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青梅很酸》第91章


我目光瞥向地上的行李箱,稀松的装了半箱子东西,多是生活用品,衣物却有些少。
“怎么还没收拾完?早点弄好了去休息,你明天还要飞。”我走上前把她往后面轻轻拽了一下,拎起散开在床上的羊毛衫三两下叠好,又弯腰给她放进箱子里。
“就带这么点衣服?我看天气预报说那边最近也降温了,这点儿不够吧?”我见她没动,干脆自己拉开衣柜扒拉起来,另外找了几件衣服扔在床上,准备叠起来装箱。
宁冉倒是会偷闲,抄着手倚在墙上看我忙活,嘴上还叨叨,“带这么多,我又不是去长住不回来了。”
我停下手上的活,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瞥她,一字一顿重复她的话,“不回来了?”
“不是!”这几个字像是触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经。
宁冉松开手臂走过来,小心且迟疑地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程都确定了,只去三天,开完会就立刻回来。”
我别开脸很敷衍地“嗯”了一声,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俞风迟的戏言,于是蹲下身,从柜子下面取了一块叠好的大毛巾递给她,“喏,带上这个,可以稍微垫一下,酒店的东西不干净。”
宁冉接过去,很高兴的样子,眉梢都扬了起来,毛巾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又凑了过来,“那……回来的时候你来接我吗?”
我偏着头看她,有些犹豫。
“你不是和同事一起?”
宁冉皱皱鼻子,嘴角一拉就开始卖惨,“老板说下了飞机公司就不管我们了,各回各家。”
“我人生地不熟,机场又那么大,万一走丢了……”
这是骗奶娃呢?就不能找一个不这么蹩脚的说法?我心里直翻白眼,好气又好笑地觑着她。
宁冉见不奏效,干脆扯着我的衣角不撒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没法,又不能黑脸让她松手,便只好先应付道:“到时候再说吧。”
小孩子讨糖吃姑且还得被吊吊胃口,她想诓我去接机,就更得看我心情了。
第八十四章 
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反倒还是受不了房间里的空荡了。
宁冉出差走了之后家里突然空了出来; 回去也没有人; 我自然就犯了懒; 次日晚上下班就溜出去跟陶淞年约饭; 说好到老地方吃火锅。我有些日子没去了; 还怪嘴馋的。
不过很不凑巧,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左侧的腮帮子一阵钝痛; 好像牙龈都在充血,嘴里含了块东西似的。牙龈尽头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我捂着腮帮子心里默默哀嚎; 摸出手机给陶淞年发消息。
…泡汤了; 智齿疼,估计吃不了。
………
…鸳鸯锅; 不然你来看着我吃,让你闻下味道。
真是没有办法继续做朋友了。我无意识地咬咬牙,瞬间就疼得满眼泪花; 不住地“嘶嘶”吸气。
………
…就这么说定了。
我到的时候陶淞年照例点好了菜,一副很轻松的姿态靠在椅子上和旁边的人讲话; 她身旁那人的样子有些熟悉。早些时候她也没说还会带人过来; 我放缓了步伐,挑起眉毛凝神仔细辨认了一下; 竟是好久不见的穆清,仍是那副明艳照人的模样,让人过目不忘。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凑在一起低声絮絮; 我正好奇,穆清说着话突然抬头看过来,发现了我,伸出食指贼笑着指过来,又招呼陶淞年转头,两人一齐向我行注目礼。
我被她们看得极不自在,赶紧迈了两步走过去,一头雾水地摸摸脑袋,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们这什么眼神?怪说摹!?br /> 陶淞年顺手帮我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来,笑得不怀好意,“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么?现在要约你吃一顿饭可真不容易。”
我一听这戏谑的语气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没好气地扬扬下巴,冲她做了个鬼脸。因为牙疼的缘故,我尽量减少了说话的频率,尽量通过表情和动作来和别人交流。
不知道在我来之前陶淞年和穆清又八了我些什么,我坐下来之后她就一直盯着我,眼神非常的意味深长,脸上挂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腮帮子,不明所以地跟穆清对视。
“呵——”穆清脸上的笑意突然绽开,也是如陶淞年一样的戏谑语气,“这不是有人管着了么?谁还跟你瞎混啊。”
说着两人就放声坏笑起来,我只能一人扔了个硕大的白眼。
“你们怎么约到一起了?”我没发声,伸手分别指了指她们,脸上写满了问号,只要她俩不瞎就一定能看懂我的意思。
陶淞年老神在在没开口,轻轻瞥一眼穆清,后者红唇轻启,一说话就直接害我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睡觉啊。”穆清的语气很淡定,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这样的话题。我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水,捂着嘴咳得满脸通红,腮帮子酸痛不已。这个“睡觉”是我猜的那个睡觉吧?
