而又看见她二舅舅也在,站在她二舅舅身边的,还有她大表嫂的娘家两位兄长、文阁老的长孙与次孙。
她就不由得暗暗笑道,这也多亏她大表兄当年便考上了举人,而她母亲既然不像当年出了事,大表兄眼下这一场肯定会比当年考得还好,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文家。
倒是她二表兄何晟当初可是落了榜,连带着与庄婷的亲事都没成。
好在现如今两人已是提前订了亲,想来也能给她二表兄多打点气,这场秋闱也必能成功?
只是韩宓也明白,眼下来迎接她表兄的人既然这么多,她也就不方便同在这里等待,谁叫她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儿家。
等她下了马车后一一上前问候过众人,便提议不如她先回城北何家老宅去:“……也好帮外祖母与舅母们打理打理晚宴。”
这时也不等她父亲答话,她二舅舅便笑着对她摆手:“这儿有我们迎着便好,叫岩哥儿陪你先回去等吧,正好儿你们也能先陪你大舅舅说说话儿。”
原来何凤亭本也想来考场门前等着迎接两个儿子出场的,待想到这秋闱不过是考个小举人,又不是春闱考进士,难免叫人笑话何家太过张扬。
他也便改了心思只管在家等,那若是庄岩与韩宓先回去了,也正好陪他喝喝茶,缓解缓解等待的焦灼。
韩宓就笑着点头应了,又招呼庄岩告辞众人与她上车——左右眼前的也都不是外人儿,谁都知道她与庄岩早就定了亲,两人同坐一辆马车也没什么。
再说庄岩刚才也悄悄给她使了眼色,分明是有话要对她说。
可韩宓却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等庄岩上了马车后,便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皇帝竟然也早就暗中派了人暗查户部。
“他早就得到线报,说是大前年的两笔赈灾款先后拨到两湖后,竟比朝廷命令户部拨出的款项少了足足四成。”
庄岩既是在马车里与韩宓说这悄悄话,他当然不敢直呼皇帝,也便只能用“他”代替。
“只可惜两湖当地的官员也都是欺上瞒下的,另外从于德海那个账本上看来,那些当地官员也拿了不少好处,便不曾回奏朝廷说那赈灾款少了,直到线报报上来,已是一年之后。”
四年前的韩宓虽然才满八岁,却也还记得那个夏天,两湖在几日暴雨之后水灾泛滥,她娘分外担忧这洪水会继续往更南边蔓延,还特地先后差了好几拨人去打听她二舅舅的安危。
她便很是惊讶道,亏她还以为秦阁老一派只是在户部的小款项上动些手脚:“敢情这些人不伸手则以,伸手便是动的赈灾款?”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齐王当年进了户部后,之所以纷扰如麻、迟迟查不出个头绪,便是因为这个了。
那户部的官员们既然勾结了秦阁老贪墨赈灾款,又怎会不给齐王设绊子以图保命?
而皇帝之所以对齐王有些失望,连带着将那立储的大事都推迟了,便是他早就对户部的猫儿腻心知肚明,怎知他最为信任的长子却迟迟查不出一点点纰漏。
好在那时的齐王也是个持之以恒的,又是个迎难而上的性子,半年查不出来就查一年,一年查不出来就查两年,最终到底将账目掰扯了个清清楚楚,更是将户部的不少官员拉下了马。
而韩宓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不曾提醒庄岩,叫他转告齐王从赈灾款上下手,也是因为她知道,既然于德海已经进了齐王府,这事儿便轮不到她再做那出头的椽子。
至于皇帝早就是个对户部知情的,这话她当然更不敢讲了不是?
她这分外惊讶的神情落在庄岩眼里,也便格外的真实,再说她也是的确不明白,皇帝虽然早就得了线报,眼下怎么却叫庄岩知道了,竟比前世早了不少年。
难不成这是皇后娘娘做了什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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