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妃有毒》第42章


宫变前夜,她抱着自己,楚楚可怜地说着:“阿萦,我担心你……”
“我们……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你可愿同我一起离开?”
“……我一定等你。”
往事种种,如今想起来真是可笑至极,越想便越恨,越恨便越痛。
她的质问就像是一种折磨,顾青盏此时倒更希望陆萦可以一刀杀了自己,她不想见着她这般难过,如果自己的死能让她好受些。
“顾青盏,我恨你。”咬牙切齿,是真真切切的恨。
陆萦红着眼上前一步锁住她的喉,手臂颤抖着,“我要杀了你。”
顾青盏看着她不语,也未反抗。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陆萦左手渐渐发力,紧紧掐着她的喉,右手拿着的那支金簪,朝着她的左心口扎了进去,血…立马在中衣上晕开。
顾青盏依旧不语,似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泪也流干了,面目索然。阿萦,杀了我吧,如果你能好受些。
此时只要用力扎进去,扎进她的心脏……
因背不过气,顾青盏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也变得乌紫,看着她的脖颈间满是吻痕,陆萦再也使不上劲,看着她的眸子,狠狠道:“为什么不反抗,你杀了我,岂不是易如反掌……”
陆萦的心一阵一阵抽疼,顾青盏你既心狠,为什么不一狠到底,为什么还要留下我的性命,让我用余生去恨你……
不过是一夜,现如今身上还残留着彼此的味道,只在一夜间,便是咫尺天涯。
陆萦松开她的喉,她颈上的吻痕就像是烙铁一般烫着自己的手心,明知没了意义,却还是忍不住问,“……爱我,也是在骗我?”
“深宫女子,素来寂寞。”顾青盏只笑着说了这八字,心中怅然,阿萦,何必呢,爱与不爱于我们而言,都不重要了,倘若我说我真心爱你,难道你便不恨我了么?
顾青盏明白,从此刻开始,她不管说什么都是错,不管做什么也是错,那就一错到底,“我只不过想知道女子之间云雨的滋味,阿萦,你莫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你若肯留下来做我的女宠……”顾青盏勾起她的下巴,竭尽所能轻薄而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爱与不爱,其实两人心中本就明了,却还要这般互相言语伤害。
“住嘴!”陆萦握着金簪的右手使不上半分劲,猛然一抽,低头将插在她心口的簪子拔了出来,溅起点点鲜血。
“你今日不杀我,将来要后悔的。”顾青盏多希望陆萦一把将金簪没入她的心脏,让最爱的人了结她罪孽的一生,简直是上苍对她的宽恕。
陆萦将蘸着血迹的金簪抵在她的颈上,咬牙道:“杀了你,谁让我出宫去。”
就像这样,把爱都埋在心底,把恨都摆在眼中,也许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了结方式。
*
“小姐!”
“碧落,太好了……”看着形容憔悴的碧落,陆萦几乎快认不出来了,她揽住碧落紧紧抱着她,她上一世便误了碧落的性命,倘若这一世再有差池,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太好了,还活着……”
“小姐……小姐……我还以为……”碧落趴在陆萦肩上,哭湿了她半个肩头,不断哽咽着,“你终于记得奴婢了……可吓死奴婢了……”
“别怕了别怕了……”陆萦轻抚着她的背。
“…将军和二爷如今都在北疆好好的呢……”碧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到这里又开心地笑起来,“真真是太好了……小姐也没事……”
陆萦会心一笑,“真的?!爹爹和哥还活着……”那夜明明都看着他们被郑兵围得水泄不通,她几乎都绝望了,可见,天无绝人之路。
顾青盏黯然挑着琴弦,曲不成调。
“当年听闻顾大美人在先皇寿宴上一曲成名,艳惊四座……如此听来,不过尔尔嘛。”秦言携了一坛酒,猛灌了一口,他在这皇宫好酒好肉奉为上宾,日子好过的很,今日要走,还真有些留恋。
“今日便要分离了,你不去送送她?这一别,要多久……”
这小子偏偏挑着自己痛处说,顾青盏一恼,袖间飞出三根银针,秦言还来不及躲,手中捧着的酒坛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酒泼了一身,“哎呀,可惜了这好酒……”
