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125章


因此上孙姨娘也便从不曾被关得死死的,进了后宅便别再想出去走动这种事儿,在她身上可从来都不曾有过。
也正因为如此,这人还吃惯瘾跑惯腿儿了,动不动便要回娘家,长此以往下去,这人不成内鬼才怪!
韩宓也就在第二日中午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也包括温靖侯回府后听说此事的态度。
她便笑吟吟的对庄岩道,如果岩□□后也想纳妾的话,最好这便与侯爷多学学:“孙姨娘还生了个娆姐儿呢,不也就是个玩意儿罢了?”
韩宓当然不害羞,她与庄岩可是未婚夫妻,就算二人年纪还小,远远未到成亲的时候,若能趁此机会敲打敲打他,她又何乐不为?
再说她父亲便在女色上犯过大错了,这大错险些毁了韩家,她提醒庄岩一声又有何不可?
谁知庄岩却突然沉了脸,甚至颇有些不失凶狠的望向她,韩宓不由得被他吓了一跳,脚步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去,一时间就有些踉跄。
庄岩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凶狠的眼神也被惊慌所替代,口中亦是连连解释起来:“宓妹妹你躲什么?我、我并不是冲你发火儿,你别怕啊。”
“我只是想和你说,我、我管她是不是玩意儿,这种玩意儿我才不要!”
“我母亲当年因着我父亲收了个孙姨娘,暗中哭了多少场,我可都知道!这样的玩意儿要她做什么,留着搅得家宅不宁么?还是要她搅合得你我二人情断义绝?”
韩宓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对她生了气,而是气恨“姨娘小妾”这种玩意儿;她也连忙软了声音赔上笑脸,连声道是她的错。
“是我说错了话,我既是自幼与岩哥哥相知相携长大的,就该知道你的为人,也该知道表姨母在孙姨娘那厢受过的气,我、我不该用那种人埋汰岩哥哥。”
话音未等落下,她的眼圈儿却是忍不住红了,若不是她拼命忍着,眼泪便得争先恐后滴落。
前世她受过姨娘小妾的气还少么?
先有她父亲收进后宅的那一干妖精,足足烦扰了她两三年,后有金朝德的七八个偏房抢着生孩子,若生了儿子便抱到她面前耀武扬威、要吃要喝要穿戴,甚至明打明的笑话她是个不下蛋的鸡,她早就受够了!
现如今她的未婚夫却早早便与她发誓,说他今后定然不收姨娘小妾,不许那种人搅合她与他?
她就红着眼圈儿含着泪笑了,一边笑一边软声叫他别慌:“真的,我并不是委屈……我只是太高兴了。”
庄岩却是不信——他那几句誓言是会叫宓妹妹高兴不假,他今后也一定会照做。
可他之前也沉过脸啊,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家,万一被他吓坏了如何是好?
待仔细打量过她的神色,确实除了开心还是开心,红眼圈儿也已不见了,他这才忍俊不住笑着小声道:“又哭又笑,没羞没臊。”
这还是两人小时候拿来互相“攻击”的话语,算起来也有很多年没说过了,对韩宓来说更是久违得很。
韩宓就笑弯了眉眼:“庄岩庄岩,兜里装盐;韩宓韩宓,偷吃蜂蜜!”
这亦是两人幼小时打嘴架的话,久远得令她几乎都要忘了,究竟是他先笑话她偷吃蜂蜜,还是她笑话他兜里装盐……
只是也不等两人脸上的笑容彻底落下,再分头各回学馆上课去,远处便跑来一个小小身影,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小厮明月。
等这小子呼哧带喘跑到两人跟前,便上气不接下气又不失喜色的匆匆回禀道:“世子爷世子爷,夫人将三姑娘禁足了!”
韩宓扑哧就又笑了。
看来这是她那个“诡计”又成功了?那透露“孙姨娘与马厩二管事有苟且、被抓了个正着”给庄娆知道的诡计?
她就知道,庄娆但凡听说了这个缘故,必会寻了机会去与温靖侯夫妇分辨,说她姨娘向来洁身自好得很,哪里会将一个小小二管事放在眼里。
可庄岩不论处置孙姨娘还是那个二管事,用的可不是二人有苟且的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11章 姑嫂
韩宓既知晓庄娆错在哪里,也知晓温靖侯夫妇必不会轻饶这个庶女,她也就不再多为此事操心,更是权当她从始至终都没掺和到此事中来。
她便在明月回禀罢那句话后,轻笑着与庄岩告辞了,汀兰馆已经快到了下午开课时间,她可从未迟到过。
庄岩笑对她摆手,心情好得很——虽说方才他和宓妹妹起了些小误会,可谁叫他已经解释清楚了?