我一脸被吓到的样子盯着她们,心情略微复杂。关于她们俩的情况我也曾问过一回,两人都一口咬定说没有可能,就是一起睡过觉的关系。说真的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所以后来也就没再关心过,这几年她们有没有什么发展也一概不清楚。现在听到穆清提到“睡觉”,总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不想两人看到我的反应后蓦地笑了出来,穆清还凑近过去捅了陶淞年一肘子,“真好骗啊。”
陶淞年笑眯了眼,转过来冲我摆手,“她瞎说的你也信。我下班的时候在公司楼下被那实习生缠住了,刚好穆清路过,帮忙演了一出戏,这不是就干脆叫上她一起来了么。”
我揉揉脸,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起来。这两人真是闲得慌。
牙疼的症状并没有减轻的趋势,一直都在持续。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两边脸颊有差异,左边的要肿很多。用舌尖小心地试探一下,轻轻的触碰都能叫我憋出满眶热泪。
完全没有一丁点辣椒的清汤吃得我索然无味,随便扔了点藕片和金针菇进去就再也吃不下什么。要命的是旁边两人热火朝天地涮着红锅,那股香气扑面而来,眼睛都给我看红了。
穆清这个毫无同情心的家伙还要故意举着煮好的菜在我眼前晃,把我眼珠子勾走了再一口塞进嘴里。
“来点儿?以毒攻毒嘛,怕什么?”这笑容看上去真是特别讨打。
“哼!”
我别开脸默默地用门牙磨着藕片,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虽然几乎淹没在火锅店嘈杂的氛围中,震动的触感却清晰得很。
“喂?”电话是宁冉打来的,我虽然很意外,但也没想着要避开谁,直接就接了起来。周围的声音实在有些大,我只能用手堵着另一侧的耳朵,让自己专注于手机听筒。
“是我。”宁冉那边倒是安静得很,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我刚回到酒店,准备等会儿和同事出去吃饭。”
“你呢?回家了吗?晚饭吃的什么?”
接到她的电话是一件有些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她不是一个会报备行踪的人,而语气中表现出来的关心更是让我不太习惯,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呃,还没回去,在外面吃火锅。”我脑子卡了一会儿壳,摸着脸才想起她看不见我的动作,便扯着下嘴唇说话,这样多少能减轻一点疼痛感。
“火锅?和同事吗?”宁冉追问道。我只顾着接电话,没注意身边两人一直在偷听,突然被穆清整个人挂到我脖子上来,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舒榆,你接什么电话呢?赶紧吃啊,牛肉都已经好了,我放你碗里了。”穆清刻意装作娇气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然而很明显不是冲着我说的,她目的性很明确地指向了手机话筒。
我下意识侧头瞥向穆清,她恶作剧得逞般飞快地眨眼,同时听筒里传来宁冉略显迟疑的声音,“你——和穆清一起?”她居然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旁边两人都一副看戏的神色,要是我继续当着她们的面和宁冉交谈,指不定还会给我添点什么乱子。我故意做了个很凶的表情警告她们老实一点,然后站起来往门口走。
转身的时候我的余光还看见她们在背后冲我瘪嘴坏笑。
“嗯。还有陶淞年。”我无意多生事端,凭白地徒增猜想,便装作不甚在意顺嘴地补充道。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我站在火锅店外面有些昏暗的过道上,能听见听筒那头宁冉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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