“……不要忘了,倘若她有半分差池,碎的可就是你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两只,想给她们写很多很多甜到齁人的番外,毕竟我是个甜文写手。
第41章 归北疆(二)
大郑建平元年; 幼帝登基,更年号庆光。郑卓年尚八岁; 连坐上那龙椅都须得宦人搀扶; 天之职位形同虚设; 右相顾雍权倾朝野,人人惮之。
“将墨丸与那小儿服下。”
顾青盏攥着顾雍递与自己的青釉瓷瓶,垂首咬了咬下唇; 迟迟没有领命退下; “义父,他才八岁,不足为患……”
“混账,竟敢忤逆我!”顾雍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毫不留情。
侧脸红肿,她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相比于她从小所经历的,这点疼痛于顾青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问因果缘由,她生来的使命就是杀人,若敢忤逆; 命丧黄泉的便是自己。
当年楚钰命丧三晋会时; 顾青盏仍觉得是楚先生不该,是她不该逆命留了陆元绍一命,更不该同陆将军假戏真做动了真情……楚先生时常教自己如何心狠夺人性命,但一动情,却早把这些抛去了九霄云外。
尝过了爱一个人的滋味以后,顾青盏此时觉得楚先生定然是幸福的,至少要比自己幸福得多……能和最爱的人一起走过一段最好的时光,就连至死之时身份也不曾暴露,留下的皆是美好回忆。
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卑鄙、无耻与不堪,可以伪装一切,但独独伪装不来对她的爱。
飞檐上的冰柱在日光下渐渐融化,如同落泪一般,滴滴答答,没个尽头。许是太无趣,顾青盏立在长廊之下,看这飞檐滴水,便能静默几个时辰。
二月,光秃了整个冬日的树干枝丫,仿佛一夜之间便被唤醒,满树的花骨朵含苞欲放,迎春花就要开了,顾青盏漠然,这园子里又将满园□□,可哪有冬日的银装素裹好看。
阳光斜射在她脸庞,带着几丝温热,刺得她睁不开眼,可她察觉不到半点温暖,去年大雪纷飞之时,可比现如今要暖人的多。
“偶尔晒晒日光也好……”映秋在顾青盏身后幽幽道,她惨白的脸上哪里还见得半分血色,除了脸上那五指分明的掌印,看着便让人生疼,“还是上些药吧……”
顾青盏瞥了她一眼,缄默,转身离开。
“三个月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映秋将那消肿的药膏递到顾青盏面前。
顾青盏依旧不语,她言语本就不多,自陆()萦走后,说过的话更是寥寥无几,似是哑巴一般。
“莫要重蹈楚先生覆辙。”映秋淡淡说了一句,用手指蘸着药膏轻轻替顾青盏抹在伤口上。
顾青盏木木抬眸道,“不是让你离开了,为何还回来?”
“离开?除了三晋会……我们还能去哪……”映秋冷笑一声,当这里的一切都成了习惯,她还能去哪?
对啊,还能去哪?有人以经商为营生,有人以护镖为营生,而她们便是以杀人为营生……走了又如何,终究脱不开三晋会的魔爪,顾雍……绝不会轻易放了她们。
“杀了顾雍,解散三晋会……”顾青盏又想起郑亦生前所对她说的。但墨丸的秘方只有顾雍一人知道,若杀了他没了墨丸,三晋会的所有人都会死,顾雍身边从来不缺走狗,便是这个原因。
如果能拿到墨丸的秘方……
“很快……”映秋瞧顾青盏出神的模样,以为她又是在想陆萦,“你们还会相见的,凉州就快要失陷,昭王部队迟早要攻到京都。”
顾雍沉迷活人炼丹,朝堂之上早已人心惶惶,而新帝年幼尚不能自理朝政,当初郑召以假尸掩人耳目,便是为了让郑亦掉以轻心,如今郑亦已逝,朝中又是一片乌烟瘴气,大势已到,郑召必定会趁势南征。
祥宁殿内,灯火通明。
“母后,这里是皇弟还是皇妹?”郑卓用肉乎乎的小手指着徐毓的肚子,天真地问着。
“卓儿乖,再过两月便知道了。”徐毓看着郑卓的眉眼,难免又想起郑亦,想起自己这悲悯的一生,黯然神伤。郑亦善妒多疑,又偏信奸臣之言,终究是没有气量坐稳这江山。
郑卓其母孔后早逝,郑卓是由徐毓一手带大的,如今郑卓袭了帝位,顾雍便将徐毓从天牢中放了出来,不久后又名义上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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