这就如他母亲经常告诫他与姐姐的话一样,人与人之间不怕起误会,就怕解释不清,或是不屑解释;只要能尽早发现端倪尽早解决,误会反而成了好事儿。
只是等韩宓回了汀兰馆后,却是万万没想到,连庄媛等人也已得知庄娆被禁足之事,想来是庄媛的大丫头得来的消息。
众人见她进来后便都围了上来,又七嘴八舌问起她来。
韩宓难免一边推脱道,她也只是刚听明月说了一句,具体缘故还不清楚,她也便不知娆姐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一边非常细心的发现,段思羽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神色。
她便不禁想起当年的镇北侯府,那一家子看似家风严谨,实则只是展示给外人看的,内里的明争暗斗其实从未消停过,哪怕段思羽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没少往娘家的家务事里伸手。
那若是段思羽从娆姐儿的事上想到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学些本事、拿去现学现用也就罢了,可要是因此再对庄媛起了什么念头儿,这岂不是不美?
庄娆再是侯府庶女,与庄媛也是同一个父亲;要是段思羽误会庄娆一事是庄媛出的手,岂不更得对庄媛不喜?
要知道庄媛已经与段飞羽换了庚帖,又因着两人的年纪摆在这里,也许不出一年便要成亲,哪怕袁氏再不舍得女儿出嫁,顶多将婚期推到明年秋天。
韩宓就笑道,娆姐儿既没与我们一起读书,平日里也不与我们如何走动,她年纪又比我们小得多,她的事儿莫说是我了,想来就连媛姐姐也不清楚。
话里话外虽未点出庄娆的庶女身份,更未指出庶女与嫡女的不同,说是两人很少交集,众人却也都听懂了。
她就眼见着段思羽的眉头一松,显然也是想到了庄娆既然妨碍不了庄媛的任何利益,庄媛绝不会对庄娆动手。
而庄媛更是领悟到了什么,随即就悄悄对韩宓伸了伸大拇指,脸上也是一副“多亏了你”的侥幸神色。
……这般等得汀兰馆散了学,韩宓便没有立刻归家,而是留下来与庄媛、庄婷一同回了后宅。
待几人一同去给温靖侯夫人袁氏请了安,韩宓也未多加停留就笑着告了退,说是小姐妹几个要说些悄悄话。
袁氏本来正在亲自过目过几日齐王府宴席上要穿用的衣裳头面,家中要出席的女眷虽然不多,两个房头儿加起来也有四人呢,再加上宓姐儿便是五个,手头儿正巧忙得很。
她就笑着点了点头,叫几人尽管去庄媛院儿里说话:“等我这厢忙完了,便叫人去喊你们姐妹几个过来陪我用晚膳。”
重新回到庄媛闺房的韩宓进屋就正了神色,问道媛姐姐可知道午后时犯了什么错。
她是即便嫁到温靖侯府后也要唤庄媛一声姐姐不假,论说便没有她张口教训庄媛的道理。
可是谁叫那段思羽心思太重,她也就不得不时常提醒庄媛一二?
好在庄媛最近这些日子也早习惯了韩宓这性子,虽说这性子比过去变了太多,却更加稳妥缜密;她就颇有些懊恼的应声道,她在汀兰馆时便已知错了。
“其实岩哥儿早几天便提醒过我和婷姐儿,说是最近不论后宅有什么动静,都不许我们随便张口打听,或是出去学说,更不许我们二人随意插手。”
“今日午后在汀兰馆,听到丫头悄悄来告诉我说娆姐儿被禁了足,我就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该当众散播这个消息,还颇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儿。”
此事再说白了,便是哪怕段思羽并不是她小姑子,她也不该将自家后宅的破事儿拿出来讲,再叫段思羽这个外人一口传众口、叫旁人听了笑话去。
孙姨娘本已被处置罢了,外人并不曾得到一点风声,她又何苦拿着娆姐儿被禁足当成话头儿,再令人多想?
这就更别论段思羽与她的关系不比寻常,如果段思羽认为她对自己的庶妹都那般狠毒,继而便再难与她一心,将来岂不得频频给她找麻烦甚至下绊子!
韩宓就点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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